第四十三章 信任危机

赫南文化的前台小姐姐看到沈南枝时明显愣了一下。"沈编剧，张总他...不在公司。"

"他去哪了？"沈南枝直接问道。

"好像是...去见投资人了？"前台小姐的眼神闪烁，"要不您给他打电话？"

沈南枝径直走向电梯，"我等他。"

张凌赫的办公室门锁着，但透过玻璃墙，她能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她转向隔壁的助理办公室，"小王，凌赫今天的行程表能给我看看吗？"

年轻助理面露难色，"这个...张总说他的行程是保密的..."

"我是他女朋友。"沈南枝声音平静得可怕。

小王犹豫了一下，还是调出了电脑上的日程表。"上午十点，与华影投资视频会议；下午两点，片场拍摄；晚上七点..."她突然停住了。

"晚上七点什么？"沈南枝追问。

"七点...私人安排，没写具体内容。"小王迅速合上笔记本，"沈编剧，您别多想，张总最近真的很忙，公司资金链..."

"我知道。"沈南枝打断她，"谢谢你。"

她转身离开，却在走廊拐角处听到了熟悉的嗓音。张凌赫正在楼梯间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依然清晰可辨。

"...不行，今天真的不行...南枝已经很不安了，我不能...我知道，但..."他停顿了一下，"田小姐，请你理解，我们之间除了工作关系不可能有其他..."

沈南枝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田小姐？是田曦薇吗？他们在约什么"今天不行"的事情？

张凌赫突然提高了声音，"我说了不行！你怎么能..."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立刻又压低，"别再打电话来了。戏外我们没必要见面。"

电话挂断了，张凌赫长叹一口气，脚步声向走廊方向传来。沈南枝迅速退回电梯口，假装刚到的样子。

"南枝？"张凌赫看到她时明显一惊，"你怎么来了？"

"路过，想看看你。"沈南枝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刚开完会？"

张凌赫点点头，伸手想搂她的肩，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收回了手。"嗯，刚结束。下午还要去片场。"他看了看表，"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附近新开了家越南菜。"

不是日料店。沈南枝想起程露的话。"不了，我还有稿子要赶。"她犹豫了一下，"昨晚...会议顺利吗？"

张凌赫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还行，就是些枯燥的数字。"他转移话题，"《心灯》写得怎么样了？"

"卡住了。"沈南枝盯着他的眼睛，"女主角发现男主角可能欺骗了她，但不确定该不该相信他。"

张凌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要看他们之间的信任基础吧。如果真心相爱，应该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即使证据摆在眼前？"

张凌赫握住她的手，"南枝，信任不是没有理由的相信，而是在有理由怀疑时依然选择相信。"

这番话说得诚恳而富有哲理，但沈南枝注意到他始终没有提及那通电话，也没有解释"日料店"的事情。她抽回手，"我得回去写稿了。"

"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张凌赫承诺道，"这周就能拍完田曦薇的主要戏份，之后会轻松很多。"

田曦薇。这个名字像一把刀，每次出现都让沈南枝呼吸一滞。她只是点点头，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看到张凌赫拿出手机，快速拨了一个号码，表情凝重。电梯开始下降，切断了她视线。

沈南枝靠在电梯墙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想起程露的话：有时候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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