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绯闻再现

沈南枝站在赫南文化茶水间外，手中捧着刚打印出来的《心灯》第三稿。

她本想把剧本直接送到张凌赫办公室，却在门口听到里面激烈的争论声，于是识趣地退到一旁等待。

"...资金链最多再撑两周，张总！"财务总监老陈的声音透过半开的门缝传出，"如果程露那边的尾款不到账..."

"我知道。"张凌赫的声音疲惫而沙哑，"先发员工工资，其他的我再想办法。"

"还有件事..."老陈压低了声音，沈南枝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身子，"剧组那边在传，您和田小姐......旧情复燃？程制片似乎很支持这种说法。"

沈南枝的指尖突然发麻，差点没拿稳剧本。

"荒谬。"张凌赫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和田曦薇纯属工作关系。"

"可是那些照片..."

"照片能说明什么？"张凌赫打断他，"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你不懂吗？程露在炒作，为了剧的热度。"

"那沈编剧那边..."

"南枝明白这是工作。"张凌赫的语气软化了，"等这部剧播完，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沈南枝悄悄后退几步，然后故意加重脚步声走向办公室。里面的谈话立刻停止了。她推开门时，张凌赫已经换上了轻松的表情。

"南枝！你怎么来了？"

"《心灯》的终稿。"她把剧本放在桌上，强迫自己微笑，"想让你第一个看。"

张凌赫接过剧本，随手翻了几页，"这么快就写完了？我以为你至少还要一周。"

"熬了几个通宵。"沈南枝轻描淡写地说，没有提及那些失眠的夜晚，她是如何把对张凌赫行踪的疑虑、对程露话语的揣测，全部转化为笔下人物的挣扎与抉择。

老陈识趣地告辞了。

办公室门关上后，张凌赫拉过沈南枝的手，"你瘦了。"他拇指摩挲着她的指节，"最近太辛苦了吧？"

沈南枝注视着他疲惫却依然温柔的眼睛，突然不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对话该如何解读。

他是真的在乎她，还是如程露暗示的那样，只是在表演？

"凌赫，"她犹豫了一下，"《追月》快杀青了吧？"

"嗯，最后三场戏。程露说要办个杀青宴，就在明晚。"

张凌赫揉了揉太阳穴，"你和我一起去，这几个月你一直躲着片场..."

"我去合适吗？"沈南枝轻声问，"毕竟我不是剧组的人。"

张凌赫愣了一下，"当然合适。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他顿了顿，"而且...我需要你在场。程露最近越来越过分了，总是找各种理由让我和田曦薇单独相处。"

沈南枝胸口一紧，"比如？"

"昨天说要对戏，把我们关在休息室里两小时；前天非让我们一起去见什么投资人..."张凌赫苦笑，"我甚至怀疑田曦薇的脚伤是不是真的。"

沈南枝想起程露说的"医院没有预约记录"，心跳加速。

她该告诉张凌赫程露来找她的事吗？但说出来会不会显得她太多疑，太不信任他？

"明晚我会去的。"她最终说道。

张凌赫如释重负地笑了，倾身想吻她，办公室门却突然被推开。

"张总，出事了！"宣传部的李经理急匆匆闯进来，"《娱乐周刊》发了一篇报道，说您和田曦薇..."他瞥见沈南枝，猛地刹住话头。

"说什么？"张凌赫沉下脸。

李经理硬着头皮继续，"说您和田曦薇在片场更衣室...呃...独处了四十分钟。有工作人员作证。"

沈南枝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更衣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张凌赫的脸色变得铁青，"胡说八道！那天是服装出了问题，我和田曦薇都在等造型师修改戏服。当时化妆师、助理至少五六个人进进出出，怎么就成了'独处'？"

"媒体已经炒起来了。"李经理递过平板电脑，#张凌赫更衣室密会#的话题已经冲上热搜。

沈南枝盯着屏幕上那些夸张的标题和模糊的偷拍照，突然感到一阵窒息。她知道娱乐圈的绯闻大多是炒作，但这一次次针对张凌赫和田曦薇的"爆料"，频率越来越高，细节越来越私密，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正慢慢收紧。

"南枝..."张凌赫转向她，眼中带着恳求，"别相信这些。"

沈南枝想说她不信，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为什么总是你和她？为什么不是其他演员的绯闻？"

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李经理识相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因为程露在操纵这一切。"张凌赫声音低沉，"她在利用我和田曦薇的过去制造话题，为剧炒热度。"他握住沈南枝的手，"但你要相信我，我和田曦薇之间什么都没有。"

沈南枝看着他焦急的表情，想起他们刚认识时，张凌赫也是这样真诚地看着她，"我相信你。"她轻声说，回握住他的手。但内心深处，一个小小的声音在问：你相信的是他，还是相信的你内心版本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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