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往事（1）

谢远安还来不及开口回应，谢靖弛便抢先一步插话进来：“这桩婚约凭什么不能应承？他们俩那可真是郎才女貌，再般配不过了。感情这种事儿，谁能说得准呢？搞不好哪天他们就对上眼了呢。”

沈母听完他这番话，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只是直直地盯着谢远安，静候他的回应。

“沈夫人，在下斗胆问一句，您为何如此抵触这桩婚约呢？”谢远安满是疑惑地问道。

沈母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射向谢靖弛，说道：“这个问题啊，你得好好问问你那好父亲才是。”

这话一出，谢靖弛顿觉后背一阵发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而谢远安却满脸茫然，“我父亲？”他转头看向谢靖弛，眉眼间满是探寻之意。

可谢靖弛却像做贼心虚一般，躲闪着他的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这一幕落在沈母眼里，她便明白了七八分。敢情那些糟心事，谢靖弛连自己儿子都瞒得死死的。既然他一门心思要娶她女儿进门，那她也不用再顾忌什么，干脆把最后那层遮羞布给撕下来得了。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谢靖弛，当年你害我妹妹还不够，现在又要来害我女儿吗？！”沈母声音尖锐，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平静的空气，直接将这隐秘的事捅了出来。

沈父听到沈母这话时，脑子“嗡”地一下，想阻止却已经晚了。话从沈母嘴里蹦了出来，他原本想着长辈之间的纠葛就别牵扯到小辈了，可他低估了当年那件事在沈母心里留下的阴影，那阴影太大太深，以至于沈母根本没法冷静。

沈母的话就像一颗炸弹，“轰”地在场炸开，那些不知情的人全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她，眼神里满是疑惑和好奇。

谢靖弛见事情败露，脸“腾”地红了，恼羞成怒地吼道：“闭嘴！你给我闭嘴！”他像一头被逼到角落的野兽，喊完又赶忙看向谢远安，急切地说：“远安，你可别听她瞎说，她说的都是假的！”

谢靖弛这心虚的模样，让谢远安心头疑云顿生，他开始琢磨沈母的话，也没再理会自己的父亲，转而看向沈母，问道：“沈夫人，您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谢远安这话一出，沈母心里“咯噔”一下，更确信谢远安对那事一无所知，她缓缓开口：“这事跟你母亲有关，他居然瞒了你这么多年。”

“母亲？”谢远安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母亲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遥远了，他曾经是有母亲，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沈母环顾四周，见在场不过寥寥数人，便缓缓开口，将那段陈年旧事娓娓道来。

“你可知道你的母亲是何许人？又与我有何关系？”沈母问得平静，却似有千钧重量压在其中。

谢远安轻轻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不清楚。”在他的记忆里，他只在小时候远远的见过母亲一面，其余的他都不太记得了

“我生在江南的世家，家里做着买卖。年少的时候跟着父亲到京城来做生意，就这么认识了你父亲和伯旭。那时候年轻气盛，都忙着谈情说爱。认识他们之后，家里传来消息说要长期住在京城，我们就在京城安顿下来了。”沈母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语调平淡。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伯旭越来越熟悉，偷偷私定终身了。本以为家里长辈会反对，没承想我们跟父母坦白后，两家父母一见面，就把婚约定了下来。”

“订婚的日子漫长得很，长到我父亲从家里叫了个和我关系很好的妹妹来陪我。这算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之一了。”沈母苦笑着，嘴角微微抽动。沈父在一旁轻轻搂着她，揭这伤疤，确实疼得厉害。

“可就在婚礼快举行的前几天，京城突然冒出些绯闻，说我跟伯旭还有谢靖弛早就相识，说我这个女子不守妇德，整天在外头招摇。这事传得神乎其神，说是伯旭和谢靖弛两个男人争抢我一个女人。这消息一出来，百姓们议论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因为沈家和谢家都是将门世家，名门望族，特别在乎名声。这事儿除了损害两家利益，剩下的就只有我了。事情传出后，两家商量了个折中的法子，那就是把我给踢出去。”沈母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沈母的声音柔和了下来，眼神里浮现出一丝温暖像是浸在春日的溪水中缓缓开口道“不过好在伯旭对我真是一心一意，他为了我，硬是跟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最后总算是把婚约的事情给定下来了”她说着说着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像是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股暖流淌过心头让人忍不住想眯起眼睛。

“那时候啊，一切都顺风顺水的。婚约那天也平平安安的，没出什么幺蛾子，顺利得就让我觉得前段日子发生的那些事是一场梦，可是啊，就在我们成婚后没多久，京城里突然冒出了一件糗事……”她的语气转了个弯。平静的语言里暗含了她积压已久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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