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降临,白栀子突然怔怔地捂住眼睛,嘴角勾出一抹害羞的样子,而顾晨,觉得自己快要被那样的目光融化了,他慌忙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夕阳落在远处楼房背后,“今天日落,真美……”顾晨感叹道,白栀子看着这天色——橙色,就像自己最喜欢橙子味糖纸。
就在这时,顾晨的笑容顿时僵住。
楼下的梧桐树站着个男人。戴一顶压着很低的鸭舌帽,帽沿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顾晨还是看清了他手上那枚俗气的金戒指,在一缕阳光闪着刺眼的光——和王楚梅旗袍那颗掉了的盘扣惊人的相似。
男人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二楼白栀子的窗户,嘴角似乎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顾晨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像被冰水从头浇下。
“外面好像要下雨了。”顾晨猛地站起来,不动声色地挡在窗前并遮住白栀子的视线,他能感觉女孩很怀疑,于是顾晨……
“我帮你把窗帘拉上。”
窗帘拉上空间很黑,顾晨跑去开灯,心跳却是猛猛地跳,看到那个男人的眼神贪婪又阴冷,顾晨直打哆嗦。
“顾晨哥?”白栀子心里不安,“你怎么了?”
顾晨转过身,努力让自己的神情变得更自然些,他走到书桌前,假装整理桌上花乱的彩纸,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窗外。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空荡荡的树荫随风摇晃。
“没事。”顾晨拿起那只银色纸鹤的吊坠,放在玻璃罐最上层,“只是觉得这只最大的,应该放最上面。”
白栀子点点头,没再追问。她的注意力又回到玻璃罐上,手指轻轻贴着冰凉的罐壁滑动。夕阳最后一丝余温烙在罐让纸鹤成金黄,每一只仿佛都在发光……
一到晚上,饭后的白栀子静静地坐在老地方,顾晨在远处,望着她,并悄悄攥紧拳头,刚才那男人消失的方向,正是福利院大门的位置。他想起今天在诊所听到“马尚史”这个名字,想起刚了解白栀子妈妈跳楼的往事,一股寒意顺着脊梁缓缓爬上来。
顾晨轻轻来到白栀子坐着的这里,白栀子发现,一手迅速扑向玻璃罐抓起来,里面的纸鹤,像有人把整个星空也装进了这个小小的玻璃世界。
“你不是说过要教我折会跳的小青蛙吗?”白栀子突然开口问起,就害怕顾晨可能会不守信用,忘了这个承诺。她眼睛依旧充分迷恋这些千纸鹤,望着它们在月光下血渍淡去变成黑色的光斑。
顾晨勉强笑了笑,他也这才想起,最近功课太忙,也正如她所说忘记了跟她说过的承诺,这时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跟自己想象的一样柔软,像初春刚发芽的嫩草。“知道。我明天就教你折,我保证明天我会折一个比小青蛙更好玩的东西给你!”
白栀子一听,心里暗自喜乐,但是表面表情看似无动于衷,似乎都把快乐掩饰起来不被他人发现。“好……”一声简单的一个字“好”就让顾晨满脸自信,笑容依傍着无所谓的爽快,在这个夜晚染上极端的灿烂。
回到楼上,他望向窗外沉沉暗下的夜空,心里暗暗发誓,无论那个男人是谁,他都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白栀子,伤害她罐子里的这片星光。
夜色四合的时候,玻璃罐里的千纸鹤在最后一缕夜光中闪了闪,像谁悄悄按下星星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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