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的目光如鹰隼般掠过人群,锐利而冷峻。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冰冷的青铜镜,忽然间,他猛地勒紧缰绳,发出一声刺耳的皮质摩擦声。“吁——”马停下了脚步,扬起一片雪尘。
马嘉祺:谁是林起缘的女儿?
没人敢应声。风雪夹杂着他的声音,像刀子一样狠狠砸在每个人的脸上,冰冷刺骨。
马嘉祺:不说?
马嘉祺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从面具后溢出,带着几分渗人的寒意,让人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马嘉祺:那就把这镇子烧了,看看你们是愿意被烧死,还是自己走出来。
两个影狼卫随即举起火把,火焰跳跃着映照出他们肩上的狼头烙印,也照亮了雪地上那个被按倒在地的老人。她嘴角淌着血,却依旧强撑着抬起头,冲不远处的人影拼命摇头,眼底满是哀求——那是让她藏好的意思。
林安言:我是……
一个清瘦的身影往前站了一步,声音被风刮得颤抖,但依然清晰可闻。
林安言:我是林起缘的女儿,林安言。
郭艳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身体瘫软地倒在雪地里,像一片枯叶再无力气。
马嘉祺翻身下马,靴子踩进积雪中,发出“咯吱”的闷响。他一步步走到林安言面前,高高地俯视着她,眼神中透着审视与压迫。
马嘉祺:林院判的女儿,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林安言:家父早逝,我随外婆在此行医。
林安言挺直了脊背,目光直直盯着他腰间的青铜镜,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
林安言:阁下抓我等平民女子,是肆连的规矩,还是影狼卫的规矩?
周围的影狼卫瞬间拔刀,刀刃反射出雪光,泛着森冷的寒芒。然而,马嘉祺却抬手制止了他们。他忽然弯下腰靠近她,面具带来的寒气扑在她的额前,隐隐传来他身上混合着薄荷和血腥味的气息。
马嘉祺:规矩?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只属于两人之间的秘密对话。
马嘉祺:我的话,就是规矩。
女人们被粗暴地塞进囚车时,林安言透过缝隙看见外婆被单独押上了另一辆车。老人闭着眼,嘴唇微动,似乎在默念什么。这一幕让林安言猛地想起小时候,外婆教她辨认药草时反复念叨的一句话:
“兰希国的暗河能镇邪,若遇劫难,往西北去……”
囚车缓缓驶离狼牙谷,林安言望着青岩镇的方向,那里的火光已经冲天而起。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夜空,将洁白的雪地染成诡异的橘红色,宛如一幅末世画卷。那景象,与外婆曾经描述过的长安城巫蛊案大火何其相似——那场燃烧了三天三夜的大火,至今仍令人谈之色变。
囚车颠簸着,林安言缩在角落里,将冻得僵硬的双手按在左肩胛骨的位置。那里的枫叶胎记仿佛开始发烫,隐隐传来灼热感。而此时,千里之外的兰希王宫内,暖阁中银丝炭正静静燃烧,散发出温暖的光芒。三王子宋亚轩站在青铜灯架旁,指尖捏着一枚棋子,迟迟没有落下。棋盘的一角,元怡国与肆连国交界的青岩镇位置,被他用墨笔圈出了一个黑沉沉的圆圈。
“殿下,”
暗河卫统领单膝跪地,低声道。
“肆连的影狼卫在青岩镇动了手,抓了三十多个女子,说是要献给兰希……”
宋亚轩的手指猛地收紧,棋子在他的掌心裂开一道细缝。他左手腕上的青铜镯泛着幽冷的光辉,镯身内侧雕刻的暗河舆图在烛光下忽明忽暗,隐约勾勒出一条蜿蜒的路线。
宋亚轩:备车。
他放下棋子,转身迈步往外走,右手缠绕的青铜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的碰撞声,清脆又沉闷。
宋亚轩:去边境。
暖阁外的长廊上,丁程鑫摇着一把玉骨扇,慢悠悠地倚在廊柱旁,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雪花上。扇面上绘制的西域地图在烛光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他用扇尖轻轻点了点青岩镇所在的位置,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丁程鑫:有意思。
他低声自语,指尖滑过扇骨内侧隐藏的暗格,那里藏着一枚精致的白玉算盘,其中一颗新添的白玉珠安静地躺在轨道中央,一动不动。
丁程鑫:药人,葬龙渊……这盘棋,终于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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