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青春下的雾霭

接着，栎可站了起来，手轻轻搭在桌上，停顿了一下，只是淡淡地说道：“还有，不要再用你的小心思来揣测我，我不欠你。我的家人已经去世，但我还是会有爱我的人，请你留点口德让逝者安息。你接连害我，我已经放过你一次又一次，衬衫也是，考试期间搞小动作诬陷我作弊也是。我从未惹过你，如果下次你再这样，我只能反击。”说完，她推开门，走了出去，门轻轻合上，发出“咔嚓”一声，将一切纷扰都隔绝在了门后。

栎可走出门离去，留下施倩崩溃在地，刚刚栎可说的话，循环的出现在耳朵里。栎可知道诬陷作弊这件事了，施倩恶狠狠的笑了，那又怎样。

栎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施倩瘫坐在桌旁，泪水与不甘交织，在脸上划出一道道扭曲的痕迹。她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决绝，仿佛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准备做最后的挣扎。她回想起那些精心布置的阴谋，如同精心编织的网，本以为能牢牢困住栎可，却没想到反被对方一语道破，还击得她体无完肤。施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里藏着疯狂与不甘，她低声自语：“栎可，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我们走着瞧。”说完，她缓缓站起身，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仿佛预示着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客人呢？大过年的好不容易来了客人，你还把人家给吓走了，你还想不想干了。”一个肥胖油腻的中年男子从厨房走了出来，此人是施倩兼职的老板。

施倩瞪了中年男子一眼，正准备脱掉员工衣服走人，结果是被中年男子立马拿捏，他不怀好意的笑道：“怎么，想走啊。你要走的话这个月工资就没有了，不结。欸～你别忘了，你以前的学费是谁给你发工资缴的，是谁来求着我给她预支工资的。听说你要高考了，你要是这么走了，是不是没有钱上学了。”

施倩听到这话，停下手上的动作，紧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与愤怒，却仍强忍着没有发作。中年男子肥胖的脸庞上堆满了油腻的笑容，手指间夹着一根燃尽的烟头，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和油腻的饭菜香。他一步步逼近施倩，肥胖的身体仿佛一座小山，压迫得施倩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以为你能决定什么？在我这儿，你就得乖乖听话。”中年男子说着，伸出油腻的手去捏施倩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施倩恶心得差点吐出来，却仍用力挣脱着，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中年男子训斥道：“愣着干嘛，后厨刷盘子去。”

施倩心中满是屈辱与无奈，但还是转身向后厨走去。刚走进后厨，一股闷热气息扑面而来，那一刻，她感叹命运的不公。

这就是施倩每天的生活，放学后都会来此做兼职，她的父亲是人人厌恶的赌鬼，每次赌赢了就喝酒，赌输了就打妻子女儿，正因为这样她的母亲郝华花才会背叛婚姻。在她上初中时，带着小女儿郝倩离开，把她扔给父亲施华章。施华章是匀城人尽皆知的赌徒，妻离子散的他反而没有悔改，越挫越勇。偶尔也能赢钱，但都是自己在用，从未给施倩好脸色。所以就造就了施倩阴暗的性格。

另一边，栎可离开馄饨店以后，她忍不住回想施倩对她说的话，她真的做错了吗？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啊，她从未像施倩所说的抢她任何东西，一直以来她在学校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感，她也从不喜欢争抢，这方面，她一直很懒。

难不成是一年前的那次座谈会吗？高二上学期的那一场座谈会，栎可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和认可，可是那是扑克推荐的啊。一时之间，栎可很无奈，施倩喜欢域城钒，可是…..施倩为什么非要扯上自己，她承认自己喜欢域城钒，但自从奶奶和爸爸接连去世，她已经没有资格想这些了，于是便把它藏了起来。

走着走着，栎可走到了水上体育中心，一个水上小公园安静的坐落在那里，今天除夕，公园上基本上有人。她走上桥去，下楼梯，来到秋千旁顺势坐下，公园里没有人，这一切的宁静来之不易，与刚刚发生的一切足以成为鲜明对比。

放空好似成为了栎可的习惯，她真的好累啊，她原以为就这样冷淡的面对一切，就能给自己带来少量的麻烦，没想到这却让更多的矛盾朝她涌来。栎可望着平静的湖水，心中满是苦涩。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转头一看，竟然是栎铭恩

“哥哥，你怎么来了？”栎可下意识地问道。

栎铭恩笑了，他说：“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答答，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心情不好都会去两个地方，要么这里，要么就是你小胖哥的俱乐部，而我每次都能找到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有，你想多了。走累了坐下来歇会。”栎可面不改色的说道

“真的吗，我看不像哦？”栎铭恩坚持问道

栎可别过头，不想让哥哥看到自己眼中的疲惫与落寞，更不敢看哥哥的眼神。

“答答，你不用瞒我，我们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你吗？是不是因为想小叔和奶奶了。”栎铭恩轻轻叹了口气。

栎可身体微微一僵，轻轻点头，沉默片刻后才道：“哥哥，我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被一些事所影响啊。”

“答答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跟哥哥说，不过你放心，不管怎样，哥哥都会保护你。”栎铭恩眼神坚定。

栎可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哥哥，谢谢你。我没事，我真希望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的，没有这么多烦恼。”

栎铭恩看着眼前的妹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痛苦，从小就让人心疼 ，关键是他这个妹妹很懂事，有时候他都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有个好妹妹。

“答答，你能告诉哥哥为什么想要学法律吗？”栎铭恩突然间严肃的问道

栎可目光清冷，没有躲避这个话题，只听到她说：“哥哥你还记得我六岁那年爸妈离婚吗？”栎铭恩点了点头，眼神疑惑般的看向栎可。

“那一年，爸妈离婚闹的很大，我不清楚她们为什么离婚，但我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我虽然才六岁，但我已经能记事了，那年发生的点点滴滴我都还记得。爸爸害怕我没妈妈，坚决不答应离婚，妈妈就把爸爸告上了法庭。后来，我作为他们的小孩被带上法庭，当时，一个法官叔叔问我选择跟谁一起生活，我看向他们，我从爸爸眼中看到的是希望，而从妈妈眼中看到的却是绝望。后来我选择了爸爸，妈妈打赢了官司，她没要任何东西，她选择净身出户。哥哥你知道吗？她宁愿选择净身出户，她也不要我。那个时候，能让我相信我自己是有人要的，有人疼爱的就是律师。”

这么多年来，栎铭恩第一次从妹妹口中知道这些，心中一阵刺痛，原来妹妹一直背负着这样的伤痛。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栎可的头发，“答答，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有哥哥，而且以后一定会成为很棒的律师。”

栎可微微抬起头，她笑了：“哥哥，没事的。你知道吗？每次想到那位律师在法庭上条理清晰地说话，我都会共情，我不想再让像我当年那样无助的孩子经历更多痛苦。”

栎铭恩问道：“所以你学法律，是想成为当年给你温暖的律师那样的人。”栎可微微颔首：“是的，我想通过法律去守护那些无助的人，就像曾经的我被守护一样。”

寒冷的冬日，栎铭恩心疼死这个妹妹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栎可如今能轻松的向哥哥坦白过往是因为她好像放下了，看到哥哥心疼的看着自己，她急忙调侃道：“一向开朗的哥哥怎么了，该不会要准备哭吧？”

栎铭恩的眼眶微微泛红，被妹妹这么一说，他赶忙眨了眨眼，把即将溢出的泪意逼了回去。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栎可的发顶，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哪那么容易哭。”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嘴角却努力勾起一抹笑容，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更加轻松。

“哥哥，我们该回家了。”

“对，快快快。张女士刚刚让我喊你回去，准备吃年夜饭来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快走，等会被骂的肯定是我。”栎铭恩慌慌张张的拉着栎可跑，栎可无奈的笑了。

年后，高三提前返校了，栎可把笔记还给了域城钒，她开始进入状态，每天有刷不完的题型，背不完的单词。同样，她也越来越没有底气，压力越来越大。匀中的每个走廊都会有一些因压力大而哭的同学，于冉紧张得就差手脚并用了。她看栎可一如既往的安静，忍不住伸起大拇指点赞：“答答，你太稳定了，显得我们像上蹿下跳的猴。”

栎可浅浅的笑了，宛如春日里的枝丫，她说：“我很紧张，但是没办法。”

就这样，她们迎来了高考前的预备考“一模”

成绩出来这天，所有的高三学子都炸开了锅。公告栏前，人头攒动，学生们或惊叹，或惋惜，议论声此起彼伏。栎可的名字，赫然挂在文科榜首，引来无数目光的聚焦。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直徘徊在年级文科前二十的栎可这次居然稳居文科第一，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150分的数学她才考了“62”，她的名字后面，各科分数清晰可见，尤其是那数学一栏的“62”，在满分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让人忍俊不禁又心生好奇。750分的满分她考了628，可以看到她的其他科目基本上接近满分。

同学们围在榜单前，指着栎可的成绩，交头接耳，眼神中既有惊讶也有敬佩。有人拿出手机，悄悄拍下这一幕，打算分享给更多未能亲临现场的同学。

同学A满脸佩服的说：“噫，栎可是谁啊，好厉害。”

同学B则兴奋的说道：“你忘了，之前座谈会上火的那个，超级漂亮。”

同学C忍不住感叹道：“她好优秀啊。”

站在公示栏旁的赵蕊凝目光在成绩单上缓缓滑动，最终定格在自己的名字上——万年老二的位置，依旧稳固如初。她轻轻一笑，本来这次模考题挺难的，还能稳定成这样，对她而言已经很不错了，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又略带自嘲的弧度，仿佛在与这不变的排名达成某种默契。然而，当她目光上移，扫过年级排名的那一刻，笑容瞬间凝固。

栎可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年级第一的宝座上，脸色阴晴不定，忍不住心想：怎么可能。

栎可本人却仿佛置身事外，她独自坐在教室的角落，周围是堆积如山的习题册，她在刷题，还未知晓成绩已经公布的信息。

赵欣从门外进来，看得出她很激动：“答答，快别刷了。成绩出来了，文科年级第一，答答你好太厉害。”

栎可愣了一下，“年级第一？”赵欣点头道：“当然。”

栎可心里暗自庆幸，她终于与那个她心中默默关注的名字并列在一起。

仅此而已，栎可没有骄傲，其实更多的是无奈，对数学的无奈，怎么才“62”，她真的尽力了。

好巧不巧，这节课刚好是扑克的课，刚走进教室他就开玩笑道：“哎，我是不是长的太丑了，让你们对数学这么无感。”他站在讲台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扫过全班，最终定格在栎可身上，又接着说道：“是吧？栎可同学。作为你的班主任，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啊，年级第一数学没及格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数学是班主任教的。”

全班同学闻言，顿时哄笑一片，目光纷纷投向栎可，带着几分好奇与调侃。栎可虽然早已习惯扑克的操作，还是会很尴尬很无奈，双手局促地交叠在一起，心中五味杂陈。扑克的玩笑话，像是一把无形的钥匙，悄悄打开了她内心深处的秘密箱，那里藏着对数学无尽的挫败与无奈。

扑克声音洪亮，充满了整个教室。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试卷，似乎在故意逗弄栎可，“不过，栎可啊，你的数学成绩可得加把劲哦，别让这么有趣的学科成了你的‘无感’科目，你的数学分数要是能提上来，重点大学直接稳了，最后的日子你要加油。”

栎可说好，语气冷淡，但是眼神却很坚定。

接着，扑克又换下一个目标….他轻轻拍了拍手中的教案，教室里响起了一片会心的笑声，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这天放学回到家中的栎可，进门就看到张女士早早地在餐桌上摆满了饭菜，香气扑鼻，有她最爱的糖醋排骨和红烧鱼。看到栎可后，张女士的眼中闪烁着欣然的光芒，温柔地笑道：“答答，回来了，快去放书包准备吃饭，你大伯知道你考了年级第一后，可开心了，忙活到现在。”

栎可心中一股暖意，她说：“谢谢大伯伯母。”

哥哥栎铭恩吐槽道：“太偏心了，我当年考第一也没见你们这么对我啊。”

张女士踢栎铭恩一脚，“你闲得很啊，快帮答答把书包放到她房间去。”

架不住命令，栎铭恩只好照做，栎可冷淡的脸颊突然出现了笑容，很明媚。

【晚上要一起去跑车吗？】

栎可手机亮了，是域城钒发来的，犹豫了一秒回复道：【好】

于是她转身上楼，栎铭恩刚放好书包从她房间出来，栎可清冷的脸上突然出现笑容，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轻轻拽着栎铭恩的衣袖。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说说看吧～”栎铭恩嘴角却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看出妹妹的小心思立马拆穿道。

“哥哥，我今晚得出去一趟，你帮我打掩护呗。”说完，栎可手指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一副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样子。栎铭恩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得让我知道你出去干嘛。”

“跑车。”栎可毫不犹豫的说道

栎铭恩慌了，以为栎可心情是不是不好，接着就听到栎可说：“域城钒他们约我，我同意了。”

“好，吃完饭再走。记得早点回来，我给你留后门，千万别走大门，有监控。”栎铭恩无奈答应，谁让栎可是她最爱的妹妹啊，只能叮嘱道。

“好”

于是，两人便一起下楼吃饭了

晚饭过后，栎可在哥哥的掩护下出门了。其实栎铭恩不放心，想跟着一起去的，只不过他想到栎可快要高考了，应该多和朋友聚聚，也该放手让她放松放松了。要知道，除了洛嘉，从未看到栎可和别人一起玩，现在看到她能认识新的朋友，栎铭恩挺欣慰的，毕竟她这个妹妹太冷淡了，多交几个朋友挺好的。

来到俱乐部的栎可便看到域城钒他们已经到了，不知道等了多久。她依旧如以前那般冷淡，她走上去同他们说话：“等很久了吧？我们出发。”

“刚到不久，我们等会丁桦，他在换鞋。”王子珩积极的回答道。栎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

突然，一道深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说道：“栎可，把拉链拉上，晚上风大。”是域城钒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栎可闻言，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外套的拉链确实半敞着，夜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她抬头，对上域城钒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莫名一颤，随即快速拉上拉链，她说好。

王子珩在一旁瞧着，嘴角挂着几分玩味的笑，假装吃醋地嘟囔：“城钒，你也太偏心了吧，我拉链也没拉好，怎么没见你提醒我？”说着，还特意抖了抖衣襟，以示“委屈”。域城钒只是淡淡一笑，没说话。丁桦来了以后，四人就这样出发了。

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此起彼伏，王子珩不愧是参加过比赛的人，如同脱缰野马，每一个弯道都精准切入，扬起一片尘土。栎可一马当先，她眼神坚毅，发丝随风狂舞，每一次加速压弯都仿佛在向极限挑战，车身几乎贴着地面滑过，留下一道道优雅的弧线，惊险而又绝美，她的每一个操作后面的人都能看到。域城钒则保持着独有的节奏，偶尔加速，如同猎豹捕猎前的蓄势，既不过分张扬，也不失锋芒，就跟他的性格一样。而丁桦，满脸紧张，手忙脚乱地应对着每一个弯道，努力不被越落越远，身后扬起一阵阵尘土，画出一幅新手成长的轨迹。

终于，四人接连到达海棠山山顶。丁桦喘着粗气，忍不住对栎可说道：“栎可，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如此操作，骑那么快，你太狠了，差点没追上你。”

栎可浅浅的笑了，正欲开口，王子珩已抢先一步，他拍着丁桦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说丁桦，你这是骑不过人家就耍赖皮吗？就你那蜗牛速度，还怪人家女孩子？”

丁桦一听，顿时无语，忍不住与王子珩互怼道：“怎么哪都有你啊王子，真是够够的了。”随即与王子珩嬉笑互怼起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春的凉意，域城钒也问道：“丁桦说的话也有道理，所以？”说完域城钒一脸疑惑，看向栎可，仿佛帅又有了一种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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