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在暴雨的璃月港追逐一道酷似哥哥的背影,指尖即将触碰时,闪电亮起,面前只剩空荡的雨幕。
——同一时刻,稻妻雷暴中的空斩碎遗迹守卫的核心,电光撕裂黑暗的刹那,余光里似乎掠过妹妹惊慌回眸的脸。
——她于须弥的沙漠风蚀壁下躲避沙暴,无意间在岩壁上发现一道熟悉的剑痕;
——他在至冬的雪峰寒窟中对抗冰霜骗骗花,洞壁深处竟有风涡剑削出的螺旋刻痕。
——当荧在教令院的星空下仰望,空正在深渊仰望同样的星座;
——当两人在不同时空同时伸手触碰那片星光
——天空岛,一道时空裂缝悄然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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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像是整片天空都倾塌下来,重重砸在璃月港古老的青石板路上,激起一片浑浊的水烟。荧在雨幕中狂奔,冰冷的雨水钻进领口,沿着脊背蜿蜒而下,激起一阵阵寒意,但她浑然不觉。视野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唯有前方那个身影——那熟悉的金发,那无数次在梦里回望的、属于哥哥的背影,在迷蒙的雨帘中若隐若现,仿佛一条维系着所有希望的绳索。
“哥——!”
她的呼喊被震耳欲聋的雷声吞没,喉咙里只挤出嘶哑的破碎气音。她用尽全身力气向前扑去,指尖几乎已经触碰到那飞扬的衣袂一角,冰冷的、被雨水浸透的布料触感稍纵即逝。
就在那一瞬,惨白的电光撕裂了浓墨般的天空,世界骤然亮如白昼。炫目的光芒刺得荧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刺目的光亮已然消散,眼前只剩下一片空旷。雨滴依旧疯狂地砸落,激起冰冷的水花,溅湿她的鞋袜。方才那个背影,仿佛从未存在过,只留下她伸出的手,徒劳地悬在湿冷的空气里,指尖空空荡荡,只有雨水不停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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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雷声几乎要震碎耳膜,粗大的紫电如狂舞的巨蟒,疯狂抽打着稻妻鸣神岛边缘被遗弃的神龛遗迹。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和元素力激烈碰撞后残留的臭氧气息。空喘着粗气,雨水混合着汗水从他额角滑落,他紧握手中的无锋剑,剑身嗡鸣,流淌着炽热的火元素光芒。
三台遗迹守卫庞大的身躯在雷光中投下狰狞的阴影,它们沉重的关节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巨大的独眼闪烁着冰冷的红光,死死锁定了他。其中一台猛地抬起巨臂,核心处危险的橘红色光芒急剧膨胀,灼热的能量洪流即将喷射而出!
“喝啊——!”
空眼中厉色一闪,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骤然释放。他猛地侧身,险之又险地与那道足以熔穿岩石的光束擦肩而过,灼热的气浪烫得他脸颊生疼。没有丝毫停顿,借着前冲的惯性,他矮身疾进,如一道金色的闪电,瞬间切入到另一台守卫下方。无锋剑带着破开空气的尖啸,精准地贯入它胸口核心最脆弱的接缝处!
“轰!”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与沉闷的爆炸声同时响起。遗迹守卫的核心被狂暴的火元素彻底引爆,灼热的金属碎片裹挟着冲击波向四周激射,瞬间将旁边一台守卫的腿部关节炸得扭曲变形。就在爆炸的烈焰腾起的刹那,又一道前所未有的粗大电光,如同天神愤怒的投矛,猛然劈落在不远处的神龛残骸上,将那片区域照得纤毫毕现。
炫目的强光刺入空的眼帘。就在这光芒爆裂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里,似乎猛地掠过一张脸——那是妹妹荧的脸!带着惊慌,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正仓惶地回望,如同被惊雷击中,瞬间定格在强光中。那幻影快得如同错觉,甚至来不及在视网膜上留下清晰的轮廓,就被爆炸的烈焰和刺目的雷光彻底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空猛地一滞,动作出现了致命的迟滞。
“呜——”
刺耳的警报声从身后响起。那台被炸断腿的遗迹守卫并未完全瘫痪,它巨大的钢铁身躯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强行支撑着,巨大的机械臂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向动作停滞的空拦腰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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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风卷起沙砾,如同无数细小的刀子,抽打在裸露的皮肤上。须弥广袤的赤王沙漠深处,一道巨大的风蚀岩壁在漫天黄沙中投下狭窄的阴影。荧蜷缩在这道天然的屏障下,用披风紧紧裹住头脸,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呛人的沙尘。沙暴的咆哮如同远古巨兽的嘶吼,震得脚下的沙砾都在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那令人窒息的咆哮声终于开始减弱,风中的沙粒也变得稀疏。荧小心翼翼地掀开披风一角,抖落满身的沙尘。她扶着粗糙滚烫的岩壁站起身,准备确认方向。就在她目光扫过被风沙打磨得光滑的岩壁时,一道痕迹突兀地撞入眼帘。
它深嵌在岩石深处,大约一人多高的位置。那不是风沙侵蚀的自然纹理,也不是什么古老的壁画符号。那分明是一道锐利的剑痕!笔直、深刻,带着一种一往无前、毫无犹豫的决绝力量感。那熟悉的起势,那干脆利落的收尾角度……荧的指尖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轻轻拂过那道冰冷的刻痕。指腹下的岩石粗粝坚硬,但这道痕迹本身的线条,却熟悉得令她心尖发颤。仿佛就在昨天,就在眼前,哥哥空手持无锋剑,用尽全力挥出这一击时的姿态,清晰地映照在眼前。无锋剑每一次斩落时特有的、那种凝聚着纯粹力量的感觉,她绝不会认错。
是他!一定是他来过这里!这个认知如同沙漠中突现的清泉,带着一种灼痛般的狂喜和更深的迷茫,瞬间淹没了她。哥哥的剑痕刻在须弥的岩壁上,而他的人,此刻又迷失在哪个她无法触及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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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骨的寒意如同活物,顺着厚重的皮毛缝隙拼命往里钻。至冬国永冻的群山深处,一处被万年坚冰覆盖的狭窄洞窟内,光线昏暗。洞壁上凝结着厚厚的冰层,折射着幽微的蓝光。空背靠着冰冷的岩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出一大团白雾。他手中的无锋剑剑尖微微低垂,剑身上覆盖着一层薄霜,几片晶莹剔透、却蕴含着致命寒气的冰晶花瓣正簌簌落下。
他的脚边,是几具刚刚被斩碎的冰霜骗骗花残骸,如同被打碎的蓝色琉璃,散落一地,正缓缓消融。然而战斗并未结束。洞穴更深处,幽暗的阴影中,两点幽蓝的寒光如同鬼火般亮起,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一头体型更为庞大、周身萦绕着浓郁冰雾的巨型冰霜骗骗花缓缓现出身形,它巨大的花瓣上凝结着尖锐的冰刺,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气。
空握紧剑柄,催动体内残存的风元素力,剑身上的薄霜瞬间被气流震散,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危险的对手,身体微微前倾,寻找着进攻的间隙。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洞窟深处、靠近那巨型骗骗花后方的一处角落。
那里的冰层似乎曾被猛烈的力量击碎过,裸露出下方深色的原始岩壁。就在那裸露的岩石表面,赫然镌刻着一个清晰的螺旋纹路!那纹路由无数道急速旋转、向内收束的锐利风刃切削而成,边缘光滑流畅,带着一种独特的、属于元素战技“风涡剑”全力爆发时留下的印记!
荧?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中炸响。那风涡剑留下的螺旋刻痕,如此清晰,如此熟悉,只能是荧!她怎么会在这里?在这至冬的极寒绝地?心脏骤然狂跳,一股混杂着狂喜和巨大担忧的激流猛地冲垮了他所有的战斗专注。那巨型冰霜骗骗花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手瞬间的分神,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巨大的花瓣猛地张开,无数道尖锐的冰棱如同暴雨般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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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智慧的殿堂,教令院的巨大穹顶之下。夜色温柔地流淌进来,透过镶嵌着复杂几何图案的巨大玻璃天窗,将室内染上一层静谧的幽蓝。白天喧嚣的讨论声、翻动书页的沙沙声都已远去,只留下近乎真空的宁静。荧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大厅中央,微微仰着头。
天窗之外,是浩瀚无垠的提瓦特星空。繁星如同被神明之手随意抛洒的钻石,密密麻麻地镶嵌在深天鹅绒般的夜幕上,永恒地闪烁着清冷而神秘的光芒。其中,由七颗最亮的星辰构成的“旅人之座”,清晰地悬挂在穹顶的正中央,如同命运无声的注视。
荧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那片熟悉的星座上。哥哥空曾经无数次指着它们,告诉她那是指引迷途者的航标。此刻,在这绝对寂静的知识圣殿里,被无数智慧结晶包围,她心中却翻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这孤独并非源于无人陪伴,而是源于那个与她血脉相连、灵魂同源的人,被无形的时空壁垒隔绝在无法触及的彼岸。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纤细的指尖朝着那片冰冷的星光,朝着旅人之座最亮的那颗星,轻轻探去。仿佛穿透这层厚厚的玻璃,穿透这浩渺的虚空,就能触碰到同样在凝望着这片星空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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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的气息粘稠而沉重,带着腐朽和硫磺的味道,无声地侵蚀着一切。这里没有星光,只有永恒的、令人窒息的黑暗。空独自跋涉在一片由破碎岩石和凝固熔岩构成的荒芜之地,脚下崎岖不平。不知走了多久,他来到一处断崖边缘。前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如同巨兽贪婪张开的巨口。
他停下脚步,背对着那吞噬一切的虚无,缓缓抬起头。头顶上方,在那厚重得如同实质的黑暗天幕之上,竟奇迹般地裂开了一道狭长的缝隙。透过那道缝隙,他清晰地看到了那片熟悉的、属于提瓦特大陆的星空!清冷的光辉顽强地穿透深渊的污浊,洒落下来,照亮了他脚下方寸之地,也照亮了他眼中的疲惫与刻骨的思念。
旅人之座,那七颗指引方向的星辰,静静地悬浮在那片光明的缝隙里,如同黑暗汪洋中唯一不灭的灯塔。
空的心脏被一种巨大的渴望攫住。他同样伸出手,骨节分明、沾染着战斗痕迹的手,坚定地伸向那道裂缝,伸向那片久违的、属于他和妹妹共同仰望过的星空。指尖仿佛能感受到星光那冰冷的、纯净的触感。
就在荧的指尖即将“触到”教令院天窗外的旅人之座,空的手也将要“穿越”深渊裂缝、触碰那片星光的同一刹那——
天空岛。
那悬浮于云海之上、亘古寂静的神之居所。在它最核心、最隐秘的区域,一处由纯粹能量构筑的、流淌着七彩霞光的平台中央。没有任何预兆,空间本身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撕裂!伴随着一声低沉得足以撼动灵魂基石的嗡鸣,一道漆黑、边缘却闪烁着极度不稳定、令人目眩的时空乱流的巨大裂缝,凭空出现!
裂缝内部并非虚无,而是疯狂旋转、扭曲的星云漩涡,无数破碎的时空碎片在其中生灭,折射出光怪陆离、难以名状的景象碎片。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吸力瞬间爆发,平台边缘流淌的霞光被疯狂地扯入其中,如同被投入粉碎机的彩色绸缎。整个天空岛,似乎都在这一刻发出了无声的震颤。
旅人之座的光芒,同时落在荧和空向上伸出的指尖上,冰冷而遥远。
紧接着,那跨越了无尽时空、被同一个强烈意念牵引的两道目光,穿透了教令院的穹顶,穿透了深渊的裂缝,在时空乱流的核心,在命运被强行撕开的这道罅隙之中——
轰然交汇!
时间的湍流、空间的壁垒,在目光相触的瞬间仿佛凝固成脆弱的琉璃,又在下一瞬被彻底击碎。荧看到了!就在那疯狂旋转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裂缝深处,一个身影由模糊的星尘急速凝聚——金色的短发被狂暴的能量流撕扯得凌乱飞扬,沾染着血污与尘土的脸庞上,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无法置信而骤然收缩,如同燃烧的太阳碎片,穿透一切混乱与距离,死死地锁定了她!
“哥——!”
她失声尖叫,声音却像投入深海的石子,被那裂缝中狂暴的时空乱流瞬间吞噬、湮灭。但那无声的呼唤,那灵魂深处炸开的惊雷,却清晰地传递了过去。
空的瞳孔剧烈地颤抖着,视野里,深渊的污浊黑暗、破碎的熔岩大地全都如潮水般褪去、虚化。裂缝的另一端,教令院穹顶清冷的星光如同聚光灯般,清晰地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身影。被风沙磨砺过的旅人装束,沾染着异域尘土的披风,还有那张刻入骨髓的脸庞——荧!那双同样盈满震惊、狂喜和巨大恐惧的琥珀色眼睛,正穿越了无法想象的距离,穿透了狂暴的时空漩涡,死死地回望着他!
是他!真的是他!活生生的他!荧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思念、恐惧、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她不顾一切,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道疯狂旋转、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时空裂缝,猛地向前扑去!
空也做出了完全相同的动作。深渊的断崖边缘,他像一枚离弦的金色箭矢,义无反顾地射向那道连接着妹妹的、唯一的光明罅隙!什么深渊的威胁,什么时空乱流的恐怖撕扯,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他眼中只有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只有那双同样不顾一切扑来的眼睛!
两股跨越了生死与时空的洪流,带着足以撼动星辰的决绝,朝着同一个点——那道在天空岛核心疯狂咆哮的时空裂缝,疾速奔涌!
距离在电光石火间被压缩至极限。荧甚至能看清空脸上被能量乱流割开的一道细小血痕,能看清他眼中同样燃烧着的、不顾一切的火焰。她拼尽全力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指尖因为极度的渴望而微微痉挛。空也猛地探出左臂,骨节分明的手同样伸向虚无,带着撕裂空间的渴望。
近了!更近了!
指尖与指尖,穿越了璃月的暴雨、稻妻的雷鸣、须弥的风沙、至冬的极寒、深渊的污浊……穿越了无数个日夜的思念与绝望的寻找,在时空乱流最狂暴的中心点——
即将触碰!
就在那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间隙,就在指尖的温热气息几乎能相互感知的刹那——
嗡!
那道撕裂天空岛的时空裂缝,猛地向内坍缩!边缘闪烁的狂暴乱流骤然向内收紧,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一股无法抗拒、沛然莫御的斥力,如同宇宙初开时的原始冲击,轰然爆发!
“不——!!!”
荧的指尖只感受到一股冰冷到极致、仿佛能冻结灵魂的虚无之风扫过。她伸出的手,只来得及捕捉到一片瞬间消散的、属于哥哥衣角的残影,以及那双在光芒湮灭的最后一瞬,写满了无尽不甘与刻骨绝望的眼睛!
空的手臂同样只感到一股撕裂般的剧痛和冰冷的虚无。他眼睁睁看着妹妹的身影,连同那片教令院星空的微光,如同被投入粉碎机的幻影,在坍缩的黑暗中心被瞬间绞碎、吞噬!最后烙印在他视网膜上的,是荧脸上那凝固的、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悲伤和碎裂般的惊骇。
时间,在那一瞬被拉长成永恒的痛苦。
下一刹那,坍缩完成。
天空岛核心,那道撕裂时空的恐怖罅隙,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彻底消失。只留下那片流淌着霞光的平台,以及平台上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寂静。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刚才那撼动灵魂的对视,那撕心裂肺的接近,那足以焚毁一切的希望与绝望,都只是一场残酷而短暂的集体幻觉。
唯有荧僵立在教令院冰冷的星空下,伸出的右手还悬在空中,指尖空空如也。掌心残留的,却是一道仿佛被无形利刃划开的、细微却灼痛的新鲜伤痕,一丝极淡的、带着深渊气息的血腥味,顽固地萦绕在鼻尖。
空站在深渊的断崖边缘,左手同样无力地垂着。在他掌心,一道与荧右手上完全对称的、细小的割痕清晰可见,正缓缓渗出温热的血珠。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须弥沙漠风沙和阳光的气息,如同最残酷的嘲弄,缠绕在伤口之上,挥之不去。
提瓦特的星空依旧沉默地悬挂在头顶,亘古不变。旅人之座的光芒,冰冷地洒落在深渊的断崖,也洒落在教令院空旷的大厅。两道身影,一个立于寂静的知识殿堂,一个立于污浊的毁灭边缘,隔着无法逾越的时空壁垒,掌心烙印着对方世界的伤痕,如同命运最恶毒的诅咒。
他们谁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着,仰望着同一片虚假的星空。掌心那细微的伤痕,是方才那场惊心动魄、却又转瞬即逝的“重逢”留下的唯一证物,灼痛着皮肉,更灼痛着灵魂。下一次交汇的闪电,又将撕裂哪一片时空?无人知晓。唯有掌心的刺痛,无声地提醒着那咫尺天涯的永恒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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