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合的脸

马儿受了惊，顾念没办法让他们安静下来，航行速度慢的让人错觉水流，把他们往回推，歌声越来越响，即使戴着耳塞，顾念还是能听到，那声音如同甜美的毒药渗入她的皮肤

银翼：顾念有爱上女人的前科…

玉婷婷紧紧依偎着顾念，银翼吓的鳞片都竖了起来，可她还是坚持挡在顾念身前，河妖的脑袋在波涛中若隐若现，长发如同芦苇轻拂着水面，玉婷婷伸手捂住作痛的耳朵，但一松手，顾念就拔出耳塞扔进了河里，银翼试图拉住在船舷边摇摇晃晃的顾念，却被她粗暴地一把推开，银翼一个踉跄被推到了船夫边

它们在哪？顾念凑近水边，起初只看到自己的倒影，忽然之间，她的倒影与另一张脸重合了，那像是一张女人的脸，眼睛是银色的，浅绿色的嘴唇上交错着锋利的尖牙，胳膊伸出水面，一只手紧紧扣住顾念的手腕，另一只手把她往水里拽，河水溢进船里，河妖从四面八方游过来，呲着牙向顾念张开手臂，鱼一样的身体浮出水面，情况比那只歌谣还要糟糕，现实总比童话还要糟糕

银翼狠狠咬住矮人的手臂，矮人被蛊惑的疯狂的往河妖那边靠，更多的河妖目的是顾念，大部分要协力把她拉出船舷，顾念残存的意识，支撑着她去反抗，就在这时，一声枪响突如其来，一只河妖带着额头上的弹孔沉入了混沌的河水中，于婷婷举着顾念给她的手枪站在她身后，她又射死了一只试图把矮人拉下水的河妖，船夫用匕首杀了一只河妖，其他河妖停止了进攻，转而开始啃食同伴的尸体，玉婷婷对这种杀害生命的行为十分恐惧，顾念和矮人忙着去安抚受惊的马，船夫把东摇西摆的渡船划向对岸的渡口，海妖在他们身后疯狂的尖叫着，他们现在的声音听起来像一群互相叫骂的海鸥，顾念把马牵上岸，河妖还在尖叫，船夫跟着顾念上了岸，向他伸出一只手，矮人见状没好气的推了船夫一把，差点没把他推到河里

矮人瑞：你还想要第二颗金币？要不你把第一枚金币还给我们，要不我把你扔到河里给河妖做晚餐？

船夫：你们怎么能这样？我已经帮你们渡河了！河妖是那个杀千刀的女妖搞出来的，难道因为它们我就不做生意了吗？说好的事不能反悔

顾念：好了好了，我们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矮人瑞：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个男人，这次怎么还会受到河妖的蛊惑？

银翼：她曾经中过女妖的毒！所以很容易对异性产生…那种好感

矮人瑞：怪不得像我这样英俊的矮人，在她眼中一点魅力都没有，原来是没有那方面的功能啊

顾念：再胡说，不介意给你两刀

银翼：黑暗族，空气里全是黑暗族的味道，好像空气就是黑暗族变来的一样

转场

顾凯只想沉睡，在睡梦中忘却顾念胸前的鲜血，他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察觉不到皮肤和内心的变化，死去的哥哥是唯一连接着现实与梦想的纽带，他耳边隐约传来两个声音，一个沙哑，一个如同冰冷阴暗的水流

魔女：睁开眼睛

可他做不到，他能做到的只有沉睡，即使在梦中出现的全是顾念的鲜血，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庞，柔软而冰凉的触感不是一只火热的充满能量的黑暗族的手

魔女：顾凯，醒来吧

他希望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镜外世界，在顾念胸口的血水，黑暗皮肤，还有他体内长出的那个陌生人，都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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