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宫宴之后,林听晚“才女”之名更盛,加之皇帝特许她入宫参政,一时间,太傅府门前车水马龙,前来拜访的官员络绎不绝。林听晚却闭门谢客,只偶尔与宋时微见见面,或是在府中读书弹琴,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她知道,树大招风,此刻最该做的便是低调行事,避开贵妃许妙云的锋芒。可有些人,你越是想躲,偏越是纠缠不休。
这日,林听晚正与宋时微在府中花园品茶,商议着宋时微新开的胭脂铺生意,宫里却来了旨意,说是贵妃娘娘邀林听晚去御花园赏花。
宋时微一听,顿时皱眉:“这时候邀你入宫,分明是没安好心!许妙云在宫宴上吃了瘪,定是想找机会刁难你。”
林听晚放下茶杯,神色平静:“躲不过去的。她是贵妃,我是臣女,她传召,我岂能不去?”
“那我陪你去!”宋时微立刻道,“我父亲今日正好要入宫述职,我跟他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林听晚看着她仗义的模样,心中一暖:“时微,不必了。她若真想刁难我,你在也没用,反而会连累尚书府。放心,我自有办法应对。”
宋时微知道林听晚的性子,看似柔弱,实则韧性十足,便不再坚持,只叮嘱道:“万事小心,若有不妥,立刻让人给我传信。”
“嗯。”
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裙,林听晚带着书意,随传旨的太监入宫。御花园内繁花似锦,姹紫嫣红,却处处透着压抑的气氛。许妙云端坐在凉亭中,身边簇拥着几位命妇,见林听晚来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林听晚走上前,依礼行礼:“臣女林听晚,参见贵妃娘娘。”
许妙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过了半晌才淡淡开口:“起来吧。”
“谢娘娘。”
“听说林小姐近日得了陛下的赏识,连参政的资格都有了?”许妙云放下茶杯,目光终于落在林听晚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真是后生可畏啊,不像我们这些人,只能在宫里看看花,聊聊天。”
周围的命妇们纷纷附和,语气里满是谄媚。
林听晚神色淡然:“娘娘说笑了。陛下不过是一时兴起,臣女才疏学浅,哪敢谈参政?能为陛下和娘娘分忧,已是臣女的荣幸。”
“哦?分忧?”许妙云挑眉,指了指不远处一株开得正盛的牡丹,“本宫近日新得了一株‘姚黄’,号称花中之王,只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林小姐是才女,不如替本宫给这花题首诗?若是题得不好,可别怪本宫罚你。”
这分明是故意为难。牡丹虽美,却极难入诗,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俗套,更何况还要在贵妃的威压下临场作诗。
林听晚看向那株姚黄,花瓣层层叠叠,金黄灿烂,确有王者之气。她略一沉吟,缓缓开口:
“庭前姚黄冠群芳,
国色天香压众芳。
莫叹花期无几日,
一枝已占满堂光。”
诗句不卑不亢,既赞了牡丹的华贵,又隐隐捧了许妙云的身份,恰到好处。
许妙云听了,脸色稍缓,却依旧冷声道:“还算过得去。不过,光会作诗有什么用?女子无才便是德,相夫教子才是本分。林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太傅难道没为你物色婆家?”
这话更露骨,分明是说她不安分,想攀龙附凤。
林听晚垂下眼眸,语气恭敬:“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不敢妄议。”
“是吗?”许妙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她,“本宫倒是觉得,你与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许回,倒有几分相配。许回虽顽劣,却也是御史大夫之子,配你绰绰有余。不如,本宫为你们做媒如何?”
她这话,一是想把林听晚和许回绑在一起,断了她接近皇帝的可能;二是若林听晚拒绝,便是不给她面子,正好发作。
林听晚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娘娘厚爱,臣女感激不尽。只是……许公子是盛京有名的才子,臣女蒲柳之姿,恐配不上他。再者,此事还需家父和御史大夫商议,臣女不敢做主。”
她这番话,既给了许妙云台阶下,又巧妙地拒绝了婚事,让对方挑不出错处。
许妙云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心中怒火更盛,正要发作,却见远处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谢存,身边还跟着许回和几位大臣。
原来谢存刚与大臣们议完事,正好路过御花园。
许妙云见状,立刻收敛了怒意,换上温柔的笑容,起身迎上去:“陛下。”
谢存笑着点头,目光随即落在林听晚身上:“听晚也在?”
“回陛下,臣女是应贵妃娘娘之邀,前来赏花的。”林听晚福了福身。
许回看到林听晚,眼睛一亮,立刻上前道:“听晚妹妹,你也在!方才我还在找你呢。”
许妙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谢存看着几人,笑道:“看来今日御花园倒是热闹。听晚,方才你与贵妃在说什么?笑得这般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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