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心冢棋局

景和八年四月初一，北境白府地窖。

陆尘的重瞳映出诏书残影时，沈墨渊的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裂开细纹，露出内里暗藏的骨笺。

"白家...不，沈家的《斩龙诀》？"陆尘的蛊爪捏住骨笺，却被烫得皮开肉绽。笺上血字游动如活蛇：

"弑君者，先弑己"

地窖四壁的人皮皇历突然同时燃烧，火中浮现三十七具傀儡皇帝的残魂，齐齐跪拜陆尘！

沈墨渊的指尖划过剑纹，暗格彻底崩裂。七枚指骨排列成北斗状，每枚骨节上都刻着字——

拼起来正是景和元年被焚毁的密诏原文：

"朕传位于沈氏长子墨渊"

陆尘的蛊虫突然暴走，在他皮肤下游窜成字：

"陆昭代君为蛊"

最骇人的是，指骨螺纹与水晶棺中幼帝的指节完全吻合——当年被杀的"先帝"，竟真是沈墨渊血脉相连的胞弟！

淑太妃的焦尸突然撕开裂嘴，吐出一枚晶莹的乳牙——正是幼童换牙期特有的齿形。

"先帝六岁落齿..."陆尘的蛊眼渗出黑血，"沈墨渊，你弟弟的牙为何在她这里？"

沈墨渊的剑尖挑开乳牙，里面藏着的不是牙髓，而是一小截金线。线头没入地底，整个白府突然震动！

地窖塌陷处升起青铜树，每根树枝都悬挂着婴儿襁褓——最顶端那具襁褓里，蜷缩着与幼帝面容相同的男童干尸。

树干浮现谢氏族纹，纹路中渗出腐臭的乳汁。陆尘的蛊爪刚触到树皮，整棵青铜树就活了过来——

枝条如蛇缠绕陆尘脖颈，树皮翻开露出人眼！

"看清楚..."树眼眨动时发出淑太妃的声音，"这对双生子谁才是真龙？"

沈墨渊斩断树枝，汁液喷溅成雾。雾中显现当年场景：

谢氏长老将两个婴孩放在青铜秤上，较轻的那个被剜出心脏...

而活下来的孩子后颈，慢慢浮现龙鳞状的胎记——与此刻陆尘蛊纹一模一样！

陆尘突然撕开自己胸口的皮肤。

血肉之下不是肋骨，而是青铜树般的诡异结构——每根"骨头"内都流动着金线！

"兄长...不，陆昭早把我的骨换了..."他大笑着扯出一根金线，"这些是操控三十七具傀儡的命脉！"

沈墨渊的玉珏突然飞向青铜树，严丝合缝嵌入树干缺口。整棵树轰然倒塌，露出树心封存的水晶匣——

匣中躺着枚仍在跳动的心脏，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龙鳞！

当那颗心脏接触空气的刹那，陆尘身上的蛊纹全部离体，在空中组成立体诏书：

"朕以双生子为皿，真龙在..."

后半截被突然暴起的淑太妃吞吃。她的焦尸膨胀爆裂，飞出无数青铜幼蛊——

每只蛊虫背上都刻着字，拼起来正是：

"沈墨渊即玺"

陆尘的重瞳突然流出血泪："原来玉玺...是活着的沈家血脉？！"

沈墨渊的剑刺入自己心口。

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熔金般的液体——落地即凝成传国玉玺的形状！

陆尘的蛊爪刚触及金液，整座白府突然下沉。地底伸出无数青铜手臂，将淑太妃残骸撕成碎片——

"沈墨渊..."陆尘在塌陷中抓住一根青铜枝，"你早知自己是最后的...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地窖彻底塌陷的浓烟里，浮现金粉组成的终局诏书：

"景和元年，朕将真魂封入墨渊心脏"

"三十七弑君，皆为炼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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