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据点的停车场已经响起引擎的轰鸣。诸星大拉开越野车的后门,黑色针织帽的帽檐压得很低,那枚银色狐狸徽章在晨光里若隐若现。安室透将一个黑色背包扔进副驾,白衬衫的袖口一丝不苟地扣到腕骨,绿川光抱着解码器跟在后面,浅蓝色连帽衫的帽子遮住了半张脸。
“君度前辈说,目标在三号集装箱的夹层里。”绿川光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屏幕上是仓库的简易地图,“外围有三队巡逻,换班时间是整点十五分。”
安室透发动车子,引擎的声音平稳得像呼吸:“记住分工,黑麦负责制高点,我和苏格兰从通风管道进。”他的目光扫过后视镜里的诸星大,对方正低头检查狙击枪的弹匣,帽檐下的侧脸冷得像块冰——自从昨天在办公室揭穿苏祸的身份被否认后,这人就没再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诸星大忽然抬头,黑眸撞上后视镜里的视线:“别碰集装箱里的蓝色包裹。”他的声音很沉,“君度昨晚在监控室说过,那是‘诱饵’。”
安室透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当然记得苏祸说这话时的表情,浅灰蓝的眼睛弯着,指尖在监控屏上的蓝色包裹上敲了敲,像在逗弄笼子里的鸟。
车子驶出据点时,苏祸正靠在琴酒办公室的窗边,手里转着支钢笔。琴酒坐在沙发上,银发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墨绿色的眼睛盯着桌上的文件,声音像淬了冰:“朗姆催得紧,这批货不能出岔子。”
“放心吧琴酒前辈,”苏祸转过身,酒红色衬衫的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冷白的锁骨,“黑麦的枪法,波本的身手,再加上苏格兰的细致,三个加起来,总不至于让几只老鼠坏了好事。”他走到琴酒身边,俯身去看桌上的文件,发梢有意无意地扫过对方的手背,“再说了,有前辈您盯着,谁敢乱来?”
琴酒侧过身避开他的触碰,墨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语气却平淡:“君度,做好你该做的。”他合上文件,起身时风衣扫过茶几,带起一阵冷风,“我去仓库外围看看,有情况随时汇报。”
苏祸看着他走向门口的背影,浅灰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他当然知道琴酒不是真的放心,那老家伙不过是想亲自看看那三个“新人”的斤两——尤其是黑麦,那杆狙击枪的准头,连琴酒都忍不住多留意了几分。
仓库的三号集装箱前,诸星大已经架好了狙击枪。瞄准镜里,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围着集装箱打转,袖口露出的纹身是本地黑帮的标志。安室透贴着墙根移动,手指按在腰间的枪上,绿川光蹲在一堆废弃油桶后,指尖在解码器上飞快地操作着。
“左后方有动静。”诸星大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冷静得像冰,“两个人,带着枪。”
安室透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加快脚步绕到集装箱侧面。绿川光的解码器发出一声轻响,屏幕上跳出“已破解”的绿色字样:“门锁开了。”
就在这时,耳机里突然传来苏祸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提醒你们一句,集装箱顶有摄像头,别被拍到脸。”
诸星大的枪口微微一偏,果然在箱顶的角落看到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圆点。他暗骂一声,手指在扳机上悬着,没立刻动手。
仓库外的保时捷里,琴酒看着监控屏幕,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苏祸坐在副驾,手里转着一个银色打火机,浅灰蓝的眼睛盯着屏幕上诸星大的身影:“琴酒前辈,你看黑麦这反应,是不是比上次在大阪快多了?”
“不过是几只懂得藏爪子的老鼠。”琴酒弹掉烟灰,墨绿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能办事就行。”
“前辈这话说的,”苏祸凑近了些,几乎能闻到琴酒身上淡淡的硝烟味,“要是真的老鼠,您早就让基安蒂动手了。我看啊,您是觉得黑麦这把枪,还有点用。”
琴酒没反驳,只是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发出“滋”的轻响。监控屏幕上,安室透已经解决了那两个黑帮成员,绿川光正打开集装箱的侧门,诸星大的枪口依旧稳稳地对着远处的入口。
“动作倒是挺利落。”琴酒的声音里难得带了点波澜,“比伏特加那家伙强。”
苏祸低笑一声,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个圈:“那是自然,毕竟是我带出来的人。”他忽然偏过头,看着琴酒的侧脸,晨光透过车窗落在对方银灰色的发丝上,泛着冷冽的光,“琴酒前辈,等他们回来,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我知道有家酒吧的威士忌不错。”
琴酒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墨绿的眼睛扫过他:“君度,做好你的事。”
苏祸也不恼,只是笑着耸耸肩,重新看向屏幕。仓库里,绿川光已经从集装箱的夹层里拿出一个黑色公文包,安室透接过包往出口走,诸星大的枪口缓缓放下,帽檐下的眼神依旧警惕。
“收队。”安室透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放松。
保时捷里,琴酒发动了引擎:“回去。”
苏祸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忽然开口:“琴酒前辈,你说黑麦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一直在盯着他们?”
“他们该有这种觉悟。”琴酒的语气平淡,“进了组织,就别想有隐私。”
苏祸低笑一声,没再说话。他知道琴酒说的是实话,却也清楚,那三个家伙心里早就起了疑。不过没关系,疑心病重的人才会更谨慎,也更容易被拿捏——就像现在,他们一定在猜,刚才那句提醒,是好意还是试探。
回到据点时,威士忌三人已经在训练场等着了。诸星大将黑色公文包放在桌上,安室透站在一旁,绿川光的连帽衫上沾了点灰尘。
“东西拿到了?”苏祸走过去,浅灰蓝的眼睛扫过公文包,“没出什么岔子吧?”
“遇到几个黑帮的人,解决了。”安室透的语气平淡,“前辈的提醒很及时。”
“应该的。”苏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故意擦过对方的手背,引得安室透的耳尖微微泛红,“辛苦你们了,去休息吧,晚上有庆功宴。”
诸星大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宿舍走。帽檐上的狐狸徽章在阳光下闪了闪,像个无声的质问。
苏祸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办公楼的方向。琴酒的身影刚消失在楼梯口,银灰色的发丝在走廊的阴影里一闪而过。
他低头笑了笑,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变得有意思。而他有的是耐心,等着看那三个“新人”,在猜忌和依赖里,慢慢变成真正的“自己人”。
夕阳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训练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祸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威士忌三人的身影,浅灰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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