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逗弄

波洛咖啡厅的风铃在推门时叮咚作响，苏祸站在门口扫了圈室内——安室透正系着围裙在吧台后忙碌，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焦糖色的发丝上，泛着柔和的光泽。午后的客人不多，只有靠窗的位置坐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正捧着柠檬派吃得一脸满足，领口的蝴蝶结歪歪扭扭的，像只没睡醒的猫。

“安室，两杯黑咖啡，其中一杯加两糖一奶。”苏祸走到吧台前，手肘搭在光滑的木质台面上，浅灰蓝的眼睛里带着笑意，“要你亲手做的。”

安室透抬眼时，嘴角还挂着职业化的微笑，看到是他，眼底才泛起点真实的温度：“君度先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琴酒先生没给你派任务？”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磨咖啡豆，研磨机发出细碎的声响，空气中很快弥漫开浓郁的咖啡香。

“前辈在处理伏特加的烂摊子，”苏祸拿起吧台上的薄荷糖丢进嘴里，清凉的味道在舌尖炸开，“说那家伙昨天交易时差点被个小鬼拍到脸，笨得像头熊。”

安室透的手顿了顿， espresso机的蒸汽嘶嘶作响：“小鬼？”

“嗯，好像是个高中生侦探，叫什么工藤新一。”苏祸说得轻描淡写，指尖在吧台上画着圈，“不过已经处理干净了，前辈喂了他雪莉的新药，估计现在正躺在哪个垃圾桶里发酵呢。”

安室透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缩，随即恢复如常，将萃取好的咖啡液倒入杯中：“雪莉的药，副作用总是很奇怪。”他的声音平稳得像湖面，只有微微绷紧的指节泄露了情绪——那个名字让他想起宫野志保深夜亮着的实验室灯光，还有她姐姐宫野明美偷偷塞给他的便当。

苏祸没错过他瞬间的僵硬，浅灰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安室好像很关心雪莉？”

“只是同事。”安室透将加了糖奶的咖啡推到苏祸面前，瓷杯边缘冒着热气，“君度先生还是少打听别人的事，小心琴酒先生罚你抄组织守则。”

“前辈才舍不得。”苏祸笑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奶泡细腻地沾在唇上，像层薄薄的糖霜。他想起三年前在伦敦，安室透为了掩护他撤退，胳膊中了一枪，也是这样强装镇定地给他煮咖啡，鲜血滴在奶泡上，晕开小小的红团。

“对了，”苏祸的指尖敲了敲吧台，“上次让你查的宫野夫妇的旧档案，有眉目了吗？”

安室透的动作顿了顿，将另一杯黑咖啡放在自己面前：“查到一些，不过大部分被加密了，需要朗姆的权限才能解锁。”他抬眼看向苏祸，金色的瞳孔里带着探究，“你突然查这个做什么？”

“好奇而已。”苏祸笑得没心没肺，浅灰蓝的眼睛里却藏着锐利，“毕竟是雪莉的父母，总该知道些什么。”他说着，目光扫过窗边的小男孩——那孩子正偷偷看他们，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像只竖起耳朵的兔子。

安室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小男孩温和地笑了笑，随即压低声音：“君度，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没好处。”

“我从来不怕没好处的事。”苏祸凑近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咖啡的醇香混着安室透身上的柠檬草香气，在空气中酿成某种危险的诱惑，“就像我知道，安室上周给诸星大送了三次便当，每次都多加了火腿。”

安室透的耳尖瞬间红了，像被蒸汽烫过：“只是顺手。”

“顺手到连他不爱吃青椒都记得？”苏祸笑得更欢，指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手背，“安室的心，好像比看起来软很多。”

就在这时，窗边的小男孩突然举起手：“哥哥，我还要一份柠檬派！”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眼镜滑到鼻尖上，露出双清澈的大眼睛。

安室透立刻站直身体，恢复了温柔的侍者模样：“好的，请稍等。”他转身去拿柠檬派时，耳根的红意还没褪去，像抹没擦干净的晚霞。

苏祸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浅灰蓝的眼睛里漾起笑意。安室透总是这样，像块裹着糖衣的巧克力，外面甜得发腻，里面却藏着苦涩的秘密。他喜欢逗他，看他故作镇定的样子，看他被戳中心事时泛红的耳根，像在把玩一件精致的藏品。

***与此同时，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二楼，江户川柯南正坐在椅子上，听毛利小五郎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的“战绩”。他时不时低头看自己的小手，心里的恐慌像潮水般涌来——昨天晚上的记忆还很清晰，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冰冷的眼神，被强行灌下的紫色药丸，还有身体骤然缩小的剧痛。

“柯南，发什么呆？”毛利兰端来一杯牛奶，放在他面前，温柔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兰姐姐。”柯南连忙摇摇头，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甜甜的奶味压不住心里的苦涩，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对了柯南，”毛利兰忽然想起什么，“你认识工藤新一吗？他昨天说去查案，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柯南的心猛地一沉，连忙低下头，用牛奶杯挡住自己的脸：“不、不认识……”他不敢告诉兰真相，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太可怕了，他不能把兰卷进来。

就在这时，毛利小五郎接到了一个案子，兴奋地抓起外套就要出门：“哈哈，又有案子上门了！柯南，跟我走，让你见识见识名侦探的厉害！”

柯南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他知道，只有尽快找到线索，才能查清那两个黑衣男人的身份，才能找到变回去的方法。

***波洛咖啡厅里，安室透将刚烤好的柠檬派放在小男孩面前，金色的瞳孔里带着温和的笑意：“慢用。”

“谢谢哥哥！”小男孩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拿起叉子叉了一大块塞进嘴里，脸颊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苏祸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小时候。琴酒第一次带他去买蛋糕，他也是这样狼吞虎咽，奶油沾得满脸都是，琴酒站在一旁，皱着眉递给他纸巾，眼底却藏着笑意。

“安室很喜欢小孩子？”苏祸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打扰了这份宁静。

安室透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了笑：“只是觉得他们很单纯。”他的目光落在小男孩身上，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复杂，像想起了什么遥远的往事。

苏祸没再追问，只是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吧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交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烤派的甜香，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彼此的气息。

他知道安室透的秘密，就像安室透也知道他的伪装。他们是组织里的同类，都戴着面具跳舞，在刀尖上寻找平衡。或许正是这份默契，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像杯加了奶的黑咖啡，苦中带甜，耐人寻味。

“我该走了。”苏祸放下咖啡杯，起身时顺手抽了张纸巾，替安室透擦掉嘴角沾着的面粉，“下次别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像只刚偷吃完面包的猫。”

安室透的身体僵了僵，没躲。温热的指尖擦过嘴角，像道微弱的电流窜过四肢百骸。他看着苏祸转身离开的背影，浅灰蓝的衬衫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只展翅欲飞的鸟。

“君度先生。”安室透忽然开口。

苏祸回头，浅灰蓝的眼睛里带着笑意：“怎么？舍不得我走？”

安室透的耳尖又红了，别开视线：“没什么，路上小心。”

苏祸低笑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风铃再次叮咚作响，像在为这场短暂的相遇画上句号。

安室透看着空了的咖啡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那里还残留着苏祸的温度。他知道，自己对这个总是嬉皮笑脸的男人，产生了某种不该有的在意，像藤蔓悄悄缠上心脏，越收越紧。

而门外，苏祸回头看了眼咖啡厅的招牌，浅灰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他知道安室透的秘密，也知道他们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但此刻咖啡的香气还在鼻尖萦绕，像份短暂的温柔，让他忍不住想停留得久一点。

***侦探事务所的楼下，柯南跟着毛利小五郎上了警车。车窗外的街景飞逝，他忽然看到波洛咖啡厅的招牌，想起刚才路过时，看到一个浅灰蓝眼睛的男人和安室透站在吧台前，两人靠得很近，像在说什么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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