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夜晚的礼物

帝丹小学的放学铃刚响，柯南就被步美、光彦和元太簇拥着往波洛咖啡厅跑。元太举着手里的包装纸，兴奋得脸颊通红：“安室哥哥肯定喜欢我们做的幸运手链！我串了三个鳗鱼饭吊坠呢！”

步美把粉色信封举得高高的，里面是她画的全家福——安室透站在中间，身边围着三个笑成一团的小孩。“还有我的贺卡！”她踮着脚尖往咖啡厅里看，风铃叮咚响时，正好撞进安室透带着笑意的紫灰色眼睛里。

“安室哥哥，生日快乐！”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喊，把礼物塞进他手里。柯南站在后面，看着安室透接过手链时微微睁大的眼睛，看着他展开贺卡时嘴角扬起的温柔弧度，忽然觉得这个总是温和从容的男人，此刻像被阳光晒化的糖，连紫灰色的眼睛里都淌着暖意。

“谢谢你们。”安室透蹲下身，把幸运手链戴在手腕上，粉色的绳子衬得他手腕更白，“我很喜欢。”他变戏法似的从吧台后拿出三个奶油杯，“这是谢礼，草莓味的。”

孩子们欢呼着接过，元太已经舔掉了半杯奶油。柯南假装吃奶油，余光却瞥见安室透对着贺卡轻轻笑，指尖划过画上自己的脸，那眼神软得像棉花糖——原来再厉害的卧底，也会被这种笨拙的温暖打动。

***深夜的安全屋静得能听到时钟的滴答声。安室透脱下围裙，刚把最后一只杯子放进消毒柜，玄关就传来轻响。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枪，转身时却对上苏祸浅灰蓝的眼睛。

对方穿着件深灰色连帽衫，头发有些凌乱，手里拎着个黑色纸袋，站在门口的阴影里，像只悄无声息溜进来的猫。“生日快乐。”苏祸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夜露的凉意。

安室透松开握枪的手，紫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来了？”按规矩，非任务时间成员很少互相串门，尤其是深夜。

苏祸没回答，径直走到客厅，把纸袋放在茶几上。纸袋打开时，飘出淡淡的甜香——是一整块鲷鱼烧形状的蛋糕，焦糖色的表面淋着蜂蜜，还撒了层细密的金箔，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亲手做的？”安室透挑眉，指尖碰了碰蛋糕盒，还带着余温。他知道苏祸的厨艺，上次煮面差点烧了厨房，此刻看着这精致的蛋糕，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不然呢？”苏祸斜靠在沙发上，浅灰蓝的眼睛弯成月牙，“总不能送你炸弹吧？”他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安室透在他身边坐下，紫灰色的眼睛落在蛋糕上——鲷鱼烧是他无意中提过的童年回忆，没想到苏祸记住了。空气里弥漫着蜂蜜的甜香，混着苏祸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像某种温柔的陷阱，让人忍不住想陷进去。

“苏格兰呢？”安室透没话找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的布料。

“出任务了，托我把礼物给你。”苏祸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银色的袖扣，刻着极小的手枪图案，“他说你总丢三落四。”

安室透拿起袖扣，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心里却暖暖的。他刚想道谢，就见苏祸拿起叉子，叉了块蛋糕递到他嘴边，浅灰蓝的眼睛里带着点揶揄：“尝尝？别告诉我你怕我下毒。”

安室透的睫毛颤了颤，没躲开，张嘴咬住了蛋糕。蜂蜜的甜混着红豆馅的绵密在舌尖化开，甜度刚刚好，像苏祸这个人，平时带刺，却总能精准戳中他的喜好。

“手艺进步了。”他含糊地说，紫灰色的眼睛里染上笑意。

苏祸低笑一声，收回叉子，自己也叉了块塞进嘴里，嘴角沾了点奶油，像只偷吃东西的猫。安室透抽出张纸巾，刚想递过去，对方却忽然凑近，浅灰蓝的眼睛在咫尺之遥的地方闪着光：“帮我擦掉。”

温热的呼吸拂过唇瓣，带着蛋糕的甜香。安室透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悬在半空，紫灰色的眼睛里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按在苏祸的嘴角。指腹的温度烫得惊人，对方的皮肤却微凉，像块细腻的玉，让他忍不住多碰了两秒。

苏祸没动，就那么看着他，浅灰蓝的眼睛里像盛着揉碎的星光。直到安室透慌忙收回手，他才低笑出声：“安室，你脸红了。”

“没有。”安室透别过脸，耳尖却在月光下泛着红。他起身想去倒杯水，却被苏祸拉住手腕。对方的指尖微凉，带着点蛋糕的甜腻，轻轻划过他的脉搏，像在弹奏某种无声的旋律。

“喂，”苏祸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今天开心吗？”

安室透愣住了。在组织里待得太久，他几乎忘了“开心”是什么滋味。可想起白天孩子们递礼物时的雀跃，想起此刻手里的蛋糕和袖扣，想起苏祸眼里的笑意，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发疼。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哑。

苏祸松开手，重新靠回沙发，看着窗外的月亮：“那就好。”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陪着他，蛋糕的甜香在空气里弥漫，时钟的滴答声仿佛也慢了下来。

***凌晨一点，苏祸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浅灰蓝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亮：“对了，忘了告诉你。”

安室透抬头看他。

“你的幸运手链很可爱。”苏祸笑得狡黠，“尤其是那三个鳗鱼饭吊坠。”说完，他转身消失在楼道里，连脚步声都轻得像错觉。

安室透站在门口，摸了摸手腕上的粉色手链，忽然笑了。原来这个家伙，早就偷偷去过咖啡厅，却故意装成偶然出现——这种幼稚的小心思，和他平时的狠辣简直判若两人。

回到客厅时，蛋糕还剩大半。安室透拿起叉子，又吃了一块，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心里却比蛋糕更暖。他把苏格兰送的袖扣放在床头，又将苏祸做的蛋糕放进冰箱，最后才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月光。

安全屋依旧安静，可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苏祸的气息，像一层温柔的茧，将他包裹其中。安室透闭上眼睛，紫灰色的眼睛里映着未散的笑意——或许在这场冰冷的卧底生涯里，偶尔也能允许自己，贪恋这样片刻的温暖。

冰箱里的蛋糕还在散发着甜香，像是在为这个秘密的生日，留下一点甜甜的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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