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行动
超小超大

第八章沦陷

军港空域,战机低空掠过,引擎轰鸣震得海面泛波。雷达扫描着云层,防空炮位人员紧盯屏幕,警惕异常。

三架夜鹰直升机正破开军港上空的晨雾,旋翼搅碎的水汽在机身蒙皮上凝成细碎的冰粒。领航机的探照灯刺破云层,光束在海面上扫出移动的亮斑,下方甲板上的引导员正用荧光棒划出急促的轨迹——那是修正航线的信号。

机舱内,突击队员的战术靴踩在金属地板上,随着气流微微颠簸。队长掀开舱门一角,冷风瞬间灌进来,带着咸腥味的空气里,能看见远处目标岛屿的轮廓正从雾中浮现。还有三分钟抵达投放点,他拍了拍队员的钢盔,记住,先清掉岸边的哨塔,无人机已经标记了火力点。

直升机突然侧飞规避云层,机身倾斜的瞬间,队员们紧紧抓着扶手,夜视仪里的绿色视野中,目标岛屿的海岸线正一点点清晰。旋翼的轰鸣里,隐约混进了远处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那是即将展开行动的信号。

驾驶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混着旋翼的轰鸣带着金属震颤:还有五分钟到投放点,保险扣检查好,舱门准备解锁。

他猛拉操纵杆,直升机突然拔高避开迎面而来的积雨云,舱内的突击队员随着机身倾斜晃了晃,战术背心里的手雷撞出轻响。“看见前面那片红树林了吗?驾驶员突然喊,“目标在河湾对岸的废弃灯塔,落地后往东迂回,无人机显示塔下有三个游动哨。

副驾递来的热成像图上,灯塔周围的红点正在缓慢移动。驾驶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盯着仪表盘上的高度计:最后两分钟,把夜视仪调到热感模式——祝你们好运。

舱门液压装置发出嘶的轻响,冷风裹着湿气灌进来,远处河湾的轮廓在暮色里越来越清晰,队员们攥紧步枪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作战区域的天空被硝烟染成灰紫色,几架战机拖着尾焰低空掠过,引擎轰鸣震得云层都在颤。高射炮的曳光弹像金色的鞭子,在天幕上抽出道道弧线,偶尔有流弹擦过机翼,迸出细碎的火花。

云层深处突然钻出一架直升机,旋翼搅起的气流掀动下方的硝烟,机身上的弹孔还在往下滴着油。舱门处架着的重机枪正喷吐火舌,子弹在空气中划出肉眼可见的轨迹,射向地面涌动的尸群。

远处,一枚信号弹突然升空,在灰紫色的天幕上炸开一团猩红,像道流血的伤口。紧接着,更多的信号弹从不同方向窜起,绿的、黄的、红的,在混乱的空域里交织成一张警示网——那是各支部队在标记自己的位置,也在宣告:这场混战,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刚熊三队落地,战术靴碾过碎石,队长挥手示意:左翼警戒,右翼架机枪,速占仓库制高点!

野狼七队落地,队长打手势:散!清周边,守侧翼!

铁犀九队抵近,队长沉喝:结阵,控要道!

三队的旗帜在军港的硝烟里终于汇成一片——刚熊的利爪徽章钉在仓库铁门,野狼的獠牙标记刻在哨塔砖缝,铁犀的犀角图腾正压过最后一处火力点的枪声。

潮水漫过染血的甲板,冲净了混战留下的弹壳,却冲不散空气中的硝烟味。刚熊队长踢开指挥部的碎玻璃,铁犀的重机枪手正往弹链里压新的子弹,野狼的侦察兵已经攀上塔吊,用望远镜扫视着远处海平面——那里,再没有反水的旗帜飘动。

调度官的通讯器里突然响起电流声,随后是各队报数的嘶吼:刚熊三队全员就位!野狼七队控制码头!铁犀九队肃清残敌!

朝阳突然刺破云层,金色的光落在军港的断墙上,将三队士兵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三道重新焊合的铁锁。有人捡起地上的军港地图,被弹孔打穿的位置恰好能塞进三枚队徽——这一次,再没有谁能从他们的防线里撕开缺口。

远处传来补给舰的汽笛声,铁犀队长突然笑了,拍着刚熊的肩膀:听说新的防御图要重新画?野狼队长正用匕首削着木牌,上面刻着“军港联防区”五个字,溅上的海水在阳光下闪着光。

海风卷走了最后一丝血腥味,军港的齿轮在沉寂片刻后,重新开始转动。这一次,转动的方向,由他们共同决定。

……

前线要塞

方案 执行!

雷诺伊尔踩着要塞城墙的新砌砖缝,靴底碾过未干的水泥。工程队正将最后一块钢筋混凝土板嵌进缺口,起重机的吊臂在暮色里划出沉重的弧线,把居民们投来的石块与咒骂都挡在高墙之外。

自私?他扯下沾着灰浆的手套,望着墙下举着标语抗议的人群,冷笑一声,等那些东西翻过沙丘,他们就知道这堵墙不是用来关人的。通讯兵递来的卫星云图上,西北方的沙尘暴里正涌动着异常的热信号,像一群沉默的巨兽在逼近。

有石块砸在钢盔上弹开,他却转身对工程总监挥手:加高三米,再布两层电网。居民的怒吼声越来越近,有人在墙外喊着我们要种地别把我们关在外面,他却突然摘下望远镜——镜筒里,一个孩子正举着木棍敲打城墙基脚,那位置恰是他今早才下令加固的薄弱点。

让宪兵把哭闹最凶的带离警戒线,他声音冷得像城墙里的钢筋,“告诉他们,要么现在搬进来,要么等明天风沙过后,自己对着尸群解释什么叫‘当前利益’。

起重机的轰鸣声再次盖住了喧嚣,雷诺伊尔望着逐渐闭合的城门,指腹在城砖的刻痕上摩挲——那是十年前上一场灾变留下的印记。墙外的人骂他筑起囚笼,墙内的钢筋却在悄悄连成网,等着接住即将落下的天。

电视台

主持人攥着稿纸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演播室的应急灯在头顶明明灭灭,将她的影子投在身后滚动的感染人数计数器上——那个鲜红的“20000+”正随着每一秒跳动微微震颤。

重复一遍,军港东部感染区已出现爆发式增长,德尔文少将的装甲部队正沿滨海公路向东推进,卫星图像显示,至少三个街区已形成尸群聚集带。她咽了口唾沫,声音在突发的电流杂音里抖了一下,特别提醒,原定于今晚八点开放的下水道撤离点已临时关闭,军方尚未公布具体原因,但据现场记者传回的画面,撤离点入口处出现不明爆炸痕迹。”

画面突然切到航拍镜头,灰蒙蒙的雨幕里,穿着雨衣的难民正沿着下水道周边的铁丝网奔跑,宪兵队的防爆盾组成人墙,将试图冲破封锁的人群拦在积水的街道上。目前难民转移行动已启用备用路线,由陆航部队的直升机进行空中转运,但受恶劣天气影响,运力仅能达到计划的三成……

主持人突然停顿,耳机里传来新的消息,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对着镜头的声音陡然拔高:紧急插播——东部港口发现变异感染者,其移动速度较普通个体提升约个体,德尔文部队已请求火焰喷射器支援!请仍在东部区域的市民立刻寻找高层建筑躲避,切勿……

信号突然中断,屏幕陷入一片雪花。雨夜里,无数台收音机同时响起刺啦的杂音,只有那串不断攀升的数字,还在黑暗里固执地跳动,像在倒数着什么。

军港西部防线

通讯兵半个身子浸在污水里,对讲机的线缆被扯断了半截,他咬着牙把麦克风凑到嘴边,声音混着水流声发颤:总部!下水道……妈的全是感染者!它们从各个检修口涌出来了!

身后传来战友被拖拽的惨叫,他猛地回头,看见一只缺了半张脸的感染者正从栅栏缝里往外钻。“我们守在主管道闸门这儿,炸药用完了,机枪卡壳三分钟了!”污水漫过他的膝盖,带着浓烈的腥臭味,弟兄们快被拖下去了!支援!哪怕派个班的人来都行!

闸门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金属扭曲的锐响刺得他耳膜疼。通讯兵抓起地上的工兵铲,对着爬过来的感染者狠狠劈下去,同时对着对讲机嘶吼:再不来……我们就要被这群东西拖进臭水沟里喂蛆了——!

对讲机里只有持续的电流声,像是总部那边也乱成了一团。他望着不断从黑暗中冒出来的、泛着绿光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这下水道里的尸群,恐怕早就不是一个班能顶住的了。

德尔文的指挥刀猛地劈在作战沙盘上,西部防线的木质标记应声断裂。他拽下被硝烟熏黑的领章,声音在指挥部的警报声里炸响:让西部所有据点立刻销毁重武器!用炸药封死隧道,别给感染者留半点活路!

通讯参谋刚要争辩,被他一眼瞪了回去。沙盘上代表西部防线的红旗正在逐个熄灭,德尔文的手指重重戳在东部城区的位置:把装甲连调去掩护难民撤退,告诉后卫部队,用自爆卡车阻断追兵——我们没时间等溃兵了!

窗外,西部方向的火光已经映红了半边天。德尔文抓起望远镜,看见自己亲手建立的防御工事正在爆炸声中坍塌,那些曾被他称为铜墙铁壁的碉堡,此刻正像纸糊的一样碎裂。保存有生力量,他低声重复着,指节捏得发白,“留着命,才能把失去的东西抢回来。

最后一辆撤离卡车的尾灯消失在街角时,德尔文砸碎了指挥部的玻璃窗。风灌进来带着焦糊味,他望着西部防线彻底沉入黑暗的方向,突然对着对讲机吼出最后一道命令:告诉所有撤退的士兵——我们只是暂时离开,不是逃!

通讯兵的钢盔被流弹震得嗡鸣,他死死按住耳麦,血水混着汗水从额角淌进眼里。是!立刻传达放弃西部防线命令!

他拽过旁边的传令兵,把写着撤退路线的图纸塞进对方怀里:告诉三连,炸掉三号隧道就往城东撤!让工兵连把自爆卡车开到峡谷隘口——快!

远处碉堡的爆炸声震落了头顶的灰尘,通讯兵望着西部防线腾起的浓烟,突然抓起步枪往卡车后跑:都动起来!别让将军的命令卡在咱们这儿!

引擎轰鸣声里,他对着对讲机最后喊了句:后卫部队收到请回话!你们的撤退信号,我们看见了!

电视台

主持人的声音在应急广播里发颤,稿纸上的核污染三个字被汗水洇出深色的晕。背景音里混着远处的警笛声,她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抗议画面——要塞外的人群举着燃烧的标语,火光映在雷诺伊尔部队竖起的电网铁网上,噼啪作响。

“研究报告证实,新型病毒的变异链中,检测到早期病毒与核辐射残留的重组痕迹。”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这意味着……

画面突然切到要塞入口,一个男人正试图翻越铁丝网,被士兵的枪托砸回地面。周围的抗议声浪瞬间炸响,有人在喊“是你把核废料埋在城下的”,有人在扔石块,而要塞的吊桥正缓缓升起,钢铁绞索的摩擦声像在切割空气。

自今日起,雷诺伊尔要塞正式启动‘零接触’协议。”主持人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所有对外通讯频段关闭,补给通道封锁,任何试图闯入者将被视为威胁目标……

要塞的锻造车间里,钢水在模具中炸开橙红的光,重型装甲车的履带正被起重机吊起,焊花像密集的星火溅在工人们汗湿的脸上。运输通道的闸门每小时开启一次,载着新下线的战车碾过城外抗议者遗留的标语,往各个防御节点输送——轮胎碾过纸张的脆响里,没人说话,只有引擎轰鸣在回应要塞外的咒骂。

军港指挥部的地图上,北线和西线的红色箭头正疯狂吞噬着蓝色防线。德尔文把燃烧弹的投放坐标拍在沙盘上,指腹按在西线的居民区标记上:五分钟后,让轰炸机群覆盖这片区域,别留死角。

通讯器里传来飞行员的迟疑:将军,还有难民没撤出来……

没撤出来的,就是撤不出来了。德尔文的指甲掐进地图边缘,给撤离舰队发信号,把航速提到最高,再晚半小时,连港口都要被尸群淹了。

窗外,西线的天**然亮起刺目的光,紧接着是震碎玻璃的轰鸣。德尔文望着那片升腾的蘑菇云,拿起望远镜——烟尘里,几台要塞送来的重型装甲车正碾过燃烧的废墟,在北线筑起临时防线。

至少,这些铁家伙能撑得久点。他低声说,却没注意到沙盘上,代表病毒扩散的紫色区域,已经悄悄绕过轰炸区,往军港的地下管道蔓延。撤离舰的汽笛声在爆炸声中格外凄厉,而要塞送来的战车,正把防线越收越紧,像一个不断收缩的铁环。

各地首领的支援车队被尸群困在半路,履带碾过感染者的躯体发出闷响,却始终冲不破层层围堵。无线电里此起彼伏的求援声逐渐微弱,最后只剩下电流杂音——有人在绝望中引爆了车载炸药,火光在夜色里炸开,像给军港外围的尸潮点燃了引路的灯。

军港临时医院的帐篷外,染血的绷带堆成了小山。扩音器里不断播报着最新感染人数:三万一千七百……三万一千九百……护士们的脚步声在泥泞里陷得越来越深,担架上的感染者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与远处尸群的嘶吼混在一起。

而要塞深处的实验室里,培养皿正发出幽幽的蓝光。研究员颤抖着将新型疫苗注入实验体,监控屏幕上,感染者狂躁的动作突然放缓,皮肤下跳动的青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雷诺伊尔攥着那份刚打印出的报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抑制率92%”的字样刺得他眼睛发疼。

立刻启动量产设备。他对着对讲机下令,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金属,第一批疫苗,优先送军港。

实验室的通风口传来要塞外隐约的抗议声,雷诺伊尔抬头望向窗外,重机枪仍在对着试图闯入的人群扫射。他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试图翻越铁丝网的男人,此刻或许已经变成了军港外围尸潮里的一员。

疫苗的冷却管发出嗡鸣,像在倒计时。而军港的防线正在寸寸崩溃,三万感染者的嘶吼声中,德尔文的指挥部里,最后一架撤离直升机的螺旋桨已经开始转动。

军港行政楼内部,德尔文扶着桌沿,指节泛白,喉间溢出低咳,目光死死钉在感染人数报表上。

农场

阿贾克斯:长官,最近风头有点紧。你就先在民宅避避吧。没啥事,我先回去了。但愿你思考这件事的正确性。

离开

雷诺伊尔:唉,被逼无奈啊。

……

卡莫娜的军港正被灾难攥在掌心。

灰色的海浪拍打着染血的码头,每一波涌来都卷着漂浮的残骸——断裂的枪托、浸透油污的军装、还有感染者残缺的肢体。起重机的吊臂歪扭地垂在半空,像根折断的肋骨,上面还缠着半面被炮火撕裂的军旗。

行政楼的玻璃早被震碎,德尔文留下的作战地图在穿堂风里哗哗作响,红笔圈出的“防御核心区”已被蔓延的紫色标记(代表感染区)啃噬得只剩边角。仓库里的罐头滚了一地,被感染者踩扁的铁皮混着血浆,在地面凝成暗红的痂。

远处的船坞传来爆炸声,那是守军在销毁最后一批来不及运走的弹药。火光映在海面上,把游向岸边的感染者照得面目狰狞——它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在浅滩里挣扎着,像一群被潮水冲上岸的、扭曲的礁石。

卡莫娜军港的时钟停在了三点十七分,指针卡在那里,仿佛被这场灾难冻住了。只有不断攀升的感染人数、此起彼伏的枪声和偶尔划破夜空的信号弹,在证明这里还在经历一场尚未结束的、残酷的挣扎。

夕阳把西部战线的烟尘染成铁锈色,撤退的队列像条断裂的蛇,在废墟间蜿蜒向东。特解部队的装甲车碾过战友的遗体,车顶上的机枪手望着后视镜——那些穿着同色军装的身影正被潮水般的感染者吞没,最后一声呐喊混在尸群的嘶吼里,碎得听不清。

全员覆没……通讯器里传来沙哑的报告,随即被炮声切断。炮兵部队正拖着炮管往东侧高地转移,炮口在颠簸中不断指向身后的防线。首轮齐射炸开时,西边的天空猛地亮了,燃烧的断墙把撤离士兵的影子钉在地上,像一排来不及拔起的墓碑。

有人回头看了眼,被特解队长狠狠按下:别看!跑!靴底溅起的碎石里混着滚烫的弹片,那是刚从西线飞过来的礼物。

北线的运输机正在低空盘旋,绳梯垂在断楼之间,难民们互相推搡着往上爬。机枪手跪在楼顶边缘,对着围过来的感染者泼洒子弹,枪管烫得能煎鸡蛋。最后一架!快!他嘶吼着,突然被一只感染者扑中,连人带枪坠下楼顶,坠落的瞬间,他看见运输机的尾翼已经转向东方。

西线的炮声还在持续,像在给牺牲的一线部队送行。撤离的队伍里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喘息声,在炮轰的间隙里显得格外清晰。有人的背包里掉出张照片,被风吹着滚向西方——那是西部防线完好时,整支部队在炮位前的合影,如今照片上的人,只剩一半还在向东移动。

夜幕降临时,炮兵阵地在东侧高地架好了炮。最后一轮齐射覆盖了西线的必经之路,火光中,隐约能看见一线部队最后据守的碉堡正在坍塌。特解队长摘下头盔,对着西边的方向敬了个礼,转身时,发现北线撤离的运输机正从头顶飞过,机舱灯在黑暗里像颗摇摇欲坠的星。

军港北部战线

船员:舰长,我们已到达北部战线。

德尔文:听着,你的任务是坚守此地3小时。为后方难民撤退争取时间。

船员:保证完成任务!

德尔文:……保重。

铁丝网在撞击声中剧烈摇晃,最前排的感染者已经能看清脸——那个穿着破洞作训服的士兵,胸前还别着半个被血浸透的编号牌,正是三天前负责弹药补给的列兵;旁边挤着个抱着婴儿的难民,孩子早已没了声息,她却仍保持着托举的姿势,指甲在铁丝网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还有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安全帽下露出半边溃烂的脸,手里攥着的扳手每晃一下,就溅出几滴黑血。

阵地里的新兵突然干呕起来,他认出那工人是昨天帮他们修过工事的老周。班长一脚踹在他腿弯:“打!打偏一点就等着被拖下去啃!”重机枪的轰鸣立刻盖过了一切,子弹在尸群里犁出扇形的血沟,却挡不住后面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

有个穿军官制服的感染者卡在了铁丝网缝隙里,肩章上的星徽还闪着微光,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眼睛死死盯着阵地中央的军旗——那曾是他亲手升起的旗帜。新兵的枪口抖了一下,对方突然猛地往前一挣,带刺的铁丝瞬间贯穿了胸膛,却离阵地又近了半米。

“它们记不住自己是谁了,”老兵往冲锋枪里压着弹匣,声音发哑,“但这身皮、这地方,还刻在它们骨子里。”尸群已经压到了阵地前沿,有士兵被一只从地下钻出的感染者拖进了战壕,惨叫声很快变成模糊的咀嚼声。

阳光突然被尸群挡住,阵地陷入短暂的阴影。幸存者们背靠背站着,枪膛发烫,视线所及之处,全是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们曾一起敬礼、一起排队领过罐头、一起在工棚里喝过劣质烧酒,而现在,只能用子弹来“送别”。

子弹在尸群里溅起血花,却像打在湿麻袋上——被打断胳膊的感染者依旧用另一只手往前爬,断腿的则像条蛆虫,在地上扭出蜿蜒的血痕。有新兵慌了神,对着躯干疯狂扫射,直到班长拽过他的枪管,狠狠砸向最近一个感染者的太阳穴:打头!看清楚了再打!

头骨碎裂的脆响里,那具躯体终于瘫软。但更多的身影已经涌上来,火炮的轰鸣在身后炸响,冲击波掀飞成片的肢体,却没能阻止那个变异体——它比普通感染者高大近一倍,肩膀上嵌着半块弹片,左臂早已在爆炸中消失,只剩根外露的骨茬,却顶着炮火往前冲,每一步都在地面踏出浅坑。

拦住它!士兵们组成人墙,刺刀捅进变异体的腹部,却被它反手拍飞。有人抱着炸药包扑上去,在离它三米远的地方被骨茬贯穿胸膛,引线在混乱中滚落在地。变异体张开嘴,露出沾满碎肉的牙齿,直扑阵地中央的机枪位。

火炮还在持续轰鸣,尸群被炸开又迅速合拢,像块不断愈合的烂肉。防线的缺口越来越大,士兵们踩着同伴的尸体补位,刺刀弯了就用枪托砸,枪托断了就用拳头——有人死死抱住变异体的腿,被它生生撕开,血溅在旁边新兵的脸上,那新兵却突然红了眼,举起最后一颗手榴弹,咬开引线就往变异体嘴里塞。

轰隆一声闷响,变异体的头颅炸成了浆糊。但更多的感染者已经从缺口涌进来,踩过它的躯体,扑向剩下的士兵。夕阳彻底沉了下去,火炮的光芒成了唯一的光源,照亮防线最后一段正在坍塌的沙袋——那里插着的军旗,终于被一只感染者的手扯断,在夜风中打着旋,坠进了尸群深处。

船员2:队长,我们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子弹马上就要见底了!

船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把那句子弹真的没了咽回肚里。他将最后半截弹匣塞进腰间,双手握紧锈迹斑斑的盾牌,金属边缘已经被感染者的抓挠划出密密麻麻的刻痕。

盾牌架紧!别给它们留缝!他吼着,用肩膀顶住旁边新兵的盾牌——那孩子的手臂在发抖,盾牌上沾着的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身后传来难民的啜泣声,还有婴儿的哭闹,这些声音像针一样扎在他耳膜上。

一只断了腿的感染者拖着半截身子爬过来,牙齿在盾牌上啃出刺耳的声响。船员猛地抬脚,军靴狠狠跺在它的太阳穴上,骨裂声混着嘶吼让人头皮发麻。再撑十分钟!就十分钟!他不知道这话是说给队友听,还是说给身后那些缩成一团的难民,陆航的直升机应该快到了……

嘶吼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从尸群深处炸开。最前排的感染者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球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它们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齐刷刷地朝盾牌防线扑来。

断腿的在地上蜷成肉团翻滚,带血的手指抠着地面的碎石,拖出刺耳的刮擦声;没了胳膊的则用肩膀撞向盾牌,腐烂的皮肤蹭在金属上,留下黏糊糊的黑渍。更可怕的是那些被火炮炸得只剩半截身子的,拖着露出的内脏,在地上画出蜿蜒的血痕,喉咙里的嘶吼却一刻没停。

变异体的咆哮尤其瘆人,像闷雷滚过狭窄的巷道,震得人耳膜发疼。它被炸开的半边脸淌着黄脓,却精准地锁定了防线最薄弱的位置,每一次冲撞都让盾牌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这成片的嘶吼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空洞的、执着的饥饿。它们像一群被剥夺了灵魂的野兽,用最原始的本能,朝着活人聚集的方向,发出死亡的预告。

……

直升机

飞行员:机舱遭感染!紧急迫降!重复,紧急迫降!

军港北部战线

不好!坠落的飞机残骸砸在士兵阵列里,机翼像把巨大的砍刀,瞬间削断了前排的盾牌防线。被压在下面的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鲜血就从扭曲的金属缝里汩汩涌出,染红了脚下的水泥地。

一个侥幸没被砸中的士兵刚爬起来,就被从机舱里滚出来的感染者扑倒。那感染者还穿着乘客的碎花裙,指甲却深深抠进他的脖颈,喉咙里的嘶吼混着吞咽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更多的感染者从飞机残骸的破洞里涌出来,它们踩着同伴的尸体,也踩着士兵的尸体,朝着防线深处蔓延。有个士兵被半截螺旋桨刺穿了大腿,他挣扎着举起枪,却看见自己的战友——那个刚才还和他说笑的新兵,此刻正张着淌血的嘴,朝他的脸扑过来。

飞机油箱突然爆炸,火舌卷着黑烟冲天而起,把这片混乱的景象染成地狱般的橘红色。在这片火海里,士兵们的惨叫声、感染者的嘶吼声、金属熔化的滋滋声混在一起,织成一张绝望的网,将所有被困在坠落点周围的生命,都拖向了同一个终点。

轰!!!

意识像沉在冰水里,猛地被疼拽了出来。

他动了动手指,摸到一片黏糊糊的温热——是血,混着水泥地上的沙砾,糊在满是伤口的胳膊上。低头看时,左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着,裤管被骨头戳破,白森森的茬口裹着红肉,每动一下都像有把锯子在骨髓里拉。

视线扫过周围,胃里猛地一抽。

老班长趴在三米外的盾牌上,后心插着半根钢筋,那只总拍他后脑勺的手还保持着握枪的姿势;昨天分给他压缩饼干的列兵,脸朝下埋在尸堆里,露出的半截腿已经被啃得见了骨头;还有那个总爱哼跑调军歌的机枪手,他的机枪摔在旁边,枪管弯成了C形,而他自己,半个身子都被飞机残骸压住,只剩只眼睛圆睁着,望着灰蒙蒙的天。

喉咙里像堵着团烧红的棉絮,咳不出,咽不下。他想喊,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眼泪混着额角的血往下淌,滴在断腿上,激得他又是一阵抽搐。

这些人昨天还在跟他说,等守住防线就回家看看爹妈;说打完这仗就娶村口的姑娘;说要教自己儿子打枪……现在,他们就躺在这儿,成了再也不会动的尸体,有的甚至连全尸都没留下。

远处传来感染者的嘶吼,越来越近。他咬着牙去摸腰间的手枪,手指却抖得扣不上扳机。难受?不,比难受更沉的东西压在心上——是连给他们收尸都做不到的无力,是眼睁睁看着战友变成怪物口粮的绝望,是明明知道自己也撑不了多久,却连拉响最后一颗手雷的力气都快没了的窝囊。

他把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断腿的剧痛反而让脑子清醒了些。至少,不能像那些怪物一样爬着去咬活人。他最后看了眼战友们的方向,用尽力气,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

……

炸药库的铁门被撞开时,铁锈簌簌往下掉。他扶着墙挪进去,军装前襟浸满黑红的血,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嗬嗬的气音——左眼已经浑浊,皮肤下的青筋像蚯蚓般跳动,显然感染已深入骨髓。

手指在炸药箱上摸索,碰倒了旁边的煤油灯,昏黄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烟,又摸出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燃起一簇火苗。

烟叼在嘴里,却吸不进肺里,只能任由灰白的烟圈从嘴角溢出,混着他鼻腔里淌出的血沫。视线落在炸药箱上的“严禁烟火”标识,突然咧开嘴,像是在笑——露出的牙齿上沾着暗红色的渍。

曾经,他是这里的看守兵,每天检查引线是否受潮,跟战友开玩笑说“这玩意儿要是炸了,半个军港都得飞上天”。现在,那些战友要么成了门外蹒跚的影子,要么就躺在防线的废墟里。

烟烧到了尽头,烫得手指一哆嗦。他扔掉烟头,摸索着扯开炸药包的引线,浑浊的眼睛里映出跳动的火光。门外传来熟悉的嘶吼,是昨天还跟他一起站岗的列兵。

他缓缓举起最后一根未点燃的烟,对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敬最后一杯酒。然后,用还能动弹的右手,划燃了火柴。

引线滋滋地烧起来,在寂静的炸药库里,像条醒过来的蛇。

军港一定可以活下来的……

……

钢熊小队的装甲车刚冲过横跨火海的吊桥,后视镜里的军港突然亮成一片。

爆炸的火光撕开浓烟,像只突然睁开的巨眼,把他们的影子钉在前方的废墟上。热浪隔着几百米扑过来,掀动了车顶上机枪手的护目镜,他看见那片熟悉的炸药库区域正往天上膨,黑色的烟柱裹着燃烧的碎片,像朵畸形的花在半空炸开。

“是……是炸药库那边!”驾驶员猛打方向盘,装甲车碾过路边的尸体,履带溅起的血珠在高温里瞬间蒸发。队长趴在车顶,望远镜里的军港正在坍塌——弹药库的连锁爆炸把行政楼的残骸掀上半空,曾经矗立的起重机像根火柴般折断,坠入燃烧的海面。

没人说话,只有电台里断断续续的杂音,和队员们粗重的喘息。他们都知道那片火光里意味着什么——是最后一道防线的终结,是那些没能撤出来的战友,用自己的方式,给撤离争取的最后一点时间。

装甲车冲上东侧的高地时,爆炸的余波还在震颤地面。队长摘下头盔,对着火光的方向沉默地敬了个礼。后视镜里,那片曾经守卫过的军港,正在火焰中慢慢蜷缩、冷却,像块烧红后被丢弃的烙铁。

那是什么?

钢熊队长的声音裹在硝烟里,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望着后视镜里那朵仍在膨胀的火团,指关节因攥紧头盔而泛白。

见过港口仓库的昙花吗?他突然开口,副驾驶的新兵愣了一下——没人想过在这种时候聊花。半夜开,天亮就谢,可那花瓣展开的时候,能照亮半间仓库。

爆炸的火光在他瞳孔里跳动,把那些飞散的碎片照得像金色的花瓣。他们选了最烈的一种开法,队长抬手抹了把脸,蹭掉脸上的烟灰,用自己当花肥,给我们开出条活路。

装甲车碾过块碎石,车身猛地一晃。远处的军港还在断续爆炸,每一次闪光都像花瓣在夜空里舒展。队长重新戴上头盔,面罩落下时,新兵听见他低声说了句:这花,咱得记一辈子。

车窗外的风卷着焦糊味扑进来,没人再说话。只有履带碾压地面的声响,载着他们向东驶去,身后那朵英雄绽放的花,正用最后的光芒,照亮他们撤离的路。

巨响炸响时,军港残存的士兵们正背靠着断墙喘息。有人刚用刺刀撬开感染者的嘴,有人还在往流血的伤口上裹绷带,那声轰鸣像天空塌了一角,震得人耳膜发疼。

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齐刷刷地转头——西边的天空正腾起巨大的烟柱,火光把云层染成熔化的金红,那些飞散的碎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一场迟来的烟火。

“是炸药库……”有人喃喃道,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不知是谁先举起了手。那只手刚从感染者的喉咙里拔出,还沾着黑血,却在半空中停得笔直。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断了胳膊的用仅剩的手敬礼,伤了腿的单膝跪地,连那个被搀扶着的、只剩一口气的老兵,也颤巍巍地抬起了手腕。

他们的军礼歪歪扭扭,有人的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有人的肩膀被弹片削去了一块,露出的骨头在火光里泛着白。但没人放下手,目光死死盯着那片火光,像是在看着什么比生命更重的东西。

风里传来隐约的爆炸声,像是在回应这场无声的致敬。血和汗顺着他们的脸颊往下淌,滴在焦黑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这敬礼里没有号声,没有口令,只有一群幸存者,用最笨拙也最虔诚的方式,送别那些永远留在了爆炸声里的战友。!

行政楼的断窗灌进带着硝烟味的风,把作战地图吹得哗哗响。德尔文站在地图前,指节捏得发白,指腹按在“西部防线”那片早已被红笔涂满的区域,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桌角的电话听筒还悬着,刚才里面传来的最后一句话是“炸药库引爆,全员殉职”,之后便是忙音。他没去扶听筒,只是盯着地图上代表钢熊小队的绿点——那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东移动,身后是大片大片吞噬一切的红点。

副官在旁边大气不敢出,他看见德尔文的下颌线绷得像根即将断裂的钢丝,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从容的眼神,此刻像淬了冰,把窗外映进来的火光都冻得发僵。有血从他被弹片划伤的额角往下流,滴在胸前的勋章上,他却浑然不觉。

所以,德尔文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我们用三个防线、七百二十六人,换来了……钢熊小队的撤离?他抬手一拳砸在地图上,标着“行政楼”的图钉被震飞,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一滩未干的血迹旁。

窗外又传来爆炸声,这次更近,震得天花板簌簌掉灰。德尔文扯了扯领口,黑着脸转身看向门口,那里的阴影里,似乎已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抓起桌上的手枪,枪身冰凉,像他此刻的脸色。

……

北线的最后一道通讯信号消失时,德尔文正把最后一枚图钉按在行政楼的防御地图上。红色标记已像毒藤般爬满北线,顺着海岸线往南蔓延,那些曾插着蓝旗的据点一个个熄灭,最后连南部仓库的呼救都变成了感染者的嘶吼。

把105毫米榴弹炮推到东边高地!他对着对讲机吼,声音里带着血丝,“标尺2700,弹幕覆盖西线公路!谁让一只感染者爬过防线,提头来见!”重炮的轰鸣很快从东边传来,炮弹在西线炸起连绵的土浪,像在活人与死人之间筑起一道滚烫的墙。

行政楼周围的工事正在加急修筑,幸存的士兵把办公桌垒成掩体,机枪架在断裂的窗台上,枪口一致对外。楼下的空地上,紫薯公寓的难民们正搬着沙袋,有个老太太颤巍巍地把自家的铁锅扣在掩体上,被士兵拦住时,她举着锅铲喊:我儿子以前就用这个挡过弹片!

德尔文站在楼顶,望远镜里能看见停车场的火光。黑金的科特正趴在高处射击,装甲车就横在入口当路障。白狼带着几个人绕到侧面,用枪托砸碎感染者的头骨,动作利落得像在拆机器。他们不是正规军,却把停车场守得像块啃不动的硬骨头。

东边的天空泛着鱼肚白时,西线的炮声暂歇。德尔文数了数防御图上的蓝点——行政楼、紫薯公寓、停车场,像几片孤零零的荷叶,漂在红色的感染区里。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贴着张泛黄的照片,是整支军队在军港阅兵的样子。

撑住,他对着照片低声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至少东边,得留住。楼下传来难民孩子的哭声,混着机枪的点射声,成了这片沦陷之地里,唯一证明“活着”的动静。

军港各势力加紧备战,直升机持续投弹清剿感染者,硝烟中,各方都在为接下来的硬仗蓄力。

防线在收缩,希望在凋零,坚守不过是延缓终结。

但此时解药即将研发成功的要塞似乎也即将不会那么安全了。

……

有意思,或许也该让你们失望了。继续加快狂暴者研究速度。

是!

零号行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

相关小说

穿越两界搞大事 连载中
穿越两界搞大事
纸上幽灵
这部作品属于都市+历史+异能类型,兼具穿越、修仙、系统和轻搞笑元素。21世纪的普通上班族林宇,因为一次应酬酒局意外猝死,却在睁眼后穿越到了1......
17.5万字7个月前
迷宫之岁 连载中
迷宫之岁
派耳可
讲述的是一位医生穿越进了恐怖副本里。遇到了一位活泼好动的十六岁女生。恐怖的迷宫里究竟会发生什么呢?男女主是否能回到现实世界?
1.0万字7个月前
短篇,双男主 连载中
短篇,双男主
sachiel
随便写写的小故事,可能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爽点,欢迎阅读,不喜勿喷~
4.7万字5个月前
暗茧谜情 连载中
暗茧谜情
識殺
拥有超强记忆与推理天赋的社恐少女苏眠,因一场诡异的千刀碎尸案,与毒舌傲娇的刑侦队长陆沉相遇。废弃工厂里,死者被残忍肢解,每一刀都似精心算计,......
2.3万字3个月前
奥特曼:团厌她想咸鱼翻身 连载中
奥特曼:团厌她想咸鱼翻身
是西柚珉呐
“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会选择来到你们身边。”……崩坏的世界崩坏的人物,崩坏的人性崩坏的良知。在与现实世界毫不相干的实验品游戏之中,请闭上眼睛,......
11.6万字3个月前
打不开的门 连载中
打不开的门
鱼鱼涵z
回旋的迷宫走不出去没有钥匙的梦在沉淀
1.4万字3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