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联合对抗

在西部沙漠炽热的风沙中，克罗恩和查理斯·沃克的部队正激烈交火，枪声、爆炸声与喊杀声交织。就在这时，通讯兵神色匆匆地跑到克罗恩身边，将一封加急电报递给他。

克罗恩皱着眉头，快速扫过电报内容，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电报是来自海岸线的伊莱亚斯·凯恩中将发来的，详细描述了变异虫灾的恐怖景象，以及科伦和特维拉两国互相推诿责任的闹剧。

他转身，望着不远处被硝烟笼罩的查理斯的阵地，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对副官说道：停止攻击，给查理斯传信，我要和他面谈。

当两人在沙漠中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相对而坐时，气氛依旧紧张。查理斯警惕地看着克罗恩：怎么，打不动了想求和？

克罗恩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将电报推到他面前：看看这个，比起我们之间的地盘之争，有更可怕的危机正在逼近。

查理斯看完电报，脸上的戏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担忧：这些虫子……还有那两个大国的扯皮，这是要把世界拖入深渊。

没错。克罗恩点头，我们在这里争得你死我活，可一旦虫灾失控，或者科伦和特维拉因为这场闹剧引发更大规模的战争，整个世界都会陷入万劫不复。我们必须联合起来。

查理斯冷笑一声：联合？说得容易，我们之间的恩怨可不少，凭什么相信你？

克罗恩直视着他的眼睛：就凭我们都不想死，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家园被这些怪物和疯狂的战争毁掉。我们可以先签署一份临时停战协议，共同对抗虫灾，等危机解除，再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查理斯沉默良久，最终伸出手：好，我同意联合，但你最好别耍花样。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帐篷外，风沙依旧呼啸，但一场新的合作正在这片沙漠中悄然展开。克罗恩和查理斯开始紧急调配人手，一部分士兵留守巩固防线，防止虫灾蔓延到西部沙漠；另一部分则携带物资，朝着海岸线进发，准备支援伊莱亚斯·凯恩中将。同时，他们还向内陆各个据点发送消息，呼吁大家放下成见，共同对抗这场全人类的灾难 。

……

指挥塔的舷窗透进些微晨光，雷诺伊尔靠在皮质座椅上，指尖捏着眉心——连续四十小时的战斗让太阳穴突突直跳，直到农场的卡车碾过要塞吊桥的声响传来，他紧绷的肩背才稍稍松弛。

阿贾克斯那老小子，总算没迟到。他抬眼看向监控屏幕，画面里，阿贾克斯正指挥士兵卸下车上的弹药箱，晒成古铜色的胳膊上缠着渗血的绷带，显然是赶来的路上也遭遇了零星尸群。这名部下向来利落，连支援都带着股冲锋的狠劲。

通讯器突然响了，是多斯的声音，带着商人特有的圆滑：雷诺中将，你要的抗生素和发电机都给你拉来了，不过说好的，这账可得记在你军费上。

雷诺伊尔扯了扯嘴角。屏幕里，山谷的驼队正穿过要塞闸门，多斯穿着熨帖的丝绸衬衫，与周围扛枪的士兵格格不入，却熟练地指挥雇工把物资分类。这人虽满身铜臭，却总在最关键的时候递来援手——上次要塞断粮，是他冒着丧尸围堵，从南方运来了三车压缩饼干。

让后勤官跟你对账。雷诺伊尔对着通讯器说，另外，让你的人去医疗站帮忙，阿贾克斯带的伤兵需要处理。

得嘞。多斯应得爽快，转眼就在屏幕里和阿贾克斯搭上了话。两人一个皱眉骂骂咧咧，一个笑着递烟，倒真有几分老友的熟稔。雷诺伊尔看着这画面，忽然想起三年前，多斯的商队在山谷被丧尸围攻，是阿贾克斯带农场兵冲进去救的人，从那以后，这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倒成了能托底的半个朋友。

中将，阿贾克斯和多斯求见。副官在门外禀报。

雷诺伊尔直起身，理了理皱巴巴的军装。指挥桌上摊着最新的丧尸分布图，主谋者的信号源像幽灵般时隐时现，最后一次捕捉到是在北山方向，却在突击队赶到前彻底消失。

门被推开时，阿贾克斯先一步迈进来，把一份血迹斑斑的清单拍在桌上：农场的储备还够撑两周，但育种棚被丧尸毁了，来年的种子得从南方调。他顿了顿，瞥见地图上的信号标记，那杂碎还没抓到？

多斯跟着坐下，从公文包里掏出张纸条：我让人查了，北山最近有批来路不明的零件运进去，说是挖矿用的，可我看那型号，更像……他顿了顿，更像操控丧尸用的声波发射器。

雷诺伊尔指尖在地图上的北山区域敲了敲。主谋者藏得越深，越说明对方在忌惮什么——或许是这些陆续赶来的支援，或许是他们正在拼凑的线索。

阿贾克斯，你带一队人去北山查那些零件的来源。他忽然开口，多斯，你去联系西部沙漠的克罗恩，让他那边留意有没有异常的物资流通。主谋者既然能操控这么多丧尸，背后肯定有供应链。

阿贾克斯起身时，军靴磕在地板上响得干脆：保证完成任务。多斯则慢悠悠地收起纸条：跑腿费可别忘了加。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指挥塔，晨光恰好漫过桌面，照亮了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各个据点。雷诺伊尔望着窗外，要塞的烟囱正冒着烟，医疗站传来伤员的低吟，远处的吊桥缓缓升起——暂时的安宁里，藏着暗流涌动。但至少此刻，那些来自农场的坚韧、山谷的活络，正和要塞的炮火拧成一股绳，而那个躲在暗处的主谋者，怕是没料到，他搅动的这场浑水，反倒让这些原本松散的势力，成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

在临时作战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凝重得如暴风雨前的死寂。南北军高层视频会议的屏幕上，北方军将领卡尔文·霍伊特中将眉头紧锁，他的目光扫过地图上虫灾肆虐的海岸线，率先打破沉默：我认为，我们不应贸然支援。西部沙漠和海岸线相距甚远，我们的补给线会拉得过长，稍有不慎就会被切断，到时候前线部队就是孤立无援。

南方军参谋长莉娜·沃克表情冷峻，反驳道：霍伊特中将，你这是短视。如果虫灾得不到控制，它们会像丧尸一样，蔓延到整个大陆。我们现在的防线，在这些变异虫面前，可能不堪一击。

卡尔文哼了一声，手指敲着桌面：你们南方军，向来爱冒险。我们的主要敌人是丧尸和南方的异见势力，不是这些虫子。把兵力分散到海岸线，北方的防御怎么办？

莉娜的眼神闪过一丝愤怒：霍伊特，你还活在内战思维里。南方军总部虽不在西部沙漠，但我们和你们一样，都在为这片土地而战。现在是全人类面临危机，不是南北军争地盘的时候。

这时，一直沉默的北方军情报官马库斯·索恩开口：我同意沃克参谋长的观点。我们截获的情报显示，科伦和特维拉在暗中调兵，他们很可能想利用虫灾，在混乱中扩大势力范围。如果我们不联合起来，这片大陆迟早会被他们瓜分。

卡尔文脸色阴沉：那也不能把家底都压上去。我建议，先派小股部队去海岸线侦察，摸清虫灾的真实情况和那两国的意图，再做打算。

莉娜冷笑一声：侦察？等你侦察清楚，海岸线都沦陷了。我们必须马上组织大规模支援，至少调派两个师的兵力，携带重武器，配合当地守军作战。

双方僵持不下，会议室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突然，通讯器里传来雷诺伊尔的声音：各位，不管你们争论结果如何，虫群不会停下。我在要塞和丧尸作战时，可没心思管对方是南是北，只知道都是为了活下去。现在，这片大陆需要我们放下成见，不然，都得死在这些怪物手里 。

通讯器里的余音尚未消散，会议室里的沉默被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打破。卡尔文·霍伊特的手指在桌面上悬了片刻，最终落在北方军防区的标注上，语气稍缓：雷诺伊尔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两个师的兵力绝不可能，北方军在东线的丧尸防线刚稳住，抽掉一个团都得让防御出现缺口。

莉娜·沃克抬眼，指尖点向屏幕上的运输线路图：可以从南方军腹地调兵。总部那边刚完成新兵整编，三个机动旅目前处于待命状态，配合西部沙漠的克罗恩部队，足以组成支援梯队。北方军只需负责东线到中部枢纽的物资转运，这样补给线不会超过五百公里。

马库斯·索恩忽然将一份报表推到镜头前：根据最新情报，科伦的舰队已在海岸线以北集结，名义上是‘协防’，实则在试探我们的反应。如果南北军迟迟不行动，他们很可能以‘清除虫灾’为名，在海岸线建立军事据点——那片海域的深水港，一旦被控制，等于扼住了大陆的海运咽喉。

这话让卡尔文的脸色沉了沉。他起身走到地图旁，指尖沿着海岸线向北划了半寸：科伦的野心昭然若揭。但北方军最多只能抽调一个装甲营，配属重型运输机，负责空中支援。地面部队的主力，必须由南方军承担。

成交。莉娜立刻接话，但空中补给线的安全，由北方军的防空部队负责。另外，需要总部协调西部沙漠的后勤，让克罗恩的部队开放临时补给站，我们的机动旅要从那里中转。

会议室里的烟雾渐渐散去，争论的锋芒被务实的规划取代。马库斯调出协同作战方案的模板，逐条标注：南方军机动旅三日内从总部出发，七日抵达西部沙漠；北方军装甲营次日起飞，负责海岸线空中压制；双方情报部门每六小时共享一次虫灾与科伦舰队的动态。

还有一点。卡尔文忽然开口，目光扫过屏幕，所有行动必须对外保密。在彻底摸清虫灾源头前，不能给特维拉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他们的间谍卫星，可比科伦的舰队更难缠。

莉娜点头表示同意，伸手在虚拟签名板上签下名字：那么，从现在起，南北军协同作战指挥部正式启动。雷诺伊尔的要塞作为前线联络点，由他统筹地面与海岸线的战术配合。

当视频通讯切断时，窗外的天光已爬上会议室的窗台。卡尔文望着北方军防区的沙盘，那里的每一处防线都凝聚着数年的心血；而千里之外的南方军总部，莉娜正对着地图上的机动旅路线沉思——这场跨越南北的合作，像在布满暗礁的海面上架桥，一步踏错就可能坠入深渊。

但至少此刻，两股原本对峙的力量，终于在活下去这个最朴素的目标下，找到了同频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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