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刚把修改好的独白稿折成三折塞进剧本,手机突然在桌面上震出轻响。雅文可的消息带着红色感叹号跳出来:“紧急通知!预赛成绩提前公布!今天下午五点,所有人到社团大厅集合,纳尔老师亲自念晋级名单!”
“提前了?”青袅正对着镜子调整怀表链,闻言手一顿,表盖“咔嗒”合上,指针恰好卡在三点十七分的位置——和陈哲第109次循环时见到的巧合如出一辙。
陈哲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他记得前114次循环里,成绩都是在预赛次日中午公布,而每次公布前的夜晚,总会有件“意外”发生:或是道具室失火,或是有人在剧本里塞错谜题答案,最终都指向让青袅错过晋级名单。
“去大厅看看。”他起身时,目光扫过桌角的齿轮道具——那片从沙漏底座掉出来的金属片,此刻正反射着窗外的阳光,边缘的刻痕里似乎藏着什么细碎的东西。
下楼时,社团大厅已经聚了不少人。长桌被搬到中央,铺着的红布边缘有块浅褐色的印记,是第92次循环时打翻的咖啡渍,形状像个缩小的钟楼轮廓。铃·纳尔坐在主位,风衣袖口的银链垂在桌沿,随着她翻页的动作轻轻晃动,链上的迷你铃铛声比平时沉了半分,像在预警。
陈哲特意拉着青袅站到人群左侧——这个位置能避开头顶那盏松动的吊灯,第87次循环时,吊灯坠落的时间正好是念名单的第三分钟。
“人差不多齐了。”铃·纳尔合上手里的文件夹,耳坠的铃铛突然急促地响了两声,“这次的晋级名单,藏了个小彩蛋。”她抬眼时,目光精准地掠过陈哲,“和‘时间穿梭者’的终极命题有关。”
陈哲的后背瞬间绷紧。他注意到铃·纳尔放在桌下的手正摩挲着什么,指尖的阴影在地面投出个齿轮的形状,转速和钟楼内部的主齿轮完全同步。
离五点还差三分钟时,陈哲突然碰了碰青袅的手腕:“把怀表打开。”
青袅愣了愣,依言掀开表盖。就在这时,大厅的挂钟突然“嗡”地一声震颤,分针猛地跳过一格——恰好指向五点整。
铃·纳尔的声音漫开来,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第一个晋级的是——”
陈哲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片放在桌角的齿轮,突然看清了它反光里的秘密:齿轮内侧用极小的字刻着个“钟”字,笔迹和青袅剧本上的批注如出一辙。
“第一个,陶桃。”
铃·纳尔的声音刚落,陶桃怀里的沙漏突然“咔啦”轻响,最后一粒沙正好漏进底座,卡在三点十七分的刻痕上。她猛地抬头,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的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陈哲记得前114次循环里,她总在公布成绩前把沙漏倒过来,这次却忘了。
“第二个,青袅。”
青袅下意识攥紧了怀表链,表盖没扣紧,露出的指针正在缓慢转动。陈哲的指尖在袖口里蜷了蜷——第96次循环时,青袅的名字总在第五个被念到,而前四个名字念完的间隙,总会有人撞翻他手里的水杯,让怀表进水停摆。
“第三个,陈哲。”
念到名字的瞬间,头顶那盏松动的吊灯晃了晃,陈哲几乎是本能地往青袅身后侧了侧身。预想中的坠落没有发生,只有片积灰从灯罩里飘下来,落在他肩头——和第83次循环时躲过的那次“意外”相比,这次的灰层薄了一半。
“第四个,阿凯。”
阿凯举着的齿轮模型突然掉在地上,滚到铃·纳尔脚边。她弯腰捡起时,陈哲看清了模型内侧贴着的小纸条,上面画着个简笔画的钟楼,钟楼尖顶戳穿了一个“囚”字。
铃·纳尔的目光扫过剩下的五个人,耳坠的铃铛突然连响三声:“林夏、周明宇、苏晓、赵阳、黯黯。”
名单念完的瞬间,大厅的挂钟突然敲响,五点整的钟声里,陈哲注意到铃·纳尔把那片从沙漏里掉出来的金属齿轮,悄悄塞进了青袅的剧本页间。而青袅握着怀表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把表盖扣紧,指腹在“三点十七分”的刻度上反复摩挲,像在确认某个藏在时间里的答案。
人群散开时,陶桃抱着沙漏原地转圈,阿凯正蹲在地上拼他的齿轮模型。陈哲看着青袅翻开剧本,那片齿轮从纸页间滑出来,落在掌心——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齿轮内侧,那个极小的“钟”字突然清晰起来,边缘还粘着半片纸屑,上面印着的字迹,是青袅的笔锋。
“看来我们都能继续走下去了。”青袅抬头看他,怀表在手腕上轻轻晃动,“只是纳尔老师最后那个眼神,好像在说……这才刚开始?”
陈哲望着铃·纳尔离去的背影,对方风衣后领的银链正随着脚步轻晃,链尾的微型怀表指针,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倒转。他低头捏起那片齿轮,冰凉的金属触感里,似乎藏着下一个循环节点的秘密 ,而黯黯的加入,又会给这场时间游戏带来怎样的变数,陈哲的心中满是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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