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警花与狗贼
1)
雷光电筒光一块劈进来的时候,我正拿枪管戳着刀疤脸那坑坑洼洼的脑门。十二道不同的脚步声踩碎走廊积水,混着八个大男人三个女的气息——其中有个女的香水味还挺好闻,像春天里刚抽芽的嫩草,就是被浓重的消毒水和血腥味盖得够呛。
"警察!都不许动!"
吼声炸响的瞬间,刀疤脸突然跟条泥鳅似的往旁边一滑,反手抱住最近的警察大腿。
玻璃瓶碎裂声紧接着爆开,装着肾脏的标本瓶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福尔马林混着血水溅了我一裤腿。
"杀人了!这疯子杀人劫货!"刀疤脸扯着嗓子嚎,嗓门大得跟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似的,"他把医生杀了还掏出内脏卖钱啊!"
我操你姥姥!
猎枪还没来得及挪位置,后颈就挨了一记闷棍。疼得我眼冒金星,手里的枪"哐当"掉在地上。
当狗的本能让我瞬间弓起背,后腿蹬着手术台就往后蹿。余光瞥见那个举着电击器的女警时,电流已经"滋啦"一声钻进了我胳膊。
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跟被扔进高压电箱似的。肌肉不听使唤地抽搐,我"扑通"跪倒在血水里,腥甜的气味呛得我直咳嗽。
橘猫"嗷呜"一声扑过来想咬那女警的裤腿,却被她一脚踢飞,撞在墙上摔进通风管道。
"妈的!"我红了眼想爬起来,后脑勺又被枪托砸了一下。眼前彻底黑了,嘴里一股子铁锈味。
"老实点!"有人拿膝盖顶住我后背,手铐"咔嚓"锁上手腕。我像条死狗似的被拽起来,血顺着裤腿往下滴,在地上拖出长长一道红印子。
"赵警官,找到受害者。"有人喊了一声。
我眯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看过去,那个踹飞橘猫的女警正蹲在手术台边检查。月光从她背后照过来,勾勒出紧身警服包裹的曲线,腰细得两把就能掐住。她突然回头,手电筒的光正怼在我脸上。
"看什么看?"她声音跟她的人一样辣,"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长这么漂亮说话这么冲?我下意识舔了舔被打破的嘴角,血腥味混着她身上那点若有若无的草香,突然觉得这电击的滋味好像也没那么难受。
"啧啧,小女警挺凶啊。"我故意笑出声,"跟我当狗时撕过的母狼似的。"
她眉头瞬间拧成疙瘩,起身一脚踹在我膝盖窝。剧痛让我单腿跪地,她趁机用膝盖顶住我下巴,警徽戳得我眼睛生疼。
"嘴巴放干净点!"她的脸离我只有一拳远,睫毛上还沾着雨珠,眼睛亮得吓人,"涉嫌故意杀人、非法持有枪支,我看你是想把牢底坐穿!"
"杀人?"我偏过头啐了口血沫,正好吐在她锃亮的皮鞋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那孙子——"
话没说完就被她按着头往墙上撞。"咚"的一声闷响,我眼冒金星,耳朵里全是嗡嗡声。
"带走!"她甩开手后退半步,厌恶地掏出手帕擦了擦碰到我衣服的手指。
两个警察扭着我胳膊往外拖。经过刀疤脸身边时,那孙子正靠在墙边哼哼唧唧装伤,见我看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笑,还朝我比了个割喉咙的手势。
操!等老子出去非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被塞进警车后排时,暴雨还没停。车窗上蒙着层雾气,只能模糊看见红蓝警灯在雨幕里炸开一团团光晕。旁边坐了个满脸横肉的警察,手铐被他用根塑料绳拴在扶手上,勒得我手腕生疼。
"老实点。"他拍了拍腰间的手铐,"最好别耍花样。"
我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脑子里跟搅浆糊似的,全是手术台上的残尸、刀疤脸的笑容、还有那小女警踢飞橘猫的狠劲。最让我心疼的是那个工具箱——被他们当作案工具收走了,就扔在警车后备箱。
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老王头一个修车的,怎么会跟卖器官的扯上关系?还有李浩然,那装逼犯到底想干嘛?
越想越头疼,我干脆把注意力集中在鼻子上。这警车不知道拉过多少人,味儿杂得要命。汗臭味、呕吐物味、劣质烟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味,跟工具箱里那股味有点像,但更淡。
"喂,"我撞了撞旁边警察的胳膊,"你们经常来这破医院?"
警察白了我一眼:"少废话!"
"就问问嘛。"我往他那边凑了凑,故意用肩膀蹭他胳膊,"刚才那手术台,看着挺眼熟的,是不是经常有人在这儿做手术?"
"放屁!"他推了我一把,"这破地方早就废弃半年了!要不是接到匿名举报说有人非法交易人体器官,谁他妈会来这鬼地方!"
匿名举报?
我心里咯噔一下。刀疤脸那帮人明显是冲着工具箱来的,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匿名举报?难道是...老王头?
警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我脑袋差点撞前排座椅上。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好像是到派出所了。
"下车!"警察拽着塑料绳把我拖下去。雨还在下,院子里积着水,刚踩进去就湿了鞋。我故意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旁边那个年轻警察身上倒去。
"啊哟!"
趁他手忙脚乱扶我的功夫,我飞快地往他口袋里摸了一把。摸到个硬硬的东西,形状像串钥匙。妈的,不是手铐钥匙。
"老实点!"年长的警察厉声喝道,揪着我头发往办公楼里拖。
审讯室比我想象的破多了。墙皮都掉了,桌子上全是划痕,角落里堆着几个摇摇欲坠的文件柜。唯一像样的就是那把铁椅子,冷得像块冰,坐上去屁股都发麻。
手铐被解开,换成更粗的铁链拴在椅子腿上。那个叫赵警官的小女警抱着个文件夹走进来,往桌上一摔。
"姓名。"她拉开椅子坐下,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
我盯着她转笔的手指,突然想起以前在拆迁区见过的细腰白猫,也是这么优雅又危险。
"看什么?"她停下笔,眯起眼睛。
"姓名。"我学着她的语气,故意拖长调子,"有财。"
"全名。"
"就叫有财。"我往椅背上一靠,铁链发出哗啦声,"我妈是流浪狗,不知道我爸是谁,没上过户口。"
她钢笔停在半空,眉头又皱起来了。"少耍无赖!我再问一遍,全名!"
"狗有财。"我咧嘴一笑,特意露出被咬破的嘴角,"随我妈姓狗,行不?"
"啪!"她把笔往桌上一拍,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我,警服领口敞开颗扣子,能看见里面白色背心的边。
"我没时间跟你耗。"她声音冷得像冰,"说不说?"
我仰头看着她,故意把鼻子凑近闻了闻。"啧啧,小女警你用的什么洗发水?挺香啊。"
她脸"唰"地红了,扬手就要打。我眼疾手快,猛地站起来用头撞向她肚子。她"嗷"一声闷哼,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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