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初晴

1，石破天惊

东子也算是交人无数了，但要说明白了女人那他还算是个雏。要说拉拉手他走过，在他老道口日子里走过这番经历。要是摸摸也有过一次，就是和赛花在她屋里。也和一些女孩子打闹搂抱过，但要是动真格的，那他还真没有那个胆子。

二十六年的风吹雨打，今天终于见到了天日了。

从西海子一路走来，最后终于在东子的家里站住了脚跟。

“怎么就这么一间那，你睡在哪？”

进门坐在了床上，因为就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东子坐在床上，平儿也就跟着依偎在了身边。东子道:

“里面，就是一个铺板，不过我还没在这里住过！”

“里面怎么这么黑呀！”

“没有窗户唄，特潮，还在地下一般，地面也没处理过，实在没法住！”

平儿，依偎着，摸着东子的衬衫扣子，有些心痛地说:

“你可真够苦的，上班真那么远吗？”

东子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破旧的顶棚，已经千疮百孔了。

“早就该重新翻修了，因为是私房，人家早就打算撵我们走了，就先凑活了，房管局没有能力解决，有什么办法！”

”嗨，东哥，你们单位分你房子吗？”

“那肯定分，只不过要凭资历年限，还有工作表现，甚至还有奖励加分一类的，轮到我们这些只有几年工龄的，要排长队了！”

“你26，我23，我们俩加上还不够50，那还得等一年，唉，等的了吗？”

“甭瞎想了，我分房得等单位盖房，然后排队，拿钥匙再入住，得猴年马月呀！”

“我不管，我就要，哼！”

说着，平儿就搂抱住了东子，那对隆起蹭着东子，东子感觉有些异样，身体就有了些变化。

他推了下平儿，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平儿，去拿杯子倒水，结果暖瓶是空的，因为家里没人，炉子也就没生，还喝水，东子无奈放下了杯子。

平儿又站了东子跟前。

“我不渴，没事！你不用着急，我们单位也有可能要建宿舍楼，凭我和主任的关系，分到房子应该不成问题，不用你操心了”

说着扑倒在了床上，从炕脚扽过来枕头，仰面躺了下来。东子有些内疚地说道:

“我去超市买点食物和些水来！”

“不用了，我不饿，你走了我一个人害怕。”

“我们一块去，不远的，很快就回来！”

“我和你出来，从来都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脚都打泡了，你不行心疼我一下！”

看着娇羞的平儿，东子有些抑制不住，眼前的平儿，这么惊艳，这么脱俗，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白皙的一张脸，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手臂裸露的肌肤，雪白如脂。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胸口上的第二个纽扣已经脱落了，露出了里面的肉色胸罩，鼓鼓囊囊的。东子不敢再窥视了，只能下意识地走过去，坐在平儿跟前，抚摸着她的头问:

“你的头发怎么弄的，这么粗，这么硬？”

“好看吗？喜欢吧？同事们也都羡慕我的头发，嘻嘻！”

再看向平儿后面的翘臀，即便是侧着身子，那个圆润，娇憨。东子的心跳加快了。，

天黑了，于是东子拉开了电灯，看看时间，桌子上的小闹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八的位置。都晚上了，时间过的真快呀。

“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去吧？”

说完，看着平儿的眼睛？平儿的眼睛是迷离的，闪烁着的，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看什么那，别看到眼里拔不出来！”

“你敢再，你讨厌，你！”

平儿挣扎着，翻滚起来，这衣服就挣乱了，头发也弄得不成样子，脸更红了。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在渗出，不知道是羞涩还是委屈，东子有些束手无措了。

突然，平儿一把搂住了东子的头，最后用力地抱住东子，紧紧的抱着上，大口地喘起粗气来，并发出一种轻微的呻吟，东子本能的抓住了机关，要发动了。

几次三番，都抻不起来，那扣是一种新型的扣头，不是插眼的，是那种一拉就主动弹开的那种鼓着，你要想趴着解，那肯定甭想，门都没有。

是平儿，推开了东子的手，轻轻一拉，就……

激情过后，两个人也都平静了下来，就在穿的时候，平儿发现在东子的大腿跟处，有一道很宽的伤疤，足有一巴掌长，看着针线缝过地痕迹。平儿好奇地伸手摸了摸。

“疼吗？怎么弄的？”

“你说能是怎么弄的？干坏事了唄，被人用剪子剪的！”

平儿，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边提起来，一边思忖着，然后又去摸。

“真的，我不信，你会那么……”

“哎呀，那天可危险了，你想那可是大动脉，要是稍微偏一点就一定会大出血，要是再偏一寸那命根子也就交代了，还能有今天！”

平儿，开始信了，但看着东子，那一脸严肃的样子。

“真的，假的吧？懵我吧？”

“蒙你干嘛？实话实说！不敢欺瞒！”

这时，平儿板起了脸，正色道:

“你得手了？”

“那个自然！”

“哇”地一声，平儿哭了，挣崩着，穿上了鞋就跑了出去。

东子一看也傻眼了，慌忙下炕，忙慌地穿上鞋，开门发现外面已经是华灯初放，满天星斗了，门外哪还有平儿的影子，他一边追一边打听路过的人，最后到了河边，总算是在桥头拽住了平儿。

“你干嘛呀，至于的吗？都是假的骗你的！”

“我不信，你的伤疤就是证据，不管你是得手还是没得手，我，我……”

这女人发飙，谁又能拽的住，这都晚了了，又在在护城河的桥上，哪里还有什么行人，这可真要出人命了。东子一看拽不住，就紧紧地抱住平儿。

“要死就一起死！”

2，水深火热

时间穿越到一九七一年，当时学校也在搞深挖洞运动，挖地道这个活。让东子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走了种新的趣味，这与单调的用脑思维，又是种不一样的体验。东子在班里是出了名的劳动积极分子，所以在挖地道的过程中，东子的劳动特质再一次凸显出来。

这是一个冬天的早晨，铁路职工家属子弟小学一片沸腾，老师带着高年级的全体师生们，清理从教室内挖出来的湿土，堆在窗外的湿土象小山一样，冻得邦邦硬，学生们在老师的带领子，干的热火朝天，大家你追我赶开展起了比赛。刨土，装土，运土紧张热烈。

班里的黑大个，劳动高手许建兴，已经解开了对襟的扣子，站在土堆边沿，奋力地挥舞着军铁锨向后刨着冻土，一块一块的冻土被刨向了身后。身后的同学就在他的屁股后面铲土装筐，满了后抬走。

突然，许建兴手里的军铁锨脱手，军铁锨的尖头，一下子就朝着他屁股后头的一个同学而去，因为用力过猛，铁锨头脱手，铁锨尖就扎到了正在铲土装筐的东子脸上，差点没把眼珠子给杵出来，这是他第一次为挖防空洞而受伤。

第二次是一年以后，已经上中学的东子再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这次不在学校，是宿舍居委会组织烧窑拉煤的路上出的事。东子与詹友平两个人推着一辆装满烟煤和树皮的双轮车，在下道口大坡拐弯时，为躲避来往的车辆时，车子打了天秤，后车腿一下子就刮到了东子的大腿根子。

“妈呀”地一声，东子就蹲在了地上，疼的死死的按着伤着的部位，居委会主任急忙跑了过来，扒开了一看，“我的妈呀！”田婶吓得脸都白了，跑到了路中央，拦住了一辆部队的吉普车，好在及时送到了医院。这东子的命总算是保住了，空留下了这一处三四寸长的伤疤。

但无论东子怎么向平儿解释，平儿无置可否，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破身了，童子了，这些词语在平儿的脑子里来回地切换，她已经走不出来了。

跳河是没有，泪水也算是止住了，最后还是平儿劝解东子，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平儿走了之后。东子才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去送人家回去，大夜里的就不怕出事，追出去也晚了，人已经没影了。

挨过了慢慢长夜，东子在懵懂当中上了班，在心不在焉，无精打采中挨到了下班。那成想等来的竟然是一封绝命书。

信是第二天交给阿方带过来。

“这才几天呀？就这样了！有什么说不开的，还写起信来了，真不嫌麻烦那！”

有情书过来，东子心里五味杂陈攥着信，好一阵子不敢打开，这是和好吗？还是要分手呀，忐忑不安中，把信打开了。

东子哥:

你好，见信如面。本来不打算写信的，犹豫半天，还是拿起来笔，摊开了信纸，万语千言，不知道从哪说起，一肚子的话在拥挤中，怎么也道不出来了。

哥，你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命苦之人，你幽默，健谈，也通情达理，可我不能接受你心中另有别人，我受不了！咱们分手吧？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哥，你是我的第一次，也是你我的最后一次，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了，东哥，我不会再有爱情了，也不会再结婚了，不光是和你，和任何人都是！不要再找我了，千万，千万，切记，切记……

再见

永远爱你的平。

一九八一年五月四日

几个意思？结束啦？永久啦？

东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这没争吵，没动手，没掀桌子的，这就，这就，没这样的完了，散场了，收摊了，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你行，我能行吗？

东子这是刚入了伊甸园，刚中了丘比特的神箭，怎么了，又打回原形了，回归单身时代去了。而且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了，这都绝情到这种地步了，那关系不就算是彻底完了吗？

东子赶紧跑到了菜市场，，阿方告诉哥没来上班。转身来到门口，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第一次打量着这户人家，门没有关，还冲着大街，但半截白门帘子挡住了视线，东子刚到门口，就被挡在了门外，平儿妈妈告诉东子。

“我女儿不愿见你，你就不要纠缠了，好姑娘有的是，我们可不敢耽误你呀，走吧，甭再来了，我们不欢迎你！”

”我那是和她开玩笑那，我真心喜欢她了，她也是，您让我见见她，我要亲口听她拒绝，您通告一下我等就在外面等。”

这孩子，你怎么这么轴那，告诉你吧，她不在家，你进去看看，真是的！”说着，转身进屋去了。

被关在了门外的东子，这次是真的彻底傻啦。”你说你这是唱的是哪一出呀，说瞎话分什么时候，这下好了吧，活该！”

东子这肠子都悔青了，一个人又到了商场门口。

大街上早已经安静了下来，路灯在微风中打着瞌睡，新华大街上寂静无声，不时的车辆驶过，打破长夜清冷，坐在台阶上，望着变换的红绿灯，与其相辉映着的霓虹灯，不时扫过东子那张阴沉着的脸，和脸上行走着的泪光。

行人早已经没了踪影，空寂的街头，一个长长的影子，又一个缩短了的影子，在街道的路面上切换着，向着西海子公园方向移动着，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长椅上，蜷缩着的野兽，不时地散发出一闪一闪的微光。月亮和昨天正相反，早已经收工就寝了。夜幕笼罩着城墙，也笼罩着湖水，燃灯塔的光在长夜里挣扎，亦如同时挣扎的东子，在长夜里煎熬。

金鸡破晓，夜幕褪去，虽然见不到日头，但黎明是拦不住的。公园苏醒了，轻快的脚步声音打破了一个人的清梦，遛早的人，舞剑的人，打扫卫生的人，扭秧歌的人共同迎接着又一个早晨。

东子出了公园，来到了大街上，看着已经开门迎客的早餐铺子，没有一点食欲，怎么会不饿，怎么会不困，昨天还是锣鼓大戏，今天就是魂归故里，冰雪两重天啊，这一冷一热中，一悲一喜里，东子经过了怎样的煎熬啊，也只有他自己明白吧，大街上的人们，开车的，坐车的，骑车的，走着的，步履匆匆，他们就没有离愁别绪？他们就没有肝肠寸断？东子开始思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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