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懦弱的女孩
西庄村,属于城镇最边缘的一个村子,丽丽就是在这个村子里长大的,她的不幸是因为女孩,一出生就被家里人不待见,在童年的时候又因为出了一次事故,碰伤了额头,留下了一处很丑陋的伤疤。尽管她在家里拼命地表现,但因为重男轻女的父母的厌恶与嫌弃,丽丽的成长步步艰辛。
丽丽很早就操持家务,父亲酗酒母亲多病,让她这个苦命的孩子,很早就当起了家,成了小小的劳动力。并且成了同村同龄人当中,第一个辍学的,第一个去队里干活的,又是第一个被嫁出去的孩子,那是她为了给弟弟治病,不得不过早地许给了一个叫**的男人抵债。
面对过早的劳作与艰辛,过早的因为额头上的伤痕而被人讥讽,又过早地让她的那个男人驱使,这一切生活的压迫,让丽丽幼小的心灵遭受了巨大的重创,她就开始低着头走路,开始把痛苦埋在心底,在家父母打骂,在男人处惨遭折磨。加之丽丽的唯唯诺诺,逆来顺受,更助长了家人的嚣张跋扈,拳打脚踢是常事,鼻青脸肿更是家常便饭。
已经到了举办婚礼的日子了,因为买衣服再一次遭到了毒打,丽丽再也忍不住了,开始了第一次的反抗,她狠狠地回应了强子的强暴,以牙还牙,让强子的的命根子上了很重要的一课。
丽丽跑了出来,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这里当着她爸妈的面动的手,这不是失手,是反抗但就是你再有理,你要了人家的命根子。哪里还会有活路,丽丽害怕了,她知道强子,强子总想着要试试活,时丽丽坚持一定要有新婚之夜,这下来让强子的美梦破灭了,她绝望了,她不想再这么忍受下去了。
道口岗位上的东子,已经开始迎接了晚上繁忙的最后一趟列车了,等这趟车过去就会有到两个小时的间隙,消停的这段时里可以舒坦会了。
接到了列车接近的通知,东子出去关闭道路,迎接列车,回身道口房,关闭压道铃。再出来就是最后一道程序等着抬杆了。
夜深了,望着远处抛过来的灯光,偏僻的道口象沉睡了一般,列车的车轮,也仿佛很难唤醒这寂静的长夜,在列车夹带着的冷风中,东子打了一个喷嚏,抬眼间,一个鬼影竟然抬杆闯进了道口,冲向了列车。
在高高的路灯照射下,一个长发凌乱衣衫不整的身影,鬼魂般直愣愣地扑向了呼啸着的列车,东子傻了般,又疯了般冲了过去,连推再拽地,连哄再抱地,把其控制在道口杆上,待列车呼啸而去时,这才把魂飞魄散的鬼一般的一个女子放下,回身抬起道口杆,进屋打电话通知车站列车通过完毕。
这才回身拣起躺倒在地上的信号灯,检查了下,还好没有摔坏,这才走向木头般杵在道路上的女子道:
“活够啦,不要命了!那也不能在我这里寻短见呀,走吧,走吧!多危险呀,要是车速再快点,把我们俩个都卷进去了,你说我得多倒霉呀!”
回身走回了道口,又忍不住回头,发现那个人还没动,就把信号灯放了回去,又走了出来,本来打算等列车过去后迷瞪会的东子,这时看着那个木桩子,又改变了主意。心里暗道:
“这人,怎么连一句谢谢都懒得说,这是几个意思呀?”
于是东子进屋喝了口茶水,再看了看外头,端着茶杯来到了那女子的跟前。
“你不喝口?这夜有些凉了吧,回家去吧!你这可够吓人的,大半夜的跑出来,还披头散发的,跟鬼一样,多吓人那,快赶紧走吧,啊!”
“呦,怎么了这是,委屈了呀?要不”东子扭了一下头,看看道口,接着道:
“要不进屋暖和一会?走吧,哥不害你的,有什么委屈,也让哥给你排解排解,好吧!”这连拉再拽地就把女子扶进了道口,按到了道口椅子上坐下,然后又给杯子添加了些热的递给了女子,转身靠着桌子,端详起女子来。
“哎呦,这是怎么啦?怎么还挂彩了呀,不是我弄的吧?这话说的!”
看着那伤口还在渗着血,赶紧把毛巾沾湿了,递了过去,“擦擦!”
又去抽屉里找出了创口贴,撕开了放在桌子上。
“疼吧?给我,我给你擦。好了,还有这,怎么,不像啊,是被人打的吧?你这是打架啦?”
一边忙活着,一边嘟囔着,他可有的干了,很享受的样子,给一个女的服务,东子还真的挺仔细,挺珍惜伺候女子的这种机会的,毕竟这在他自己的生活中根本是没有的,能够近距离接触女子,让我们的东子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了。其实就是这种时候是最危险的,你不知道有没有陷阱,有没有被算计,都是运气了。
也可能是太投入了。那轻手轻脚的,体贴入微的,细心呵护的样子,更显示出他的温柔与贴心,把胸前被扯开的扣子扣上,给人家仔细的擦脸,愣是不让人家自己动手,没有伤口的地方,他也热情地擦拭,那殷勤的样子,比老婆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要是让平儿撞见,非打翻了醋瓶子不可。
“弄疼你了?怎么又流出来了?那我这不白擦了吗,你干脆索性把泪水都倒出来,也省得我再二来来了!”
那女子昂着脸,被他哄的有些羞涩起来,但这泪水还是没有停的意思,人反而开始哽咽起来。
最后有些抑制不住,低下了头,把脸贴在了东子的身上嚎啕了起来,由轻慢慢开始转重,最后站起了身子,把东子抱住,鼻涕眼泪都抹在了东子的肩膀上了,好在女子个头矮了些,不然这还不脸贴脸了呀。
东子懵圈了,这是几个意思?是要……
他也就是想想,哪里还敢造次,这女子的头发就在他的鼻子下面撕膜着,蹂躏着,他的喷嚏打还是不打呀,憋着的滋味可不好受。这两只胳膊也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没敢去抱,只是轻轻地拍了拍,那意思,“你先停一会,让我先消化消化啊!”刚一这么想,另一个想法就蹦了出来“东子,你混蛋,趁人之危,不地道!”
这个想法立马回应“用你管,她是投怀送抱,我却之不恭,没你事,一边抽烟去!”
那个想法不依不饶地回应道“你嘚瑟吧你,你老婆可在外边盯着你那!”
东子还真的扭头看了看,可能这个动静大了点,被女子觉察到了,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嘛,是差点意思!
这么一缓冲,女子的悲痛也就缓和了些,不好意识地松开了手,抬脸看了一下东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想说没说,脸庞泛起了微红,眼睛里也挤出了些许的笑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胸口的位置已经撕扯开了,坦露出里面的内衬,抬手提了提,按了按,那块布还是不争气地耷拉下来。只得又坐了下来,东子即刻明白了,他又去打开抽屉,找出了针线包,拿出来,阻挡着女子的手,示意不用脱衣服,他能缝,随即,就很贴心的用大针脚缝了起来。
“是不是家爆了,你家男人的手也太重了吧,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要是破了像……”这话没继续,其实女子的脸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如今又是雪上加霜,但女子就是女子,即便是梨花带雨,那还是有诱惑力的,东子的针线活虽然不怎么样,但他仔细呀,那眼神,那个专注的劲头,其实他的那点小心思,人家能看不出来?那眼跟锥子似的,直勾勾地盯着那一抹隆起的弧线,那沟壑就像是磁铁,把东子彻底打回原形了。
女子突然开口道:
“哥,你是好人,我在你这来往好久了,打第一天你过来。我就看见你和别人不一样,尤其是那些岁数大了的,都太滑了,就你一本正经规规矩矩的,站立举旗看着就显得帅气,你热情友善,对女人小孩都很随和,你就没发现我这几天都过来瞧你吗?”
东子总算是缝完了,收拾起针线盒,又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歪了歪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别嫌弃,自己回家再重新缝吧!”
说完,从桌子上拿起烟和火,点了一支,吸了一口道:
“是吗?我可没那么好,一般般吧,你不知道,我很坏的,长了你就知道了!”
这家伙,这要打持久战那,还想着和人家长了那,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这是。
“我不会再来了,我就要结婚了,就变成人妇了!”说着,眼睛又眨巴几下,泪水涌满了眼眶,一低头,泪水就滴在了裤子上。
“可我不愿意就这么把自己的身子,白白送给他,白白地便宜了他”她抽泣着,肩膀一耸一耸地,突然她再一次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问“你喜欢我吗,你敢要我吗?”
说完,想站起来,又没站起重新坐了下去,“我给你,我的第一次只给你,真的,行吗!”
说着,双手捂住了脸,泪水慢慢地从手指缝了淌了出来。
“我叫闫小丽,记住我吧,你是谁?哥!我要永远把你装在心里!”呜呜……
东子傻了,他不敢想,这竟然会是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就这麽,他惊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乐意,做柳下惠坐怀不乱,扯!真爷们,好男人,你是吗?”他摇了摇头,自己都不信。
” 趁人之危占小便宜,这也不应该是东子的风格呀!”
道口的夜是多么的漫长,一轮弯月挂在了树梢,久久的不可离去。
2,新的生命
平儿的肚子真的就鼓起来了,好在结婚证已经及时捏在了手里,根本没费什么周折,这也让东子,平儿和母亲一家人心里的这块石头放了下来全家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开始筹办婚宴了,要大办特办,一辈子大事,可不能马虎了。也赶巧了,这五一结婚就是热闹,东子姑姑家大少爷也选在了五一,平儿四姨家的六哥,就是东子大舅哥的亲弟弟,也是定在了五一结婚,这一下三家同乐。姑姑家的大小子头一天,酒席由亲家公亲自掌勺,在姑姑家里掌了勺之后又到了东子家来操持,怪有意思的吧。其实东子家也没什么人,这边就一个老爹。那边就一个老妈,来祝贺的亲戚也没多少,平儿家就一个姑姑来了个侄子祝贺,还有这个侄子的姐姐,侄女和侄女婿三个人,女婿也来掌勺,其他的就都是些同学同事了,街坊都没过去,当然孩子舅妈没来,大舅子一个人倒是忙活了一整天。
婚礼是这样,东子因为一直住在这,从没回过家,所在接亲这个事就挺麻烦。
“爸爸,要不我们在酒店举行婚礼?就是开销太大,您的意思?”
“妈,您看,让东子从他家出来,假门假事地把我娶走,然后再跑回来开酒席?”
“不用那么麻烦了,折腾什么呀,直接在家里拜堂成亲得了,接送什么亲那,脱裤子放屁!”
得就这麽着了,其他所有的凡俗礼仪也就都免了。同事人来的最多,年轻人起哄免不了,闹腾了一晚上,算是让这个婚礼像个样子了。
东子单位的两个工长头天就祝贺了,菜市场的主任送了贺礼也没呆住,领导们过来,也就是意思意思,甭较真。
东子工区来的同事也就几个。因为东子过去攒份子是顺义,现在刚刚调过来,肯定没什么人过来,即便是有不错的实在是太远了也没辙。
“双喜字贴哪啊?”
“都贴门上啊!”
”一拜天地。”
”过来呀!坐好了,坐好了,你们俩站起了!开始啊!”
“好,就这样,一拜天地拜啦!头低点,不许笑,正经点!行啦,行啦”
“二拜高堂,对,开始,这边献茶,快着!”
在床上坐着的就是平儿的妈妈,东子的爸爸。拜完了就献茶,仪式很快也就结束了。
啊,那行啊,不行,还得搞点。
“我念念结婚证吧,刘宝平宋东结婚证,同意结婚,xxx证号。完啦?”
“完啦,不行,两个人吃一块喜糖,拿过来,拴好了!预备,开始!不许挤,不许起哄,都都站开一些!”
”不行啊,太小了这不难为人吗?”
” 可以让他们俩讲一下恋爱经过,对怎么对上眼的呀。”
”两个新夫妻一对旧家伙,哈哈!”
“这有一个苹果那,让他们两人抢着啃,不许用手,不许推搡,哈哈!”
那是在一九八一年的春天,可以说是在刚能够吃饱的时候,那个时候没有婚车队,也没有拦住车子不让进村,非的掏烟,递糖的劫道事件。也省去了撒糖。因为东子他们住的是街面房,所以就连最基本的这一重要的项目也给免了。像现在那种几十万的彩礼更甭提了。婚纱照更没有了,几年以后,祖国大地上才出现了影楼。而送亲的婚车队伍,东子也就是在后来的港台的录像带里见过。不过东子他们也算是照了结婚照了的,那个时候是去了趟北京,在北大照相馆拍摄的。这个可不能忽略吧!
八一年到现在,弹指一挥间,转瞬就已经四十多年了。后来的东子又经历了第二次婚姻,也经历了两个女儿的婚礼。都已经成了回忆。
平儿肚子一大,东子就开始自我感觉了起来,”肯定是双胞胎,那么大看着就是装着两个的样子!”
”肚子有尖呀!这肯定是儿子啦”
”怎么又开始喜欢酸的啦!这可不太对头啦!”
但东子他却忽略不记。他感觉什么就是什么。
肚子更大了,那就得天天去遛弯,要不孩子不好生,所以平儿下班以后,每天晚上都会让东子陪着跑到大街上转悠,雷打不动。
“你怎么不吃呀?可不能把我们儿子饿着!”东子着急。
“什么呀,是男是女还不知道那,可不许你重男轻女呀!”平儿笑着。
“放心,儿子闺女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分彼此的!”东子自豪道。
“什么呀1那话得我说,你身上的肉,在哪在那!哈哈!”
“甭管,我们的孩子男女都一样金贵!”两个人都笑了。
“哎呀,他又踢我了!”
“哪啊1哪啊,我摸摸,我听听!”
“干嘛呀,这是大街呀?回家,回家让你摸,让你听个够!”
日子很快就过去了,说是预产期在来年的1月16日。可还没过年,平儿就已经熬不过去了。
”快着,赶紧推副食组的三轮车,带我去三门诊,快!”
东子急忙去了菜市场,一会车就推来了,放在了门口候着,平儿好容易挺着大肚子上了车,这时她的裤子已经嘀嗒水了,坏了。
“我们要生了,大夫快呀,这裤子都湿啦!”东子跑进了医院,进去就喊叫了起来!
“哎呀,这里不行,你赶紧去县医院吧,去潞河医院,那里有血库,这里没有,大出血就麻烦了!”
于是东子赶紧把平儿再次抱上了三轮车,一路小跑就到了潞河医院,很快就进去了产房。
生活的脚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