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幕里的真心话

自雨夜长谈后，祁楠和席烬的关系像是被施了魔法，飞速亲近起来。那晚的雨水仿佛洗净了他们心中的隔阂，让彼此的心灵更加贴近。他们的交流不再局限于学习上的问题，而是延伸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补习班的清晨，祁楠总能在桌角发现席烬悄悄放的小零食，有时是颗水果糖，有时是块巧克力。这些小零食虽然不起眼，却是席烬细心准备的礼物，代表着他对祁楠的关心和照顾。她假装不知情，却在课间把自己攒的饼干、小蛋糕塞到他抽屉里，附上写着“投喂学霸，成绩爆发”的小纸条，看他发现时微微瞪大的眼睛，憋笑憋到肩膀发抖。这些小纸条不仅是对席烬的鼓励，也是祁楠表达自己情感的一种方式。

课堂上，老师讲题时，两人会借着“讨论思路”的由头，用纸条传小话。席烬的字还是那么干净利落，纸条上却多了些俏皮话，比如“这题老师讲得比绕口令还晕”“你刚才打瞌睡，脑袋点得像啄米”。祁楠也不甘示弱，画着卡通小人吐槽老师的新发型，逗得席烬在课堂上差点笑出声，被老师瞪了好几眼。这些小纸条不仅让他们在枯燥的课堂上找到了乐趣，也让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

周六的补习班结束，夕阳把天空染成橙红色。祁楠和席烬并肩走在校园小道上，影子被拉得老长。路过小卖部，席烬突然转身问：“请你喝汽水？”祁楠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他拽进店里。冰镇的橘子汽水碰着杯壁，发出“滋滋”声，气泡在杯里打转，像极了两人此时雀跃的心情。这一刻，他们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只是享受着彼此的陪伴。

“你说，要是以后不在一个班，会不会就生疏啦？”祁楠吸着汽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席烬握着吸管的手顿了顿，说：“不会。”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稳稳落进祁楠心里。这句话给了祁楠很大的安慰，让她相信即使未来分开，他们之间的友谊也不会改变。

然而，变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进入八月，学校突然组织了一场尖子生联考，说是为了检测补习班成果。消息传来时，席烬难得地皱了眉，祁楠也跟着紧张起来——她怕自己拖后腿，更怕联考后，席烬发现她和他的差距，又变回从前疏离的样子。这次考试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不仅关系到他们的学习成绩，更是对他们努力的检验。

联考那几天，祁楠像被上了发条的机器，天不亮就爬起来刷题，课间也抱着错题本啃。席烬看她这样，心疼又无奈，把自己整理的知识点笔记塞给她，说：“别把自己逼太狠，你基础没那么差。”可祁楠不敢放松，她太想跟上他的脚步。她知道自己的起点比席烬低很多，但并不想因此放弃努力。

考试当天，祁楠在考场上脑子发昏，看着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眼前的数字直打转。交卷时，她攥着答题卡的手都在抖，觉得自己搞砸了一切。那一刻，她感到无比沮丧和无助。

成绩出来那天，补习班的空气都压抑得厉害。祁楠盯着自己勉强及格的数学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偷偷看席烬，他的成绩依旧耀眼，可眼神里却没了往日的轻快。看到席烬的成绩后，祁楠感到一阵失落和自卑。

下课后，席烬叫住祁楠，说：“操场走走？”祁楠机械地点头，跟着他往操场走。夏日的风卷着草香，却吹不散两人间的低气压。他们在操场上漫步，沉默了一会儿。

“我没考好。”席烬率先开口，声音闷闷的。祁楠愣住，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眼睛红红的，像只委屈的大狗狗。“物理竞赛题太难，没发挥好……”他说着，把额头抵在篮球架上，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颓丧。看到席烬如此沮丧，祁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祁楠突然就不难过了，她伸手轻轻拍他的背，像他以前安慰自己那样：“没事呀，一次考试失败算什么，你可是席烬呀，下次肯定能赢回来！”席烬转过脸，看着她眼睛里的坚定，嘴角慢慢勾起，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你数学也没考好，还好意思说我？”祁楠“哎呀”叫着躲开，笑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

从操场回来，两人又变回了那个打打闹闹的样子。席烬把自己整理的数学错题集给祁楠，扉页上写着“一起进步”；祁楠则把自己写的鼓励小纸条，偷偷夹在他的物理练习册里。他们互相鼓励和支持，让彼此更加坚定了前进的方向。

随着补习班进入尾声，离别的情绪也悄悄漫上来。某天课间，老师突然说要组织大家拍合照，留作纪念。祁楠看着同学们欢呼着凑在一起，心里既期待又酸涩——她还没做好和这段美好时光告别的准备，更没做好和席烬“退回原位”的准备。拍照时，席烬站在祁楠旁边，胳膊有意无意地挨着她。快门按下的瞬间，祁楠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心跳漏了一拍。照片洗出来后，祁楠把自己那张小照片小心剪下，夹在笔记本里，那是她和席烬离得最近的一次。

最后一堂课，老师在讲台上说着祝福的话，祁楠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她偷偷看席烬，他也正好看向她，两人目光相撞，又慌忙错开。下课铃响的那一刻，祁楠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周围同学的喧闹声仿佛都消失了。她知道这段美好的时光即将结束，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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