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哪来回哪去
超小超大

娘家的“关爱”,挖煤不是说说而已

御书房内,龙涎香的气息沉静悠远,却压不住空气中流淌的某种近乎促狭的兴奋。

我那皇帝弟弟萧明睿,此刻正毫无帝王形象地瘫坐在宽大的紫檀龙椅上,两条长腿随意地交叠着搭在御案一角,手里把玩着一柄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玉如意。他俊朗的脸上,笑容灿烂得晃眼,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子,活像刚看完一场精彩绝伦的大马戏。

“皇姐!你是没瞧见啊!”他眉飞色舞,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昨儿个下午,朕批折子批得头昏眼花,正想着溜去御花园透透气呢,结果刚走到角门,就听见几个洒扫的小太监躲在假山后头嘀嘀咕咕!你猜他们在学什么?”

我优雅地坐在下首铺了锦垫的圈椅里,手里端着一盏御窑新贡的雨过天青茶盏,闻言只是挑了挑眉梢,示意他继续。暖阁里泼水那一幕带来的最后一丝不快,早被这满室暖融和弟弟的八卦驱散了。

“他们在学沈砚那狗东西在公主府门口嚎丧呢!”萧明睿一拍大腿,笑得前仰后合,“‘殿下开恩啊!草民知错了!草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哈哈哈!学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鼻涕眼泪都出来了!朕当时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他模仿着沈砚那嘶哑绝望的哭腔,惟妙惟肖,末了还夸张地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随即又嫌弃地“啧”了一声:“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皇姐你泼他那一盆水,泼得好!泼得妙!泼得呱呱叫!就该让他彻底清醒清醒,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慢悠悠地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汤,感受着那清雅的香气在舌尖弥漫,才悠悠开口:“行了,陛下。跟那种东西置气,平白跌了身份。” 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

“话是这么说,”萧明睿放下玉如意,身体微微前倾,脸上促狭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眼底却闪过一丝与他年纪不符的、属于帝王的冷冽寒光,“可就这么放过他?朕心里这口恶气,还是有点不顺啊。皇姐你大度,朕可没那么好说话。”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紫檀御案,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是在琢磨什么有趣的点子。

“岭南的荔枝,今年听说结得不错?”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随即又自己摇摇头,“不行不行,太便宜他了,那地方除了热了点,果子还挺甜。”

“北疆的狼群,”他摸着下巴,眼睛眯了起来,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听说最近饿得厉害?把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前状元’送过去,给它们打打牙祭,也算是为戍边将士减轻点负担?”

他越说越离谱,语气却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仿佛在讨论如何处置一件碍眼的垃圾。

我放下茶盏,看着弟弟那张年轻俊朗却隐隐透出帝王威仪的脸,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这个姐控晚期的家伙,是在变着法儿地给我出气呢。

“脏了陛下的手。”我轻轻摇头,声音带着点慵懒,“让他自己慢慢‘享受’庶民生活,不也挺好?”

“不好!”萧明睿立刻反驳,像个没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朕一想到他还能喘气,还能带着他那狐狸精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苟延残喘,朕这心里就膈应!皇姐你是不知道,这几日朝会上,那几个以前跟沈砚走得近、还替他吹过风的御史,那脸拉得,啧啧,比驴脸还长!朕看着就烦!”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对了!皇祖母!”他看向我,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皇祖母那天在寿宴上,是不是说了句什么来着?‘见红喜庆’?”

我微微一怔,随即对上弟弟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姐弟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促狭,一个了然,无声的默契瞬间达成。

“嗯。”我轻轻颔首,唇角那抹笑意加深,带着点心照不宣的意味,“皇祖母她老人家,是这么说过。”

萧明睿猛地一拍桌子,兴奋得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那就这么办!朕这就让吏部、户部,还有京兆尹那边都‘关照’一下!”他摩拳擦掌,仿佛找到了什么极有趣的游戏,“保证让咱们这位沈‘壮士’,深刻体会到什么叫‘脚踏实地’!什么叫‘自力更生’!让他连在京城里要饭,都找不到一块能遮风的墙角!”

看着弟弟那副“我要搞事”的兴奋模样,我无奈地摇摇头,心底却涌起一股暖流。这世上,能如此毫无保留、甚至有点“不择手段”地护着我的,也就是这两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陛下心中有数就好。”我重新端起茶盏,掩去唇边那丝过于明显的笑意,“莫要太过,平白惹人非议。”

“放心!朕办事,皇姐你还不放心吗?”萧明睿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贼兮兮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保证让他‘舒舒服服’的,绝对‘物超所值’!”

---

城南,废弃的土地庙。

寒风从残破的窗棂和墙壁的缝隙里灌进来,发出呜呜的鬼哭般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尘土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和草药混合的苦涩气息。

角落里一堆勉强算是“床铺”的干草上,柳如烟蜷缩着身子,裹着一件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又脏又破的棉絮,脸色蜡黄,嘴唇干裂起皮。她双眼紧闭,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发出一两声模糊不清的呻吟。高热似乎退下去了一些,但小腹的隐痛却像钝刀子割肉,一阵阵地折磨着她。

沈砚坐在离她几步远的一块冰冷石头上,身上那件灰布棉袍更脏了,袖口还沾着暗褐色的血迹——是昨日被讨债的打手踹翻时蹭破的。他形容枯槁,眼窝深陷,眼神空洞地望着地上跳跃的火光——那是一个用破瓦罐生起的、微弱的火堆,几根捡来的枯枝噼啪作响,提供着微不足道的暖意。

他手里捏着半块又冷又硬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杂粮饼,却一点食欲都没有。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昨日在公主府门前那震耳欲聋的哄笑声、泼水声,以及自己那撕心裂肺却毫无回应的哀求。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将他勒得窒息。

“咳…咳…”柳如烟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蜷缩得更紧,痛苦地喘息着。

沈砚麻木地抬眼看了看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惜,只有一种被拖累的厌烦和更深沉的绝望。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和她肚子里的孽种,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在他心底疯狂滋生。

就在这时,破庙那扇摇摇欲坠的木板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

寒风卷着尘土猛地灌入,吹得火苗一阵摇曳。沈砚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警惕地抬头望去。

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半旧靛蓝色短打棉袄的汉子。他约莫四十来岁,皮肤黝黑粗糙,像是常年被风吹日晒,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左脸上有一道寸许长的旧疤,平添了几分凶悍之气。他眼神锐利,像鹰隼一样扫过破庙内的景象,最后落在沈砚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你就是沈砚?”汉子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子北方口音的粗粝感。

沈砚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以为是新的讨债人。“你…你是谁?”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那汉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还算齐整的白牙,只是笑容显得有些生硬,不达眼底。“俺姓赵,是西山黑石矿的工头。兄弟们都叫俺‘赵大疤’。”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疤,语气倒是很随意,“听说你以前是个读书人?识文断字?”

沈砚愣了一下,不明白这矿工头子找自己做什么,只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赵大疤一拍大腿,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贝,语气热络了几分,“俺们矿上正缺个识文断字、能写会算的账房先生!虽然那地方偏了点,鸟不拉屎,活儿也重了点,”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沈砚那身板,又看看角落里病恹恹的柳如烟,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但工钱高!包吃包住!还管饱!顿顿有肉!”

沈砚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包吃住?工钱高?还有肉?!这简直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他几乎要立刻点头答应。

但赵大疤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上。

“不过嘛,”赵大疤搓了搓粗糙的大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你也知道,现在找活儿不容易。矿上管事说了,新来的账房,得先签个‘五年契’。这五年呢,工钱先抵一部分……呃,抵一部分矿上预支给你的安家费!剩下的工钱,年底结清!放心,绝对亏待不了你!干满五年,安家费还清了,以后就是实打实的高工钱!”

预支工钱?五年契?沈砚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卖身契?他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里病弱的柳如烟和她隆起的腹部。

“怎么?嫌条件不好?”赵大疤脸上的“热络”淡了些,眉头皱起,那道疤显得更加狰狞,“沈兄弟,俺看你也是个明白人。你瞧瞧你现在的处境?”他毫不客气地指了指这漏风的破庙,又瞥了一眼柳如烟,“带着个病秧子和没出世的娃,在京城这地界,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吧?外面还有多少人等着找你‘叙旧’(讨债)?俺这可是看在你是读书人的份上,才给你指条明路!去了矿上,有瓦遮头,有热饭吃,债主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那山沟沟里去!等熬过了这五年,账还清了,凭你的本事,还愁没个好前程?”

句句戳心!字字诛心!

沈砚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赵大疤的话虽然难听,却是赤裸裸的现实。京城,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那些如狼似虎的债主,随时可能找到这里,打断他的腿,甚至要他的命!柳如烟眼看也撑不住了……去矿上,虽然苦,虽然像签了卖身契,但至少……能活命!还能躲债!

至于五年契?抵工钱?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摆脱眼前的绝境,五年算什么?十年他也认了!他沈砚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等熬过了这阵,还清了债,他总能找到机会东山再起!

一股破釜沉舟般的决绝涌上心头,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疑虑和屈辱。

“好!我去!”沈砚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赵…赵大哥!我跟你去!现在就签契!”

赵大疤脸上重新堆起那副生硬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略显粗糙的纸:“痛快!沈兄弟一看就是明白人!来,按个手印就行!俺们矿上实在,不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

沈砚接过那张所谓的“契约”,借着微弱的火光,匆匆扫了几眼。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些条款,字迹有些潦草,大意就是自愿去西山黑石矿做工五年,工钱先抵安家费和矿上预支,服从管事安排等等。落款处空着。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活命”、“躲债”、“东山再起”,哪里还有心思细究这契约里是否藏着什么陷阱?更何况,他此刻的境地,也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他颤抖着手指,也顾不得找印泥,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拇指指腹!鲜红的血珠瞬间涌出。他看也不看,狠狠地将带血的大拇指,按在了那张粗糙的契约纸上!

一个模糊、带着屈辱和孤注一掷的血指印,清晰地烙印在了纸上。

“成了!”赵大疤一把抽回契约,仔细折好塞进怀里,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怕他反悔。“沈兄弟爽快!那咱们这就动身吧?矿上的骡车还在城外等着呢!天黑前得赶回去!”

“现在就走?”沈砚愣了一下,看向角落里依旧昏迷不醒的柳如烟,“可是…如烟她…”

赵大疤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不耐烦地摆摆手:“女人家病怏怏的,带着也是个累赘!矿上都是大老爷们儿,哪是她待的地方?先把她安置在城里找个便宜地方养着呗!等你安顿好了,发了工钱再接过去也不迟!”

沈砚看着柳如烟那蜡黄的脸,听着她痛苦的呻吟,想起她昏迷时喊的“王妈妈”和“五十两定金”,一股难以言喻的厌烦和怨怼猛地涌了上来。这个扫把星!要不是她,自己何至于此?!带着她,确实是累赘!

“好…好吧。”沈砚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决定,声音冷漠,“那就麻烦赵大哥稍等片刻,我…我给她留点钱。”

他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仅剩的几个铜板,想了想,又咬牙从贴身衣服的夹层里,抠出一小块碎银子——这是他最后一点保命钱了。他将铜板和碎银子放在柳如烟身边的破碗里,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如烟,我…我去做工了。你…你自己保重。”他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

赵大疤不耐烦地催促:“行了行了,快走吧!再磨蹭天都黑了!”

沈砚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冰冷破败的“家”,眼神复杂,最终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取代。他裹紧身上破旧的棉袍,低着头,跟着赵大疤高大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破庙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一头扎进了门外萧瑟的寒风和未知的命运里。

破庙内,只剩下柳如烟痛苦的呻吟,和那堆将熄未熄的、噼啪作响的微弱火苗。

---

“殿下!殿下!大消息!”

小桃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暖阁,小脸因为奔跑而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到极致的光芒,声音都激动得变了调。

我正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贵妃榻上,翻看着一本新得的话本子,闻言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慌什么?天塌了不成?”

“比天塌了还解气!”小桃冲到榻前,双手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沈砚!沈砚他…他签了!签了那矿上的卖身契!跟着那个‘赵大疤’,坐上骡车,出城挖煤去了!”

“哦?”我放下话本,坐直了身体,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这么快就上钩了?”

“那可不!”小桃拍着胸口顺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咱们的人传回消息,说沈砚那蠢货,在破庙里看到‘赵大疤’开出的条件,眼睛都绿了!连契约都没仔细看,就咬破手指按了血手印!生怕人家反悔似的!啧啧,您是没瞧见,他丢下柳如烟那个病秧子的时候,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头都没回一下!”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沈砚如何“卖身求活”,如何“抛弃病妻”,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快意。

我端起旁边小几上温着的玫瑰露,轻轻抿了一口,香甜的气息在舌尖化开。沈砚啊沈砚,你这“脚踏实地”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柳如烟那边呢?”我放下琉璃盏。

“还躺在破庙里半死不活呢!”小桃撇撇嘴,“沈砚就给她留了几个铜板和一小块碎银子,够干嘛的?不过……”她话锋一转,小脸上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盯梢的人说,那个‘王妈妈’,又偷偷摸摸地去了一次破庙!这次待的时间挺长,好像还塞给柳如烟一包药粉!两人嘀嘀咕咕的,柳如烟的脸色难看得跟鬼一样!”

药粉?我微微眯起眼睛。是治病的药?还是……别的什么?

“继续盯紧了。”我吩咐道,指尖在光滑的琉璃盏壁上轻轻划过,“尤其是那个王妈妈。她的狐狸尾巴,该露出来了。”

“奴婢明白!”小桃响亮地应道。

暖阁内,地龙烧得暖融融的,熏笼里的沉水香袅袅娜娜。我重新拿起那本话本子,却觉得上面的才子佳人、风花雪月,远不如眼前这出“状元挖煤记”来得精彩有趣。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琉璃窗,给暖阁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我端起那盏温热的玫瑰露,对着窗外的夕阳,微微举了举。

皇祖母,您寿宴上要的“红”,孙女儿给您添上了。

沈砚,好好挖吧。本宫等着看你,如何在这“煤山”里,挖出你想要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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