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灵金色瞳孔骤缩!喉头滚动,那句近乎荒谬的想法颤巍巍吐出:
“……二哥……万一……它……真长腿了呢?”
柳羡之无心的玩笑疑问,如细针猝然刺破尘封记忆!
即灵猛地想起信中所述——降臣那段诡异经历!那不知何处的声音、鬼魅穿越结界、毫无记忆的触碰……一切指向违背常理的节点!
瞬间,更早片段被激活——师傅在暖房摆放孤本时无意的闲聊:
“……部族这颗魃灵石……千百寒暑不曾沉睡……因它是七颗之‘主石’。
主掌……极煞杀伐!亦掌……一线生机!灵性之强,远非余下七颗死石可比……”
老萨满声音穿越时光:
“……那七颗‘死石’,若想‘苏醒’……非它这颗主石引路不可!缺它……万万不能!”
还有!师傅离世前!枯槁手死死攥住他!浑浊眼固执望向祖地方向!最后气息如魔音灌耳:
“阿……灵……看住……‘它’!……看住!……老伙计……!!”
那时的即灵,悲恸茫然,以为师傅嘱托守住圣物,心中反驳:石头岂能真“长腿”?
此刻!“老伙计”三字如石投深潭!
师傅口中的“老伙计”——不是对他说的!是对着石头说的!是祈求!是托付!
是守护者最后向世代相伴圣物的恳切呼唤:“老伙计!请继续……替我……看住羽灵部啊!!!”
巨大顿悟如重锤砸下!
即灵脸色惨白。一个超越常理却逻辑自洽的解释浮现——
在羽灵部存亡绝境,这颗拥有绝强“灵性”的魃灵“主石”,提前感知毁灭威胁!本能避祸!
它非死物!拥有“活”着的灵性!虽懵懂躁动!但它唯一能依赖的,是拥有“守护者”血脉的族人!
所以!它在黑暗里“呼唤”!向最接近的血脉呼唤——思玉丹、降臣,或其他族人——
不管是谁!只要能产生微弱联结,它就要带一个走!为羽灵部保留最后血脉相连的根!那时,它还是虽带邪气、却通晓守护之“灵”的石!
它在试图自救!挽救!
“可是……”即灵痛苦闭眼,“算计不过人心……”
它选定娜仁,离奇带她走,却撞入多阔霍手中!
当它在雪山感知多阔霍靠近,落入那疯婆子手中的绝望瞬间……
它做了什么?
“融进守护者血脉里……”
那是不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也许……那正是它对多阔霍最激烈的抗争与嘲讽!
——你想得无上力量?老子偏不给!
——你想炼我为奴?老子宁与守护者血脉共生共死!玉石俱焚,也不让你如愿!
沉重窒息笼罩花厅。兄弟二人心头如压巨石。
原本……它不该如此!在庇佑一方时,是何等光景?
即灵恍惚想起师傅感叹它“虽有躁动,却在可控范围”,仿佛看见祭坛上,阳光照耀下主石温润内敛、光芒流转的画面。
那时节,它在想什么?
更像一个爱玩固执、会发小脾气的……“稚童”?
虽不情愿被打扰,但当大萨满安抚时……它会收敛躁动。像闹脾气又被安抚好的孩子……
它通灵!知道族人视它为依赖、守护象征!所以当它在灭族前夜呼唤守护者血脉带它逃离时……
它……又在想什么?!
兄弟二人脑中掠过心碎答案:它明明可更早离开!为何等到最后?!
是不是……那石头本身也在不甘挣扎?想守住相伴千百年的“亲人”?期盼奇迹发生,守护的“家”能避开浩劫?!
羽灵部覆灭后……活着的人在恨!在痛!在怒!
那融入血脉、被迫承载一切,又被多阔霍污浊的“魃灵主石”……它心里……是不是也藏着滔天巨恨?!
哪怕变成邪祟模样,那凶煞怨气里……会不会就有它对覆灭家园的不甘之恨?!无法挽回的滔天之怒?!
即灵痛苦捂脸,脑海闪过族人祭祀时主石沐浴祭力与目光的模样——石身晕开和煦华光,如同被宠爱注视的孩子,透出纯粹喜悦……
再对比降臣心口爆发的狰狞红纹!
这狰狞与记忆中光辉,形成何等刺目凄凉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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