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章 鎏金穹顶下的是血色邀约

梅雨季的潮湿渗进翡翠阁的大理石地面，林晚晚盯着办公桌上的烫金请柬，指尖反复摩挲着"博氏集团董事长寿宴"的烫金字样。请柬边缘压着枚机械蝴蝶胸针，翅膀内侧刻着细小的"BC"——博承州英文名的缩写，与她父亲工牌上的齿轮纹路形成诡谲的呼应。

"林小姐，博少在楼下等您。"助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落地窗外，黑色迈巴赫的引擎灯在雨中明明灭灭，像极了父亲追悼会上博承州眼中的光——隐忍、灼热，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电梯下方的数字跳动间，林晚晚想起昨夜的电话。博承州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低得像怕惊醒什么："晚晚，寿宴上会出现编号047的齿轮。那是你父亲藏在机械熊里的证据。"她握着手机的手发颤，机械熊是父亲留给她的最后礼物，却在追悼会的大火中不知所踪。

"为什么是我？"她曾在电话里问。良久的沉默后，他轻声说："因为老爷子想见见'林工的女儿'。"这句话如冰锥刺骨，她突然明白，自己从不是局外人，而是博家父子博弈的关键棋子。

迈巴赫的车门打开时，雪松香水味混着雨丝扑面而来。博承州穿着黑色高定西装，领口别着枚白菊胸针——那是从父亲遗像前偷摘的。他替她拉开座椅，指尖擦过她手腕的红绳："别害怕，我会全程在你身边。"

翡翠阁的旋转楼梯铺着猩红地毯，林晚晚的高跟鞋踩上去，像踩在凝血上。二楼回廊的玻璃柜里，陈列着博氏历代继承人的机械藏品，她一眼就认出父亲设计的初代机械蝴蝶，翅膀上的编号被改成了"BOSS-01"。

"那是你父亲的心血。"博承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懑，"老爷子把它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就像把你父亲的头骨挂在城墙上。"林晚晚的指甲掐进掌心，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明远，你的蝴蝶会飞遍全世界。"

寿宴大厅的穹顶缀满水晶灯，博老爷子站在台上，银发梳得油亮，正对着宾客们讲述"博氏的机械哲学"。林晚晚盯着他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内侧刻着的"BY"与博承州腕表的编号完全一致——那是博家初代继承人的标志，而博承州的父亲，本该是这个符号的主人。

"承州，带晚晚去见见世面。"老爷子的声音突然传来，慈眉善目的笑容里藏着刀。博承州的手扣在她腰上，隔着丝绸裙料，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别怕，按计划行事。"

李薇端着香槟走来时，林晚晚险些没认出她。曾经朴素的工装换成了猩红鱼尾裙，颈间戴着的机械蝴蝶项链正是博承州母亲的旧物。"林小姐能来真是奇迹，我还以为你会躲在家里哭爸爸呢。"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指甲在酒杯边缘敲出细碎的响。

博承州的眼神瞬间冷下来，却在李薇递来酒杯时，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李小姐的香水味很特别，是檀木混着硝烟？"女人的脸色骤变，林晚晚这才注意到，她耳后有块淡青色的胎记——与父亲追悼会监控里的黑衣人完全吻合。

"博少真会开玩笑。"李薇甩开手，酒杯里的冰块"咔嚓"裂开，露出藏在其中的微型摄像头。博承州冷笑一声，指尖弹了弹她的项链："这蝴蝶的齿轮转反了，需要我帮你调调吗？"

寿宴进入高潮时，博老爷子宣布了"重要合作"。大屏幕上跳出智能设备的设计图，林晚晚一眼就认出，那是母亲的笔迹。图纸右下角的安全系数被改成了"0.7"——正是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危险数值。

"这些设备将在博氏新车间投产。"老爷子的声音里带着志得意满，"感谢我儿承州的全力支持。"林晚晚感到博承州的身体猛地绷紧，他袖中的手枪抵着她的腰，却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尖叫。

三号桌的宾客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他手中的酒杯滚落在地，杯底印着醒目的"047"。林晚晚的瞳孔骤缩，想起博承州说过的"死亡编号"——那是父亲工牌的数字，也是十年前爆炸案的肇事机器编号。

"所有人不许动！"博承州拔枪的动作行云流水，宴会厅的水晶灯在枪口反光中碎成星芒。老爷子的保镖同时掏枪，枪口却在看见博承州的袖扣时齐齐顿住——那是博家继承人的专属标识，与老爷子戒指内侧的"BY"互为镜像。

"承州，你这是做什么？"老爷子的声音里带着怒不可遏的颤抖。博承州扯掉领带，露出锁骨下方的烫伤疤痕："做您当年没敢做的事——揭开博氏的伤疤。"他抬手一枪击碎水晶吊灯，在宾客的尖叫声中，拽着林晚晚冲向偏厅。

偏厅的落地窗外，暴雨倾盆而下。林晚晚撞开暗门时，听见博承州闷哼一声——子弹擦过他的肩膀，在西装上洇开血花。"别管我！"他将她推进密道，把父亲的工牌塞进她掌心，"尽头是旧仓库，47号货架的机械熊里有你要的东西！"

密道里弥漫着陈年铁锈味，林晚晚摸着墙面的齿轮浮雕前进，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博承州曾带她玩过"机械迷宫"的游戏。"无论发生什么，跟着齿轮的纹路走。"他当时说的话，此刻在耳边清晰如昨。

机械熊的肚子里果然藏着暗格，林晚晚颤抖着取出U盘，屏幕上跳出的不是设计图，而是段监控录像。画面里，父亲和博承州站在天台争吵，老爷子的贴身助理突然出现，手中的注射器闪着冷光......

"晚晚，你果然来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晚晚转身，看见李薇举着枪，猩红的裙摆拖在积灰的地面，像条正在吐信的毒蛇。"老爷子说，只要拿到齿轮，就给我博氏的股份。"她的枪口晃了晃，指向林晚晚手中的U盘，"可惜你太聪明了，聪明到不该活着。"

枪声响起的瞬间，博承州的身影从通风管道跃下。他扑向林晚晚的刹那，子弹擦过他的耳际，在机械熊的眼睛上留下焦痕。"走！"他踢开李薇的手枪，拽着她冲向出口，身后传来密道崩塌的巨响。

雨幕中的翡翠阁火光冲天，消防车的警笛声与博士保镖的呼喝声交织。林晚晚坐在博承州的车里，看着他肩头的血浸透白衬衫，突然想起父亲追悼会上，他也是这样浑身是血地护着骨灰盒。

"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她的声音混着雨声，轻得像叹息。博承州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翡翠阁的火光，他嘴角扬起惯有的痞笑，却红了眼眶："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要护你周全。"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警方发来的消息："博氏旧仓库发现大量篡改文件，涉及十年前爆炸案。"林晚晚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想起U盘里的最后一段录像——父亲将齿轮塞进机械熊时，对着镜头轻轻说："晚晚，承州会带你找到光。"

博承州的手突然握住她的，带着硝烟味的吻落在她额头："别怕，齿轮已经开始转动。"雨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他腕间的积家腕表突然响起机械报时声，与她口袋里的齿轮共鸣，像两颗终于咬合的心脏。

翡翠阁的余烬中，机械蝴蝶胸针从废墟中探出，翅膀上的"BC"在晨光中闪着冷光。林晚晚知道，这只是开始，就像博承州说的——齿轮从未停止转动，而他们，终将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揭开所有被掩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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