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的晨雾还未散去,林晚晚站在博承州身后,看着法医团队从财务总监的别墅里抬出尸体。男人的右手紧攥着半枚齿轮,齿纹间凝固的血迹呈暗紫色——那是氰化物中毒的特征。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昨夜博承州说过的话:"他知道太多秘密,老爷子不会让他活到天亮。"
"林小姐,现场没有打斗痕迹。"瑞士警探递来证物袋,里面是财务总监的手机,最后一通电话来自匿名号码,通话时长17秒,"但我们在书房发现了这个。"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是被加密的转账记录。林晚晚看着那串熟悉的数字——正是三年前父亲追悼会火灾当天,从博氏瑞士账户流出的资金。博承州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密码框弹出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是老爷子的生日。"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屏幕蓝光映出他紧抿的唇线。转账备注栏里,"处理旧物"四个字刺得眼睛生疼。林晚晚想起火灾中消失的齿轮和图纸,终于明白,那些被销毁的不仅是证据,还有两条鲜活的生命。
太平间的冷气让人发抖,财务总监的尸体静静躺着,左手无名指戴着枚褪色的婚戒。博承州的助理轻声说:"他妻子三年前死于车祸,肇事者至今未找到。"林晚晚的目光落在死者手腕的刺青上——是只折断翅膀的蝴蝶,与博承州小臂上的刺青形成残酷的镜像。
"他在忏悔。"她轻声说,"折断的蝴蝶,是他害死我父亲的报应。"博承州猛地转头,眼中闪过痛楚,却在看见她泛红的眼眶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想起凌晨三点他接完电话出门时的背影,原来那时,他已经知道财务总监难逃一劫。
回到别墅时,苏黎世湖面上飘着细雨。林晚晚坐在博承州的书房里,望着墙上的世界地图,每颗红色图钉都代表着老爷子的眼线。财务总监的位置被画上大大的叉,旁边是她父亲和母亲的照片,用红线连在一起,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三年前,他负责转移境外资金。"博承州递来杯热可可,指尖擦过她冰凉的手背,"你父亲发现了他的账户异常,所以......"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将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用体温焐热。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瑞士警方发来的尸检报告。林晚晚看着"氰化物中毒时间约为凌晨两点"的字样,突然想起博承州凌晨三点回家时,袖口沾着的白色粉末——那是财务总监书房里的熏香灰烬。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别多想。"他轻声说,替她拢了拢毛毯,"我只是去见了他最后一面,给他个坦白的机会。"他的拇指擦过她眉间的褶皱,"有些黑暗,不该由你看见。"
深夜的别墅里,林晚晚被噩梦惊醒。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机械蝴蝶吊坠,齿轮转动间,竟掉出张纸条。展开的瞬间,她浑身血液凝固——是财务总监的字迹:"博老爷子有个双胞胎弟弟,当年车祸......"
纸条边缘被撕得参差不齐,最后几个字淹没在血迹中。林晚晚想起财务总监妻子的车祸,想起博承州母亲曾说过"博家兄弟不和",突然意识到,十年前的阴谋可能比想象中更复杂。
"晚晚?"博承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睡衣,头发乱得像鸟窝,"又做噩梦了?"林晚晚慌忙藏起纸条,却在起身时碰倒床头柜,纸条飘落在地。男人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捡起纸条的动作快如闪电。
"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她抓住他的手腕,却发现他的皮肤冷得惊人。博承州盯着纸条上的字迹,喉结滚动着,像是在咽下什么苦涩的东西。窗外的闪电照亮他的侧脸,她看见他眼中有挣扎,有痛苦,还有一丝恐惧。
"这是老爷子放出的烟雾弹。"他终于开口,将纸条扔进壁炉,火焰瞬间吞噬了那些血迹斑斑的字,"当年博家只有老爷子一个继承人,所谓的双胞胎弟弟,不过是他为了夺权编造的谎言。"
林晚晚望着跳动的火焰,想起财务总监死时紧攥的齿轮。那枚齿轮的齿纹与父亲骨灰盒里的那枚完全一致,而现在,最后的知情人已死,所有线索都指向死局。她突然想起博承州说过的话:"齿轮断了,可以再修;但人心碎了,就很难复原。"
"如果有一天,我也像财务总监那样......"她的声音发颤,却被他用吻堵住。博承州的吻带着近乎疯狂的力道,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安都吻去。他的手紧扣在她后腰,将她死死按进自己怀里,仿佛稍一松开,她就会消失在苏黎世的雾里。
"不会有那一天。"他在她耳边喘息,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狠戾,"我会用整个博氏做盾,用我的命做剑,谁敢动你,我就让谁陪葬。"
晨光熹微时,林晚晚在博承州的臂弯里醒来。他睡得很轻,睫毛下有淡淡的阴影,右手却仍紧握着她的手,像是守护珍宝的巨龙。她摸出手机,给国内的警察朋友发了条消息:"查博家兄弟的出生记录,尤其是1960年代的档案。"
别墅外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博承州猛地起身,将她护在身后。透过窗帘缝隙,她看见印有博氏标志的直升机降落,随行的保镖抬着个金属箱,上面印着"生物危害"的标志。
"是老爷子的私人医生。"博承州的声音里带着警惕,"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瑞士做体检。"林晚晚望着医生进入别墅的背影,突然想起财务总监纸条上的"车祸"二字,想起博承州母亲颈间的机械蝴蝶项链——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款式,与博氏的传统设计截然不同。
"承州,"她轻声说,"你母亲的项链......"话音未落,男人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助理的紧急汇报。博承州的脸色瞬间苍白,挂断电话后,他转身看向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慌乱:"晚晚,我母亲在国内出了车祸,我必须马上回去。"
机场的VIP候机室里,林晚晚看着博承州在电话里调度直升机的模样,突然想起三年前他"葬礼"那天,也是这样的阴雨天气。她摸出机械蝴蝶吊坠,齿轮转动间,竟听见细微的咔嗒声——吊坠夹层里掉出张照片,是年轻的博承州母亲与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背景是苏黎世的樱花树。
照片背面的日期是1985年4月17日,正是博承州出生的前一年。林晚晚的指尖抚过陌生男人的脸,心脏猛地漏跳半拍——那人的眉眼与博老爷子年轻时的照片一模一样,却多了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疤痕,像道狰狞的裂痕。
"晚晚,我们登机了。"博承州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接过她手中的照片,瞳孔骤缩,指尖在疤痕处停顿片刻,却在她开口前,将照片翻面:"这是博家的远房亲戚,早就移居海外了。"
飞机升入云层时,林晚晚望着博承州闭目的侧脸,想起财务总监未说完的话。她知道,有些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哪怕前方是更深的迷雾,她也要沿着血迹斑斑的线索走下去,因为真相,从来不是某个齿轮的独白,而是整个机械系统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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