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魔尊的黑袍还沾着终南山的草莓汁,林糯糯就拽着他往玄阴宗的丹房冲。竹筐里的三叶草掉了一路,惊得守山的蝙蝠魔修们扑棱棱乱飞 —— 谁都知道他们尊主最厌俗物,此刻却任由那株沾着泥的四叶草别在袖口。
“秋秋肯定想我了!” 林糯糯的木牌在腰间发烫,背面滑梯旁的小人影旁多了只金蚕,正围着黑袍人的靴子打转。她刚推开丹房门,就被团金光撞了满怀,金蚕秋秋顺着她的裙摆往上爬,吐出的银丝在她鼻尖绕了个圈,活像系了条迷你银链。
“这是想你想疯了。” 玄影指尖拂过秋秋背上的纹路,这金蚕是当年云岫留给他的灵蛊,如今倒成了小丫头的跟屁虫。他前日离山前,亲眼见秋秋把糯糯的木剑藏进丹炉,自己蜷在剑鞘里假寐,活脱脱只护食的小兽。
林糯糯举着木剑要练 “踏碎凌霄步”,秋秋却抱着剑穗荡秋千。玄影教她吐纳心法,她总把 “凝神静气” 听成 “零食禁地”,偷偷从乾坤袋摸出清玄子给的桂花糕,塞给秋秋半块当 “修炼奖励”。金蚕抱着糕点蜷成金球,银丝沾着糖霜,蹭得玄影的黑袍上都是亮晶晶的痕迹。
“师父你看!” 糯糯突然举着木剑转圈,秋秋被甩得在空中划出银线,“秋秋说我的剑招能引雷!”
玄影望着被金蚕银丝缠住的房梁,想起三百年前云岫养的灵雀也总爱拆他的殿宇。他屈指弹了弹糯糯的额头:“再闹,就让墨长老把它炼成丹药。”
秋秋突然炸毛,喷出银丝缠住玄影的手腕。这灵蛊通人性,早把护主的本事学了个十足。林糯糯立刻把金蚕护在怀里:“不许欺负我的左护法!” 她把木剑往玄影面前一横,“龙傲天的手下,只有我能罚!”
当晚练剑时,秋秋竟偷来墨长老的药杵当剑墩。林糯糯举着木剑劈下去,药杵没断,反倒震得她坐在地上蹬腿。玄影刚要去扶,就见秋秋吐出银丝把她拽起来,还往她手心塞了颗亮晶晶的东西 —— 竟是颗被啃得只剩核的草莓糖,想来是这几日偷偷藏的宝贝。
“秋秋说这是补灵力的!” 糯糯把糖核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喊,“吃了就能打败师父!”
玄影的剑穗扫过她的发顶,月光下,金蚕正趴在木牌上,用银丝给滑梯旁的小人影织披风。他忽然想起云岫当年总说,灵宠的心意最是纯粹,你给它一颗糖,它能记一辈子。
三更天的丹房还亮着灯。林糯糯趴在玄影膝头睡熟,秋秋蜷在她颈窝打呼。玄影指尖抚过木牌上新增的金蚕图案,忽然笑了 —— 当年云岫说要养只灵宠陪他,他总说魔气重会伤了灵物,如今倒被只金蚕和个小团子缠得没了脾气。
窗外的乌鸦衔来片三叶草,轻轻放在窗台上。玄影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丫头,她的口水正蹭在他的黑袍上,和当年云岫摔进溪里时沾的水渍,烫得人心里发暖。
秋秋突然抖了抖银丝,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玄影替她们掖好披风,指尖在木牌背面轻轻一点,滑梯旁的黑袍人影手里,多了颗亮晶晶的草莓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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