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她沾满泥泞的手指,瞬间爬满了她的脊椎。商学院大堂那幅灰暗的《星光》油画上浑浊的光点,档案室里那个带着深褐色斑点、写着“陈自深”名字的旧档案袋,还有眼前这枚刻着“X.X.”、不知埋藏了多久的袖扣……这些毫无关联的碎片,在她迟钝的脑海里猛烈地碰撞、旋转,搅起一片浑浊的漩涡。
“X.X.”……这两个字母,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插进了她记忆深处某个早已锈死的锁孔。
她猛地想起来了!
那个名字!那个在档案室看到的、带着不祥斑点的档案袋上的名字——**陈自深**!她当时觉得名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听过!现在,这两个字母像闪电一样劈开了混沌!
就在上学期!她帮辅导员整理一份尘封已久的优秀校友捐赠名录时,在一份极其古早、纸张泛黄发脆的名单末尾,看到过一行小字备注:
> **特别鸣谢:苍南中学1998届毕业生谢星澜(X.X.)女士慷慨捐赠本校艺术中心建设基金。**
谢星澜学姐名字的缩写……就是 **X.X.**!
这枚袖扣……是谢星澜学姐的?它怎么会埋在这里?埋了多久?看这磨损和污垢的程度,绝不是最近遗失的!
邓婵星的手指紧紧捏着那枚冰冷的袖扣,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抬起头,望向谢星澜消失的那条通往温室的小径。小径两旁杂草丛生,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无数只窥伺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朝着那条小径的方向,迈出了一步。脚下松软的泥土仿佛带着吸力。花圃深处那股潮湿阴冷的土腥气似乎更浓了,混合着植物腐烂的甜腻气息,钻进她的鼻腔,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李伯沙哑、毫无起伏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石板:
“那边……不让去。”
邓婵星猛地顿住脚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僵硬地转过身。
李伯不知何时停下了翻土,正拄着铁锹,佝偻着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他就那样沉默地看着她,手里沾满泥污的铁锹,锹刃在浑浊的光线下,反射着一点冰冷的、令人心悸的微光。
风穿过花圃深处茂密的植物,发出一阵低沉而持续的呜咽,如同无数细小的、压抑的哭泣。
李伯那口枯井般的眼睛,像两道冰冷的铆钉,将邓婵星死死钉在原地。花圃深处呜咽的风声钻进耳朵,带着潮湿的土腥气和植物腐烂的甜腻,刮得她脊背上的寒毛根根倒竖。她捏着那枚冰冷、沾满泥垢的袖扣,指尖僵硬,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袖扣内侧那磨损殆尽的“X.X.”刻痕,此刻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掌心。
“我……我没想去……”邓婵星的声音干涩发紧,几乎不成调。她下意识地把拿着袖扣的手藏到身后,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赃物。“我就是……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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