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机会真的很难得。那边条件虽然艰苦些,但能接触到最真实的基层医疗状况,对你这种有爱心、又肯吃苦的同学来说,是绝佳的实践机会。而且……”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抛出一个难以抗拒的诱饵,“项目补贴也临时提高了不少,足够你这学期的生活费了。”
明天一早?云岭乡?那个在地图上都几乎找不到名字的偏远地方?
邓婵星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她脑子里警铃大作!花圃的抓痕、袖扣、谢星澜的突然“关心”、简繁此刻急促的安排……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得像一张精心编织的、冰冷的网,正朝着她兜头罩下!
“简学长…我……”她想拒绝。她想说她身体不舒服,说她家里有事,说什么都行!只要能不去那个鬼地方!
“婵星,”简繁的声音陡然沉静下来,温和依旧,却带上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清晰地透过听筒传递过来,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名额非常紧张,是星澜特意向我推荐了你,说你单纯有爱心,最合适。她可是很少这么主动推荐人的。”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语重心长的味道,“年轻人,总要有点拼劲和奉献精神,不能总待在舒适区,对不对?这对你的履历,对未来,都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他提到了谢星澜。他搬出了“未来”和“履历”。他用温和的语调,堵死了她所有可能的退路。
邓婵星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堵了一团浸透冷水的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拒绝?用什么理由?她能说她在谢星澜学姐介绍的花圃里发现了可疑的抓痕和一枚刻着学姐名字缩写的旧袖扣吗?谁会信?一个傻乎乎、整天胡思乱想的实习生?在医学天才、豪门名媛和商界精英面前?
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好。”一个干涩、微弱、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清的音节,从她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简繁似乎满意地笑了。“太好了。明天早上七点整,学校西门集合,统一乘车出发。带些保暖衣物和洗漱用品就行,其他必需品项目组会提供。好好休息,明天见。”他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她任何反悔或追问的余地。
听筒里只剩下单调的忙音。邓婵星握着早已冰凉的手机,僵硬地坐在昏黄的灯光里,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泥塑。窗外城市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
凌晨五点半,天还没亮透,城市笼罩在一片灰蓝色的薄雾里。邓婵星背着一个半旧的帆布背包,里面胡乱塞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像一具被抽走了生气的躯壳,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西门。深秋的寒风带着刺骨的湿冷,穿透她单薄的夹克,她却感觉不到冷,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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