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心理攻势，逐步瓦解

夜色沉沉，审讯室的灯光依旧刺眼。阿伟被铐在铁椅上，双手交叠放在桌面，头微微低垂，像是陷入某种冥想。他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只有偶尔闪烁的眼神透露出内心的复杂。

门被推开，陈连合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文件，轻轻放在桌上。对面的椅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坐下后，目光直视阿伟，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行动轨迹，包括你在KTV和包子铺之间的秘密来往。”

阿伟抬起头，嘴角微扬，似乎并不意外。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开口？”他声音低沉，“证据再多，也不过是拼凑出来的幻觉。”

陈连合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翻开文件，指着其中一页：“娜娜，失踪前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是在你包子铺后巷。她的手机信号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也在你家附近。”

阿伟眼神微微一颤，但很快恢复平静。

“巧合。”他说。

“丽丽呢？她在失踪前三天，曾给你打过七通电话。”陈连合继续推进，“通话记录显示，她的情绪非常不稳定，甚至有求救的迹象。”

阿伟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随即停下。

“那又怎样？”他反问，“我只是个包子铺老板，不是她们的监护人。”

“可你偏偏知道她们的每一个细节。”陈连合的声音陡然提高，“你记得小红喜欢喝什么口味的奶茶吗？你清楚大美每次去你店里都会点几个肉包吗？你以为这些小事没人注意，但它们都成了你的破绽。”

阿伟终于皱起眉头。

“你调查得很仔细。”他低声说，“但你要明白，我并不是那种会轻易动摇的人。”

“我知道。”陈连合点头，“所以我今天不是来逼你认罪的，而是想让你看看，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他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照片，推到阿伟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上插满管子。她的手臂上布满了针孔，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灰色。

“这是谁？”阿伟问。

“阳阳。”陈连合说，“你还记得她吗？你说她是‘最成功的样本’。”

阿伟的目光瞬间凝固。

“她……还活着？”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些许波动。

“是的。”陈连合盯着他，“但她的情况很糟。你知道吗？她现在每天都要接受血液透析，身体机能几乎崩溃。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实验的副作用。”

阿伟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不该成为样本。”他说，“是我错了。”

“你终于承认了？”陈连合追问。

“我没有杀她。”阿伟抬起头，眼神复杂，“但我确实把她卷进了我的研究里。”

“这不是借口。”陈连合的声音严厉起来，“你明知道那些物质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却还是拿活人做实验。你以为你是科学家，其实你只是个冷血的杀人犯。”

阿伟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你们永远不会理解。”他说，“我做的不是犯罪，而是探索人类进化的可能性。如果我能成功，未来的人类将不再受疾病的折磨，寿命可以延长，痛苦会被消除。我只是……走得比别人快了一步。”

“快了一步？”陈连合冷笑，“你走得太远，已经踩过了底线。”

阿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在审视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陈连合放缓语气，“如果你的研究真的那么伟大，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地进行？为什么要躲藏？为什么要用欺骗、胁迫，甚至谋杀的方式获取数据？”

阿伟没有回答。

“因为你心里清楚，你的行为是错误的。”陈连合继续道，“你只是不愿面对现实罢了。”

阿伟终于抬起头，眼神中多了一丝疲惫。

“你想让我交代什么？”他问。

“所有的事。”陈连合说，“从你开始接触这些女孩开始，到你如何诱导她们吃下含有特殊成分的肉包子，再到你如何处理那些失败的样本。我们想知道真相。”

阿伟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你们不会放过我。”他说，“无论我说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

“坦白对你来说，至少是一种解脱。”陈连合说，“你可以选择继续隐瞒，也可以选择为自己争取一点宽大处理的机会。”

阿伟睁开眼，看向陈连合。

“如果我说了，你会放我出去吗？”他问。

“不可能。”陈连合摇头，“但至少，你能少坐几年牢。”

阿伟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你们不懂。”他说，“我不是怕坐牢，我是怕……他们找到我。”

“他们是谁？”陈连合追问。

阿伟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再次陷入沉默。

审讯室外，张昊正在观察室内注视着这一幕。他转头对邱琨说：“他在犹豫。”

“但他已经开始动摇了。”邱琨分析道，“刚才提到阳阳的时候，他的反应很明显。只要再加把劲，他就会开口。”

张昊点头，随即转身离开观察室，走向审讯室门口。

与此同时，法医王姐正在实验室里整理最新发现的数据。她翻看记录，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代号……”她喃喃自语，“不仅仅是KTV小姐的名字，还有她们的身体指标变化情况。”

小吴站在一旁，忍不住问：“会不会还有其他受害者？”

王姐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翻看最后几页。

突然，她停住了。

“这里有一条备注。”她指着一行字，“‘最终样本：编号07，代号“阳阳”，存活率：89.6%’——后面还有一行字。”

小吴凑近一看，脸色骤变。

“‘待选样本：编号08，代号“小微”，预计成功率：91.2%’。”

“小微还活着？”小吴震惊。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王姐立即拨打电话，“通知队长，马上展开搜索。”

另一边，审讯室内，阿伟终于开口。

“你们想知道什么？”他问。

陈连合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告诉你们。”阿伟缓缓说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陈连合问。

阿伟抬头，眼神深邃：“让我说完之后，给我一支笔和纸。”

陈连合皱眉：“你要写什么？”

阿伟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我要写下一切。”

陈连合思索片刻，点头答应。

门外，张昊听到这句话，立刻向邱琨示意：“他要开口了。”

邱琨点头，随即拿起对讲机：“准备录音设备，全程记录。”

审讯室内，陈连合递给他一支笔和一张纸。

“开始吧。”他说。

阿伟接过笔，却没有立刻写，而是望着天花板，像是在回忆什么。

“一切……从三年前开始。”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那时候，我在医院工作，是病理学研究员。但我发现，现代医学根本无法解决某些问题。我开始尝试新的方法，一种……超越常规的治疗手段。”

陈连合屏息聆听。

“我辞职后，开了这家包子铺。”阿伟继续道，“表面上是卖包子，实际上，这是我实验的一部分。我把一些特殊的成分加入肉馅中，测试它对人体的影响。”

“你为什么要选择KTV小姐？”陈连合问。

“因为她们的生活方式混乱，身体承受力强。”阿伟说，“而且，她们不会轻易引起怀疑。”

“所以你利用她们做实验？”陈连合怒火中烧。

“是的。”阿伟点头，“但我并没有强迫任何人。她们自愿吃了包子，也自愿参与我的研究。”

“自愿？”陈连合冷笑，“你骗她们说是保健食品，然后偷偷加入危险成分，这也叫自愿？”

阿伟沉默片刻，终于承认：“是的，我撒了谎。”

陈连合松了一口气，知道他已经彻底动摇。

“告诉我，小微在哪里？”他追问。

阿伟缓缓写下一行字，随后将纸推给陈连合。

纸上只写着一个地址。

“那里是……”陈连合皱眉。

阿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是我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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