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的指尖刚碰到孽镜台的碎片,三百道金纹突然从镜面炸开。谢必安的身体猛地弓起,锁骨折断的脆响混着金血滴在镜面上的滋滋声。她死死按住抽动的肩膀,判官笔蘸着那些沸腾的血珠在镜面划出符咒。
"别动"她的膝盖压住谢必安痉挛的小腿,镜中浮现的画面却让笔尖骤然悬停。
三百年前的阎罗正殿里,十五岁的雪鸢穿着候选者的玄色祭服,青铜鼎里的业火把她的影子投在十二根盘龙柱上。少年谢必安站在她斜后方三步,白无常的银链在袖口若隐若现。
"伸手。"高座上的阎君声音像锈刀刮骨。雪鸢刚要抬起右臂,斜里突然插进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谢必安抢在她握住了那枚青铜。
现实中的孽镜台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雪鸢看着记忆里谢必安被戒指咬穿的掌心,金线顺着血管爬满整条手臂的样子,和现在他锁骨下蔓延的金纹如出一辙。
"你他妈......"判官笔在镜面刮出火星,更多记忆碎片喷涌而出。实验室里三百条锁链贯穿谢必安身体的画面刚浮现,整面孽镜突然炸成晶粉。谢必安右臂的衣袖在挣扎中撕裂,露出内侧那个早已被金纹覆盖的"鸢"字烙痕。
雪鸢的喉咙里滚出半声呜咽。她扯开自己左肩的衣料,同样位置的痕正在发烫——候选者配对时才有的魂印。
无数镜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时期的谢必安。雪鸢看见他深夜站在她转世凡间的屋檐上,银链绞碎十七个来勾魂的无常;看见他在她每一世惨死后,把那些家的魂魄按进刀山地狱最锋利的刃丛。
最后一块镜片垂直坠落,映出谢必安心口金纹凝成的沙漏——上层的金砂已经所剩无几。
"十二个时辰?"雪鸢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进判官笔的狼毫。笔尖突然暴长三寸,血色符文从她虎口到小臂。昏迷中的谢必无意识抓住她的衣角,翼折断处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
晶尘风暴里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雪鸢抹了脸,把血符拍在谢必安心口的沙漏上,金色流沙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减缓了"撑住。"她咬破舌尖在判官笔上画完最后一笔,血刃劈开晶尘的瞬间,阎罗殿方向的天**然裂开一道猩红缝隙。十八引魂灯从裂缝中飘出,排指向正殿的箭头。
雪鸢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谢必安。他右臂的烙痕正在渗出金血,和她左肩的魂印产生共鸣般忽明忽暗。判官笔化作的血刃突然发出嗡鸣,刀身映出三百个不同装束的雪鸢——从玄祭服到判官袍每道虚影口都延伸出锁链连向谢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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