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战场故事线——死对头

清晨五点的哨声像刀子一样划破查克顿军营的宁静。罗纳德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额头撞上了上铺的木板。

"见鬼！"他捂住额头，疼得龇牙咧嘴。

"活该。"奈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系靴带，"第一天就迟到的话，肖恩训练官会扒了你的皮。"

罗纳德眯着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天还没亮。"这简直是虐待，"他嘟囔着，手忙脚乱地套上制服，"正常人这个点都应该在睡觉。"

"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等你睡醒再进攻。"奈布冷冷地说，拿起水壶往外走。

罗纳德匆忙系好最后一个扣子，抓起帽子追了出去。营房外，新兵们正跌跌撞撞地列队。训练官肖恩站在前方，怀表在手中有节奏地摇晃着。

"三分二十七秒，"他的声音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刺耳，"比蜗牛爬还慢。明天如果超过三分钟，所有人绕操场跑十圈！"

罗纳德悄悄打了个哈欠，感觉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他瞥见何塞站在前排，背挺得笔直，金发在晨光中泛着微光；而奈布则站在队伍另一侧，那双蓝眼睛清醒得不像话。

"今天上午是体能测试，"训练官宣布，"让我看看你们这群软脚虾有多没用。五公里越野跑，俯卧撑，引体向上，障碍跑。最后三名没有午饭。"

罗纳德的胃发出一声抗议。他昨晚因为紧张几乎没吃晚饭，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匹马。

"坎贝尔！"训练官突然吼道，"你在发呆吗？"

罗纳德一个激灵："没有，长官！"

"出列！你来带队跑步。"

罗纳德咽了口唾沫，走到队伍最前方。训练官吹响哨子，他机械地迈开步子，带领一百多名新兵跑向营地外的土路。

最初几百米，罗纳德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清晨的冷空气刺痛他的肺部，制服摩擦着还没适应的皮肤。但渐渐地，他的身体找到了节奏，呼吸变得平稳，脚步也轻快起来。

奇怪的是，他感觉很好——比想象中好得多。路过三公里标记时，罗纳德发现自己已经甩开了大部分队友，只有少数几个人还跟在他身后，其中包括奈布和何塞。

奈布跑得很稳，呼吸均匀，像一台精密的机器；而何塞则显得有些吃力，金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怎么，萨贝达，"罗纳德故意放慢脚步与奈布并行，"追不上吗？"

奈布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加快了步伐。罗纳德咧嘴一笑，轻松地跟上。他们就这样并排跑着，谁也不肯落后。

最后一公里是上坡。罗纳德感到腿部肌肉开始抗议，但他的呼吸依然平稳。更奇怪的是，他居然还有余力——就像体内有个源源不断的能量池。他偷偷瞥了一眼奈布，发现对方的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额头上布满汗珠。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罗纳德的脑海。

他猛然加速。

风在耳边呼啸，肺部灼烧般地疼痛，但罗纳德没有减速。他像一颗出膛的子弹般冲向坡顶，将奈布和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训练官的哨声在前方响起，罗纳德几乎是飞过了终点线。

"4分12秒，"训练官难以置信地看着怀表，"查克顿军营新纪录。"

罗纳德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奈布是第二个到达的，比罗纳德慢了近二十秒。他脸色阴沉地走到一旁，拿起水壶猛灌了几口。

"见鬼，坎贝尔，"何塞第三个到达，气喘吁吁地拍了下罗纳德的肩膀，"你跑得像个职业运动员。"

罗纳德直起腰，擦了擦脸上的汗："我也没想到。大概是舞台表演练出的肺活量。"

新兵们陆续到达终点，大多数人累得直接瘫倒在地。训练官走到罗纳德面前，眯起眼睛打量他："你以前练过长跑？"

"没有，长官。"罗纳德诚实回答，"我在剧院帮忙，经常要跑上跑下搬道具。"

训练官哼了一声："看来搬道具比我想的有用。继续保持，坎贝尔。"

接下来的俯卧撑测试中，罗纳德表现平平，只排在中游；但在引体向上项目中，他又一次让所有人惊讶——轻松完成了三十个标准动作，又是第一。

"这不公平，"一个红头发的新兵抱怨道，"他肯定练过。"

罗纳德从单杠上跳下来，耸耸肩："我只是天生力气大。"

他说的是实话。从小到大，罗纳德发现自己比同龄人更容易练出肌肉，恢复速度也快得惊人。

中午吃饭时，罗纳德端着餐盘寻找座位。食堂里人声嘈杂，新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他看到了何塞，正独自坐在角落。

"介意我坐这儿吗？"罗纳德问道。

何塞抬头微笑："当然不。"

罗纳德刚坐下，就看到奈布端着餐盘经过。他故意提高声音："嘿，萨贝达，要不要听听我是怎么打破军营记录的？"

奈布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停下。

"别这样，"何塞低声说，"奈布只是不擅长表达。"

"他讨厌我。"罗纳德咬了一大口面包，含糊不清地说。

何塞摇摇头："他不讨厌任何人。只是...有他的原因。"

罗纳德正想追问，食堂突然安静下来。训练官肖恩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

"医疗官威尔逊要挑选几个助手，"训练官宣布，"有兴趣的饭后去医务室报到。"

罗纳德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要去。"

"你？"何塞惊讶地问，"我以为你更喜欢体能训练。"

罗纳德神秘地笑了笑："我父亲是剧院道具师，我从小帮他做假血和伤口特效。还读过几本医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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