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现在故事线——歌剧谋杀案（上）

伦敦的雨季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奈布·萨贝达站在苏格兰场的档案室里，雨水顺着他的黑色风衣滴落在地板上。他盯着墙上贴着的七张被害人照片，每一张旁边都附着一封用戏剧台词写成的"死亡通知书"。何塞·巴登推门而入，胡子上还挂着雨珠，手里拿着一份新发现的尸体报告。

"第八个，"何塞的声音低沉得几乎被雨声淹没，"皇家歌剧院的女高音，今早在化妆间被发现。尸体旁放着这个。"他递过一张纸条，上面用优雅的斜体字写着："'美丽如玫瑰，却比玫瑰更短暂'——《罗密欧与朱丽叶》。"

奈布的烟斗在唇间轻轻颤动，蓝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所有受害者都是外貌出众的表演者或艺术家。"他转向何塞，"我们得找个诱饵。"

"你们需要一个完美的诱饵。"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罗纳德·坎贝尔斜倚在门框上，铂金色的发丝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依然耀眼。他今天穿着深红色的西装，左眼下方贴着一颗小小的装饰性泪珠，显然是刚结束某场演出。

奈布皱眉："这不是舞台剧，罗纳德。凶手已经杀了八个人。"

罗纳德走进来，红宝石般的眼睛扫过墙上的照片："正因如此。凶手显然在导演他自己的戏剧——挑选最美丽的演员，然后让他们永远谢幕。"他指向自己的胸口，"而我，恰好是全伦敦最耀眼的明星，不是吗？"

何塞担忧地捋了捋胡子："太危险了。凶手有枪，而且——"

"而且我恰好是退伍军人，记得吗？"罗纳德打断他，突然换成了何塞的声音，"'罗纳德在新兵营格斗考核中拿了第一'，这是谁说的来着？"

奈布和何塞交换了一个眼神。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在沉默中显得格外清晰。

三天后，金蔷薇剧院的海报贴满了伦敦大街小巷："与明星共舞！罗纳德·坎贝尔特别演出，幸运观众将获得与首席共舞的机会及亲笔签名！"海报上，罗纳德穿着白色礼服，红宝石戒指在画面上闪闪发光。

演出当晚，剧院座无虚席。奈布伪装成富商坐在前排，烟斗中冒出的烟雾遮掩着他锐利的目光；何塞扮作剧院工作人员在后台巡视；艾玛则混在观众中，金发藏在宽檐帽下，随时准备发出信号。

灯光暗下，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亮起。罗纳德以一段独白开场，声音如蜜糖般流淌在剧院每个角落。他今晚格外耀眼，白色西装上的钻石纽扣随着他的动作折射出璀璨光芒，就连平日里隐藏的红色发根都刻意染成了更夺目的铂金色。

"现在，"罗纳德向观众席伸出手，"我需要一位美丽的女士与我共舞。"

按照计划，一位女警伪装成的贵族小姐被"随机"选中。音乐响起，罗纳德优雅地牵起她的手，在舞台上旋转。奈布的目光扫过观众席，寻找任何可疑的身影。就在舞曲进行到一半时，他注意到后排一个阴郁的黑发男子缓缓站起，右手插在外套口袋里。

"注意，三点钟方向。"奈布低声对藏在衣领下的通讯器说道。

几乎在同一时刻，黑发男子掏出手枪，对准了舞台。罗纳德仿佛早有预感，以一个舞蹈般的旋转动作将女伴推向安全区域，自己则向舞台另一侧跃去。

"停下这出拙劣的表演吧，冒牌明星！"黑发男子喊道，声音嘶哑却带着奇怪的韵律，"你玷污了真正的艺术！"

枪声在剧院内炸响，观众尖叫着四散奔逃。罗纳德没有按照剧本逃向后台，而是径直冲向舞台侧面的楼梯，铂金色头发在灯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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