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他不按计划来!"奈布咒骂着拔出配枪,但人群的混乱挡住了他的去路。
舞台上,罗纳德与黑发男子展开了一场诡异的"舞蹈"——进攻、闪避、旋转,仿佛一场精心编排的打斗戏。黑发男子明显受过训练,但罗纳德的军队经历让他游刃有余。直到对方再次举起手枪。
枪口距离罗纳德的脸不到一米。扳机扣下的瞬间,罗纳德偏了偏头,子弹在他左脸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他的下颌线流下,滴在白色西装上,像雪地里的红玫瑰。
"你毁了一切美丽的事物,"黑发男子喘息着,"就像他们毁了我的莉莉安..."
罗纳德突然笑了,那笑容邪气而疯狂。他一步步向前,完全无视对准自己胸口的手枪。"《奥赛罗》第五幕第二场,"他轻声说,"'当我爱你时,混沌重归有序。当我恨你时,有序重归混沌。'这是你留给第一个受害者的字条,对吗?"
黑发男子的手开始颤抖:"你怎么...那是只给莉莉安的..."
"因为你的莉莉安就是第一个受害者,"罗纳德继续靠近,现在已经能闻到枪管上的火药味,"皇家戏剧学院的天才学生,三年前自杀身亡。但你认为她是被那些'亵渎艺术'的人逼死的,是不是?"
在对方分神的刹那,罗纳德猛地抓住手枪,将其按在自己左胸——正对着心脏的位置。"开枪啊,"他挑衅道,"看看是你的仇恨强烈,还是艺术的生命力更强。"
枪声再次响起。罗纳德被冲击力撞得飞向舞台边缘,白色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他看到了新兵营里奈布教他拆卸枪支的专注侧脸;看到了何塞在战壕里为他包扎伤口时颤抖的双手;看到了父亲第一次带他走进剧院时眼里的光芒...
"罗纳德!"奈布的声音撕心裂肺。他和何塞终于冲破人群,奔向舞台。罗纳德的身体重重摔在乐池里,扬起一片尘埃。
黑发男子被随后赶来的警察制服,但奈布和何塞的注意力全在那片尘埃中央。当尘埃渐渐散去,一个白色的身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罗纳德的西装沾满灰尘,左脸的血迹已经干涸,但他还是优雅地向惊魂未定的观众鞠了一躬,然后从胸口掏出一枚被子弹击穿的军队徽章。
"看来,"他咳嗽着说,"军队发的纪念品质量不错。"
演出结束后,剧院后排的休息室里,罗纳德换上了干净的衬衫,左脸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奈布和何塞坐在他对面,两人的表情比伦敦的阴云还要阴沉。
"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死?"奈布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得可怕,"那个疯子朝你开了两枪!"
罗纳德摆弄着手中的红宝石戒指:"但我计算过角度和距离。第一枪只会擦伤,第二枪有徽章挡着..."
"计算?"何塞猛地站起来,平日里温和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你管这叫计算?把枪按在自己胸口?你以为你是无敌的吗?"
罗纳德罕见地沉默了。他低着头,铂金色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眼睛。房间里只剩下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我只是..."他最终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想确保他不会再伤害任何人。如果按照原计划,他可能会逃脱,或者伤及无辜..."
奈布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烟斗跳了起来:"该死的!我们是一个团队!你不信任我们吗?"
罗纳德抬起头,红宝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正因为我信任你们,才敢这么做。我知道你们会在关键时刻出现。"他顿了顿,"就像在战场上一样。"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三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罗纳德总是冲在最前面,奈布和何塞则负责掩护和善后。一种无言的默契在房间里流动。
奈布深深吸了一口烟斗,然后长长地吐出烟雾:"下次,按计划行事。"
"或者至少提前告诉我们你的疯狂计划。"何塞补充道,胡子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罗纳德笑了,那笑容不再有舞台上的夸张,而是真实的、温暖的。"遵命,长官们。"他做了个夸张的军礼,然后因为牵动伤口而龇牙咧嘴。
艾玛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从凶手住处搜出的证据:"你们绝对想不到我发现了什么..."她的话戛然而止,看着房间里三个男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没有,"奈布站起身,恢复了侦探的冷静,"让我们看看证据。"
罗纳德向艾玛眨了眨眼,左脸的伤口让这个动作显得有些滑稽:"来得正好,真相小姐。我们刚结束一场...家庭会议。"
当四人围坐在证据前开始分析时,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缕月光透过云层,照在罗纳德放在桌上的那枚变形了的军队徽章上——那上面刻着他们三人在新兵营时的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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