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何塞的日记——生日

何塞·巴登的日记

X年X月X日

军营

今天是我24岁生日，也是我们分到不同训练项目后的第一个休息日。罗纳德一早就不见人影，奈布则比平时更加沉默。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两个火药桶之间的调停官，但奇怪的是，我并不讨厌这个角色。

清晨五点半，尖锐的哨声划破查克顿军营黎明的寂静。何塞·巴登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弹起来，额头差点撞到上铺的木板。他揉了揉眼睛，借着微弱的晨光看向两侧的床铺——罗纳德的床已经空了，被子叠得勉强算整齐；奈布的床上则没人，但枕头放得一丝不苟，仿佛从没被使用过。

"又来了。"何塞小声嘀咕，伸手去摸床下的靴子。

这两个人简直像在比赛谁起得更早。自从一周前训练项目分开后，罗纳德被分到医疗队高级培训，奈布去了侦察兵特训，而何塞留在常规步兵训练。三人见面的时间少了许多，但奇怪的竞争似乎仍在继续。

何塞穿好制服走出营房，冷空气立刻让他清醒了几分。东方天空刚泛起鱼肚白，操场上已经有两个身影在跑步——一个高挑修长，一个精悍结实，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早上好，先生们。"何塞走到跑道边，声音因为清晨的寒冷而微微发抖。

罗纳德·坎贝尔率先跑过来，棕色的卷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何塞！生日快乐！"他气喘吁吁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拿着，我偷偷从厨房拿的。"

纸包里是一块黄油饼干，形状已经有些碎了。何塞惊讶地接过："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入伍登记表上看到的。"罗纳德得意地眨眨眼，"我记性好得很。"

奈布·萨贝达此时也跑到了他们身边，呼吸平稳得仿佛刚才只是在散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冲何塞点了点头，但那双蓝眼睛里闪过一丝何塞读不懂的情绪。

"谢谢，罗纳德。"何塞小心地咬了一口饼干，黄油和糖的香气在口中化开，"不过你最好小心点，厨房的罗宾逊下士上次还说要抓偷食物的老鼠。"

罗纳德大笑起来，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格外响亮："那我就是最帅的老鼠。"他转向奈布，"怎么样，萨贝达？今天医疗队和侦察兵有联合训练，准备好被我打败了吗？"

奈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连枪都拿不稳，坎贝尔。"

"哦？要打赌吗？"

何塞看着两人又开始日常的斗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种熟悉的互动让他感到一种奇怪的安心，仿佛只要罗纳德和奈布还在争吵，世界就还是正常的。

上午的训练确实如罗纳德所说，是医疗队和侦察兵的联合演练。何塞所在的常规步兵组被安排旁观学习。训练场被布置成模拟战场，到处是假人和障碍物。

"今天的训练内容是战地救援，"训练官肖恩的声音像砂纸一样粗糙，"侦察兵负责在'敌火'下找到伤员，医疗兵负责急救和后送。两人一组，计时评分。"

何塞和其他步兵坐在场边的高台上，可以俯瞰整个训练场。他看到罗纳德穿着白大褂，胸前画着红十字，正兴奋地和医疗官威尔逊说着什么；而奈布则全副武装，背着侦察兵专用的轻型装备，面无表情地站在侦察兵队列中。

"我赌萨贝达那组赢，"坐在何塞旁边的红发新兵说，"那家伙简直不是人，上周的夜间渗透训练，他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爬过了200码的'雷区'。"

何塞微笑不语。他注意到罗纳德正偷偷朝奈布做鬼脸，而奈布则假装没看见——但如果何塞没看错，奈布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训练开始了。一组组侦察兵和医疗兵进入模拟战场，枪声和哨声模拟着战场环境。大多数组表现平平，有的侦察兵找不到"伤员"，有的医疗兵手忙脚乱。

"下一组，萨贝达和坎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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