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出院

出院当晚，奈布和何塞坐在壁炉前，看着罗纳德逗弄马里奥。比格犬兴奋地追着他手中的玩具，完全看不出前几天忧郁的样子。

"你要去见理查德？"何塞突然问。

罗纳德头也不抬："嗯。"

"为什么？"奈布皱眉，"那种人渣不值得你浪费时间。"

罗纳德终于抬起头，火光映在他的红瞳里："我不是为了他。"他轻声说，"我是为了我自己。"

何塞和奈布对视一眼，没有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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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纳德·坎贝尔站在镜子前，手指轻轻抚过脖颈上那道已经结痂的伤痕。三周过去了，淤青已经褪成淡黄色，但皮肤上仍残留着项圈勒出的浅痕。他深吸一口气，将白色丝巾系紧，确保遮住所有痕迹。

"马里奥，你觉得这样如何？"他转向脚边的比格犬，后者正歪着头看他。

马里奥"汪"了一声，尾巴摇得像螺旋桨。罗纳德笑了，蹲下来揉了揉它的耳朵："就知道你会支持我。"

门铃响起。罗纳德起身去开门，奈布和何塞站在门外，一个叼着烟斗，一个手里提着果篮。

"你们来干嘛？"罗纳德挑眉，"我说了我能自己去。"

奈布上下打量他，目光在那条过分严实的丝巾上停留片刻："以防你半路晕倒。"

何塞则直接走进来，把果篮放在桌上："医生说你至少还要休养一个月，结果你今天就想去监狱探视？"

罗纳德耸耸肩，铂金色的发丝在晨光中闪烁："有些事情不能等。"他走向衣帽架，取下那顶标志性的白色礼帽，"再说，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何塞和奈布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太了解罗纳德的逞强——这三周来，尽管他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但夜里仍会被噩梦惊醒，有时甚至会无意识地抓挠自己的脖子，直到出血。

"随你便。"奈布最终说，"但探视时间只有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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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纳德·坎贝尔站在苏格兰场监狱的探视室里，铂金色的发丝在苍白灯光下泛着冷调的光泽。他左脸颊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成了一道细长的暗红色痕迹，却丝毫不减损那张脸的俊美——反而增添了几分危险的魅力。

铁门打开的声音刺耳地回荡在空荡的走廊里。理查德·格雷森被两名狱警押着走进来，手腕和脚踝都戴着沉重的镣铐。曾经光鲜亮丽的政客如今面色灰败，昂贵的西装换成了粗糙的囚服，眼镜片也裂了一道缝。

当他看到玻璃对面坐着的罗纳德时，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病态的光。

"罗纳德..."理查德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

罗纳德没有立即回答。他优雅地交叠起双腿，右手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在探视室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理查德手腕上的淤青和嘴角的裂伤——显然，监狱生活并不愉快。

"听说你要求见我？"罗纳德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理查德突然扑向前，镣铐哗啦作响："他们打我了！那些下贱的囚犯...他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罗纳德的眼神变了——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捕食者般的冷光。

"真遗憾。"罗纳德轻声说，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不过比起你对我做的，这点小伤算什么呢？"

理查德的呼吸变得急促："你...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罗纳德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封信，轻轻推到玻璃前，"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理查德眯起眼睛，看清了信封上的王室火漆印章。他的手开始发抖："这...这是什么？"

"维多利亚女王亲自签署的特赦令。"罗纳德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刀刃，"只要你供出所有同伙，并归还剩余的王室珍宝，就可以免于死刑。"

理查德的眼睛瞪大，嘴唇颤抖着："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罗纳德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理查德如坠冰窟："帮你？"他轻声重复，"亲爱的理查德，你误会了。"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信封，"这封信是假的。"

理查德的表情凝固了。

"是我亲手伪造的。"罗纳德的声音带着舞台演员特有的韵律，"火漆印章是用蜡烛油和红颜料做的，女王的签名是临摹的——顺便一提，你的笔迹詹姆斯大叔帮了大忙。"

理查德猛地站起来，又被狱警按回座位："你...你这个——"

"现在，"罗纳德打断他，红瞳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全伦敦的报纸都会报道，理查德·格雷森为了活命，像条丧家犬一样供出了所有同伙。"他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猜猜看，当你那些'朋友'知道是你背叛了他们...你在监狱里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

理查德的面具彻底碎裂，他疯狂地捶打着玻璃："不！你不能这样！我会死的！他们会杀了我！"

罗纳德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哦，我亲爱的理查德..."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甜腻，像是在念一句戏剧台词，"这才叫'碾碎一个人的骄傲'。"

说完，他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理查德歇斯底里的哭喊和镣铐撞击的声音。狱警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从没见过这位优雅的剧院首席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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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下午，伦敦东区的一栋小公寓

门铃响了很久才有人应门。老道具师看起来老了十岁，眼睛红肿，双手颤抖。当他看到罗纳德时，泪水立刻涌了出来。

"罗尼...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老人哽咽着，几乎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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