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突然灌进病房,带着初秋的凉意。林婉看着季屿死死盯着紫檀木盒子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憋得发慌。那盒子里的玉印章,是父亲临终前还在念叨的东西,是林家最后的念想。可现在,它却成了季明远操控季屿的工具。
“我们走!”林婉又拽了季屿一下,他的胳膊烫得吓人,伤口渗出的血已经染红了病号服的前襟。她真怕他就这么倒下,刚才医生换药时再三叮嘱,绝对不能剧烈活动,更不能情绪激动。
季屿没动,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个盒子。林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盒子旁边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小孩,扎着羊角辫的女孩正把一个丑丑的陶罐塞进男孩手里,男孩板着脸,耳朵却红透了。那是她和季屿幼儿园毕业时的照片,那个陶罐是她送他的毕业礼物,当时还被他嫌弃丑,转头却宝贝得要命。
“季屿!”林婉加重了语气,她知道季屿在想什么。这个男人看着冷冰冰的,骨子里却比谁都重感情,尤其是对她。季明远正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才用玉印章和照片做筹码。
季屿终于动了动,转头看向林婉。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可眼神却异常坚定:“婉婉,你先出去。”
“我不!”林婉想都没想就拒绝,“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她才不会让季屿一个人面对季明远这种老狐狸。
季明远在一旁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戏。“林小姐倒是有骨气。”他放下茶杯,看向林婉,“可惜,这份骨气在现实面前不值一提。”
“你闭嘴!”林婉怒视着他,“季明远,你以为用这些就能操控季屿吗?你错了,他不是你手里的提线木偶!”
季明远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把那个紫檀木盒子往季屿面前推了推。
季屿深吸一口气,胸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弯下腰。林婉连忙扶住他,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别管我,快走。”季屿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我不走!”林婉固执地说,“季屿,你看着我。”她捧起季屿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从幼儿园吵到现在,从威尼斯吻到病房,你以为这点小事就能把我们分开吗?季明远想让你做继承人,你不想做就不做,季氏我们可以不要,玉印章我们可以再想办法,可你要是再倒下,我怎么办?”
说到最后,林婉的声音哽咽了。她真的怕了,上次季屿中枪倒在她怀里的样子,至今想起来都让她心有余悸。
季屿看着林婉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傻瓜,哭什么。”他笑了笑,笑容里却带着一丝苦涩,“我没事。”
“你都流血了!”林婉指着他胸口的血迹,声音激动,“医生说你不能激动,不能活动,你现在这个样子...”
“好了,我知道。”季屿打断她,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直,“你先出去,我跟我爸聊几句。听话。”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林婉还想说什么,却被季屿用眼神制止了。她知道季屿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叹了口气,转身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季屿,又看了看季明远,眼神复杂。
“季屿,我在外面等你。”她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季屿脸上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他直起身,看向季明远,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失望。
“你到底想干什么?”季屿的声音低沉沙哑,胸口的疼痛让他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吃力。
季明远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我想干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季氏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毁在别人手里。”
“所以你就用婉婉威胁我?”季屿冷笑一声,“爸,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
季明远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是为了你好!林婉那个女孩,心思太深,根本不适合你。你以为她回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林家的产业!”
“你胡说!”季屿吼道,胸口的伤口再次裂开,疼得他眼前发黑,“婉婉不是那样的人!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眼里只有利益吗?”
季明远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通红:“我胡说?当年你母亲就是因为被这些所谓的感情冲昏了头脑,才落得那样的下场!我绝对不会让你重蹈覆辙!”
提到母亲,季屿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的母亲是一位知名的钢琴家,当年为了和季明远在一起,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最后却在无尽的等待和失望中郁郁而终。季屿从小就看着母亲偷偷流泪,心里对季明远充满了怨恨。
“妈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季屿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是你亲手毁了她的人生。”
季明远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和愧疚。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时的冰冷:“我是为了季氏!为了这个家!”
“为了季氏,为了这个家,就可以牺牲一切吗?”季屿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包括我的幸福?”
季明远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季屿面前。“签了它。”他说,“签了它,季氏就是你的,我也不会再干涉你和林婉的事。”
季屿拿起文件,看都没看就撕了个粉碎。“季氏我不稀罕,”他看着季明远,眼神坚定,“我只要婉婉。”
季明远愣住了,他没想到季屿会做得这么绝。他看着满地的纸屑,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季屿说,“只要能和婉婉在一起,就算一无所有,我也愿意。”
说完,季屿转身就走。他每走一步,胸口的血就流得更凶,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但他知道,他必须走,必须离开这个充满算计和冷漠的地方。
走出病房,林婉立刻迎了上来。看到季屿胸口的血迹和苍白的脸色,她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季屿,你怎么样?”她扶住他,声音颤抖。
“我没事。”季屿笑了笑,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我们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林婉问,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
“回我们的家。”季屿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我们去游乐园,去坐旋转木马,去看摩天轮。我们结婚,我要穿着你设计的西装,你要穿着你设计的婚纱。婉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林婉看着季屿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真诚和期待,让她无法拒绝。她点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好,我们重新开始。”
两人互相搀扶着,一步步往电梯口走。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林婉看着季屿的侧脸,突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就在这时,季屿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周临打来的。
“喂,周临。”季屿接起电话,声音虚弱。
“季总,不好了!”周临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网上爆出了您和林小姐的照片,说是您为了林小姐放弃了季氏继承权,现在各大媒体都在报道,季氏的股价也在直线下跌!”
季屿愣住了,他没想到季明远会这么快就动手。他看向林婉,发现林婉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脸色苍白。
“我知道了。”季屿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婉婉,对不起,又连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林婉摇摇头,眼神坚定,“我们是一起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季屿看着林婉,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力量。“走吧,我们去面对。”
两人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林婉靠在季屿的肩膀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一片平静。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季屿的人生,将永远绑在一起,无论前方是风雨还是彩虹,他们都会携手前行。
电梯到达一楼,门缓缓打开。外面围满了记者,看到季屿和林婉,立刻蜂拥而上。
“季总,请问您真的为了林小姐放弃了季氏继承权吗?”
“林小姐,您对网上说您是第三者插足季总和苏小姐的感情有什么看法?”
“季总,季氏股价下跌,您打算怎么应对?”
记者们的问题像潮水一样涌来,闪光灯不停闪烁,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季屿下意识地把林婉护在身后,脸上露出冰冷的表情。
“让开。”季屿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喧闹的记者们瞬间安静下来。
他护着林婉,艰难地从记者群中挤了出去。周临和苏媛早就等在门口,看到他们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季总,林小姐,快上车!”周临打开车门,焦急地说。
季屿和林婉钻进车里,周临立刻踩下油门,车子嗖地一下冲了出去,甩下了身后的记者。
车里一片安静,只有季屿沉重的呼吸声。林婉看着他胸口不断扩大的血渍,心里越来越担心。
“周临,去医院!”林婉说。
“不行!”季屿和周临同时说。季屿是怕再次被季明远控制,周临则是担心医院已经被记者围堵。
“那去哪里?”林婉问。
季屿想了想,说:“去我们小时候常去的那个游乐园。”
林婉愣住了:“现在?”
季屿点点头:“对,现在。我们去实现我们的约定。”
林婉看着季屿坚定的眼神,心里一动。她知道,季屿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他对她的感情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冲动。
“好。”林婉点点头,紧紧握住季屿的手。
周临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调转方向,朝着游乐园的方向开去。
车子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林婉靠在季屿的肩膀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建筑和行人,心里一片宁静。她知道,未来的路可能会很艰难,但只要有季屿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到达了游乐园。此时的游乐园已经关门了,大门紧闭,里面一片漆黑。
“怎么办?关门了。”林婉有些失望地说。
季屿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别担心,我早有准备。”
林婉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季屿神秘地笑了笑:“这个你就别管了,跟我来。”
他拉着林婉,走到游乐园的侧门,用钥匙打开了门。两人悄悄溜了进去。
游乐园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月光洒在地上,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季屿拉着林婉,来到旋转木马前。
“等一下。”季屿说完,转身跑开了。
林婉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没过多久,季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他按下按钮,旋转木马突然亮了起来,五颜六色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美丽。随后,熟悉的音乐响起,旋转木马开始缓缓转动。
“喜欢吗?”季屿走到林婉身边,笑着问。
林婉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喜欢,太喜欢了。”
“那我们上去吧。”季屿拉着林婉,坐上了一匹白色的木马。
旋转木马缓缓转动,灯光在他们脸上不断变换。林婉靠在季屿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婉婉,”季屿突然开口,“嫁给我吧。”
林婉愣住了,抬起头看着季屿。借着旋转木马的灯光,她看到季屿的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给不了你像季明远那样的生活。”季屿有些紧张地说,“但我会努力,会给你设计出最好的珠宝,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婉婉,嫁给我,好不好?”
林婉看着季屿紧张得手心冒汗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季屿的脸颊:“傻瓜,我愿意。”
季屿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嫁给你。”林婉笑着说,眼泪却不停地往下掉,“季屿,我不管你有没有钱,不管你是不是季氏的总裁,我只要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一无所有,我也愿意。”
季屿激动得一把抱住林婉,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婉婉,谢谢你,谢谢你...”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旋转木马还在缓缓转动,音乐在夜空中回荡。月光下,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仿佛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就在这时,游乐园里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灯光,把整个游乐场照得如同白昼。林婉和季屿惊讶地抬起头,看到苏媛和周临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气球。
“恭喜恭喜!”苏媛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们会在一起的。”
林婉和季屿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苏媛和周临策划的。林婉看着苏媛,心里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苏媛。”林婉说。
“谢什么,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苏媛笑着说,“对了,还有个惊喜要送给你们。”
她拍了拍手,不远处的摩天轮突然亮了起来,上面显示出一行字:“季屿,林婉,新婚快乐!”
林婉和季屿看着摩天轮上的字,眼泪再次忍不住掉了下来。
“好了,别光顾着哭啊。”苏媛笑着说,“快,去坐摩天轮,到了最高点许愿,会很灵的哦。”
季屿拉着林婉的手,走向摩天轮。两人坐上摩天轮,随着摩天轮缓缓升高,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当摩天轮到达最高点时,季屿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盒,打开。里面是一枚设计简单却很别致的戒指,戒指的中间是一颗小小的钻石,周围镶嵌着一圈细碎的蓝宝石。
“这是我亲手设计的。”季屿看着林婉,眼神真诚,“钻石代表我们的爱情坚不可摧,蓝宝石代表我们的未来充满希望。婉婉,嫁给我。”
林婉看着季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伸出手,季屿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戒指不大不小,刚刚好。
“我愿意。”林婉哽咽着说。
季屿激动地站起来,紧紧抱住林婉,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个深情的吻。
摩天轮缓缓下降,窗外的夜景依然美丽。林婉靠在季屿的怀里,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心里充满了幸福。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季屿的人生将翻开新的一页。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他们都会携手前行,共同创造属于他们的幸福未来。
\[未完待续\]摩天轮座舱轻微晃动,林婉指尖摩挲着戒指内侧的刻痕。季屿掌心的温度透过相握的手传来,带着熟悉的安抚力量。她望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光点,突然注意到游乐园入口方向闪烁着刺眼的车灯。
"季屿,你看。"
季屿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原本柔和的眼神骤然收紧。七辆黑色轿车正冲破侧门护栏,车灯在空旷的游乐场地面上拉出狰狞的光轨。周临的黑色越野像头被困的豹子,在车灯围堵中徒劳地打转。
"坐稳。"季屿将林婉护在身后,手指死死抠住座舱内壁的金属扶手。结婚戒指在他紧绷的指节上硌出白痕,"苏媛他们有危险。"
摩天轮齿轮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座舱猛地顿在半空开始剧烈摇晃。林婉撞到季屿背上,闻到他衬衫里渗出的血腥味混着消毒水味道。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周临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接通后却只有电流的嘶鸣和玻璃碎裂的巨响。
季明远的笑声通过扩音喇叭穿透夜空,在游乐设施间诡异回荡:"小屿,摩天轮风景不错吧?可惜有人破坏了规矩。"
林婉看见周临被两个黑衣人按在地上,苏媛抱着手臂蹲在旋转木马旁,白色连衣裙上沾着泥土。最让她心头发紧的是,季明远手里捏着枚熟悉的紫檀木镇纸——那是父亲书房里的东西,怎么会到他手里?
"你把林教授怎么了?"季屿的声音砸在金属舱壁上,震得人耳朵发麻。
扩音喇叭里的笑声戛然而止。"老东西不肯合作。"季明远的声音冷得像冰,"不过没关系,他宝贝女儿在这里。小屿,带着林家那半份地契回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座舱突然开始急速下坠,林婉的心脏差点撞碎在肋骨上。季屿将她整个裹进怀里,任由失重感将两人抛起又狠狠接住。慌乱中她摸到他腰间多了个硬邦邦的东西,低头看见是支泛着冷光的银色手枪——什么时候藏的?
"低头!"
季屿猛地按低她的头,子弹擦着座舱玻璃呼啸而过。玻璃表面立刻浮现蛛网状裂纹,夜空的风夹着碎玻璃渣灌进来,吹得人脸上生疼。林婉死死咬住嘴唇,尝到血的铁锈味。
"收到信号了吗?"季屿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贴着片极小的电子芯片。他摸出手机按了几下,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码流,"三分钟后电力系统重启,到时候抓紧机会。"
林婉注意到他伤口的血正顺着指尖滴在银色手枪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摩天轮不知被什么卡住,在距离地面五米处疯狂摆动。下方传来苏媛的尖叫,她正被拖拽着塞进黑色轿车的后备箱。
"季屿!"林婉抓住他发抖的手腕,摸到枪套里还有个备用弹匣,"我们得下去!"
季屿突然扯开衬衫下摆缠住流血的伤口,动作快得像头受伤的孤狼。子弹再次击穿玻璃,这回落在内壁的金属支架上,迸出刺眼的火花。他翻身跨坐在座舱边缘,伸手将林婉紧紧绑在自己背上,登山绳勒得两人胸腔发闷。
"抓紧!"绳索突然绷紧,带着两人坠向地面。失重感中林婉睁开眼,看见季屿的血滴在自己手背上,与订婚戒指上的蓝宝石在夜色里闪烁着相似的光芒。
落地瞬间剧痛从脚踝传来,季屿踉跄着将她推进摩天轮支柱后,转身举枪。枪声惊飞了栖息在旋转木马上的夜鸟,羽毛簌簌落在林婉流血的脚踝上。她摸出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屏幕早被子弹碎片划破,指纹识别区域正渗出粘稠的血。
"找到他了!在过山车下面!"
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季屿拉着她钻进过山车轨道下面的水泥管道。狭窄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声混着远处的警笛声一起急促起来。林婉突然摸到季屿口袋里有张折叠的纸,抽出来一看,竟是份股权转让协议,签名处赫然是季明远的名字,日期是三年前。
身后传来管道被踹响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季屿突然捂住她的嘴,眼睛亮得吓人:"听着,这份协议能扳倒他。到时候去城西废弃工厂,找编号207的储物柜——"
更多脚步声从两头管道口传来,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交错成网。林婉感到季屿将什么冰冷的东西塞进她手心,低头看见是把闪着银光的钥匙,上面刻着个精致的"婉"字。这是他大学时亲手打的第一把铜钥匙,怎么会......
管道剧烈震动,似乎有人在用撬棍破坏水泥壁。季屿突然狠狠吻住她,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他将股权转让协议塞进她内衣夹层,手指颤抖地拂过她脸上的泪珠:"活下去。"
下一瞬,林婉被猛地推向管道深处的逃生口。她听见身后传来沉闷的枪声,以及季明远暴怒的吼声:"把那丫头给我追回来!"
夜风灌进逃生通道,吹得林婉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她死死攥着那把冰冷的钥匙,感觉季屿的血正顺着协议纸张边缘,在她皮肤上烙下滚烫的印记。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但身后追来的脚步声,却像重锤般敲在她断裂的脚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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