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归途如虹

晨光穿透云层时，我们已走出暮色峡谷很远。伊索尔德走在前面，新生的蓝发在朝阳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蕾斯提娅在我怀里动了动，发出小猫般的呜咽声。她的睫毛轻颤，紫罗兰色的眼睛缓缓睁开："勒斐斯鲁...我们赢了...对吗？"

　　"嗯，赢了。"我轻抚她恢复粉色的短发，发梢还残留着几丝银白，"我们正在返回欧吉亚城镇的路上呢。"

　　小女孩突然挣扎着要下来。刚站稳就跌跌撞撞奔向伊索尔德，一把抱住她的腰："伊索姐姐好漂亮！像童话里的仙女！"

　　伊索尔德耳尖泛红，手忙脚乱地接住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她犹豫片刻，终于轻轻回抱住蕾斯提娅："小淑女倒是恢复得挺快..."

　　阳光越来越暖。当我们走得越来越远，欧吉亚城镇的轮廓逐渐清晰。

　　蕾斯提娅就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快速奔向欧吉亚城镇城门楼。

　　随后招着她的小手，她的笑容，她的粉色短发在晨曦的夕阳之下显得格外明亮。

　　“勒斐斯鲁、伊索姐姐！我们到了！”

　　此刻的蕾斯提娅就像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欢快的向着我们招手。

　　见到如此温馨的一幕，很显然伊索尔德是无心观赏的。

　　此时的伊索尔德蓝发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她转向我们，眼中闪烁着焦急与期待交织的光芒。

　　"我得立刻赶去治疗奥利嘉德和克洛德，"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皮囊，"他们的伤势耽搁不得。"

　　蕾斯提娅拽了拽伊索尔德的斗篷下摆，仰起小脸："伊索姐姐要走了吗？"

　　伊索尔德蹲下身，罕见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手指轻抚过蕾斯提娅粉色的短发："只是暂时分别，小淑女。等他们康复了，我们会来找你们的。"

　　我点点头："快去吧，他们需要你。"

　　伊索尔德站起身，犹豫了一瞬，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对她而言已是难得的亲近之举。

　　然后她转身，蓝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弥漫的街道尽头。

　　"勒斐斯鲁，伊索姐姐的头发为什么是的蓝色呀？"蕾斯提娅牵着我的手，边走边仰头问道，眼睛里盛满了孩童特有的好奇。

　　“可能是天生的吧。”

　　小女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粉色短发在晨光中像一团柔软的棉花糖。

　　走了几步，她突然打了个哈欠，脚步开始踉跄。

　　我蹲下身，她立刻熟练地爬到我背上，小胳膊环住我的脖子。

　　"困了就睡会儿吧，"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趴得更舒服，"我们快到了。"

　　蕾斯提娅含糊地应了一声，小脸贴在我肩头，呼吸很快变得均匀而绵长。

　　欧吉亚城镇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早起的商贩正在支起摊位，面包房飘出诱人的香气。阳光驱散了最后的雾气，为石板路镀上一层金色。

　　我背着熟睡的蕾斯提娅，穿过熟悉的街巷，心中涌起一种久违的安宁感。

　　"银铃旅店"的招牌出现在视野中时，我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木门上的银铃依旧。

　　我刚要推门，门却猛地从里面打开了。伊莉雅站在那里，金发凌乱地扎成一个松松垮垮的马尾，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见到她这般模样，正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伊莉雅却是率先开口。

　　"勒斐斯鲁！蕾斯提娅！"她的声音因为惊喜而略微发颤，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们终于——"

　　"嘘，"我示意她小声，侧身展示背上熟睡的孩子，"她累坏了。"

　　伊莉雅立刻捂住嘴，点点头让开门口。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旅店，熟悉的木质香气和炉火的温暖扑面而来，大厅里整洁如初。

　　"让我把她送上楼吧，"伊莉雅小声说，伸手想接过蕾斯提娅。

　　"不用，她沉了不少，"我摇摇头，故意做出夸张的吃力表情，"你这种状态怎么能抱得动她呢？"

　　伊莉雅撇撇嘴，却没有反驳，只是跟在我身后轻手轻脚地上楼。

　　蕾斯提娅的房间保持着我们离开时的样子，小床上铺着干净的蓝色床单，窗台上的玻璃瓶里插着几朵新鲜的野花——显然是伊莉雅准备的。

　　我小心翼翼地把小女孩放到床上，她咕哝了一声，翻个身抱住枕头继续熟睡。

　　"她没事吧？"伊莉雅站在门口，声音里满是担忧。

　　"她很好，只是透支了力量，休息一下不成问题。"我轻轻拉过被子给蕾斯提娅盖上，"反倒是你，看起来几天没睡了。"

　　伊莉雅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马尾："哪有，我只是...店里忙而已。"

　　我们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关上门后，伊莉雅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你们真的拿到月光蓟草了？"

　　"嗯，已经找到了，伊索尔德已经带着药草赶过去了，"我安慰道，"他们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随后我将暮色峡谷发生的事情讲述给伊莉雅。不过伊莉雅抓住我的手臂也刚好是我受伤的那条手臂，虽然之前伊索尔德使用治疗魔法，但是并未痊愈。

　　“伊莉雅。”

　　她听到我的声音，轻轻歪斜一下脑袋，“怎么了，勒斐斯鲁？”

　　“你抓的这条手臂，好痛。”

　　伊莉雅的见状，就好像触动了她身体的某一个机关一样，突然意识到还抓着我的手臂，急忙松开手，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

　　我见到伊莉雅罕见的羞涩，让我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明明之前在教我训练的时候也有很多的身体接触。

　　之前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然而这一次只是因为多了几秒的接触就如此？感觉一回来伊莉雅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你需要洗澡，"她突兀地说，指了指楼梯下的浴室，"热水我已经烧好了。还有干净的衣服放在里面。"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经过峡谷的战斗和长途跋涉，我的皮甲上满是尘土和干涸的血迹，头发里可能还夹着暮色峡谷特有的紫色苔藓。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笑着说，"不过在那之前——"我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了她。

　　伊莉雅僵住了，我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草药香。

　　"谢谢你守着这里等我们回来，"我在她耳边轻声说，然后迅速放开，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就走向浴室，"我保证不会用光所有热水！"

　　身后传来伊莉雅气急败坏的低语："勒斐斯鲁！你身上全是泥！我刚打扫完大厅！"

　　温热的水流冲走了连日来的疲惫。浴室里蒸汽氤氲，我靠在木桶边缘，闭上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暮色峡谷中的战斗，蕾斯提娅银发飞舞的模样，伊索尔德在晨光中离去的背影...还有刚才伊莉雅眼中未说出口的关切。

　　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时，我闻到厨房飘来浓郁的香气。伊莉雅正站在炉灶前，搅动着一锅冒着热气的炖汤。

　　"坐下，"她头也不回地说，"你瘦了。"

　　我乖乖坐在餐桌旁，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阳光透过厨房的小窗洒进来，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几缕散落的金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流动的阳光。

　　"伊莉雅，"我突然开口，"我们不在的时候，有没有..."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哦，还有——"她转身，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炖汤放在我面前，"吃。"

　　我低头看着碗里——蔬菜、肉块、香草，还有我特别喜欢的某种蘑菇，她记得。

　　"你真是..."我抬头想说什么，却看见她专注地看着我的眼神，绿眼睛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我的话卡在喉咙里。

　　"快吃，要凉了，"她移开视线，转身继续忙碌，"蕾斯提娅醒了我还得给她准备吃的。"

　　我拿起勺子，突然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

　　"你的手..."

　　"切菜不小心，"她迅速把袖子拉下来遮住，"别大惊小怪。"

　　我们陷入一种舒适的沉默，只有勺子碰触碗壁的轻响和炉火的噼啪声。

　　屋外的街道上传来商贩的叫卖声和孩子们的嬉笑声，平凡而珍贵的声音。

　　傍晚时分，蕾斯提娅醒了。

　　她揉着眼睛下楼时，我和伊莉雅正在壁炉前整理药材。

　　"伊莉雅姐姐！"小女孩瞬间清醒，飞奔过来扑进伊莉雅怀里，"我好想你！"

　　伊莉雅的表情立刻柔软下来，她蹲下身抱住蕾斯提娅："我也想你，小家伙，饿了吗？"

　　"嗯！"蕾斯提娅用力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向我，"你之前受的伤还疼吗？"

　　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说道：“已经没事了哟，多亏了伊索尔德的魔法治疗，还有呀，也谢谢蕾斯提娅在关键时候救了我们。”

　　"啊！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这么喜欢摸我的头呀"蕾斯提娅鼓起脸颊，“伊莉雅姐姐、伊索尔德姐姐还有勒斐斯鲁也是，这样我是会长不高的。”

　　我见到这一幕，不由的笑了笑。

　　伊莉雅这时候抱起蕾斯提娅往浴室方向走去。

　　在蕾斯提娅耳边嘀咕着什么，随后蕾斯提娅露出震惊的表情，那双眼睛扑闪看着我，又看看伊莉雅。

　　随后她们的笑声消失在浴室门后。我坐回壁炉前的扶手椅，火焰的温暖包围着我。

　　窗外，暮色降临，归巢的鸟儿掠过天空。屋内，水声、笑声和伊莉雅温柔的讲故事声交织在一起。

　　我很好奇伊莉雅会对蕾斯提娅说了些什么？

　　不过这一刻的平静，值得用一切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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