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墨影惊鸿

城隍庙的晨钟惊醒了南市的街巷，程逸舟将老掌柜的骨灰盒交予其亲属后，与玄真子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昨夜纸扎铺的诡异经历仍萦绕心头，尤其是青铜镜中那道似曾相识的面容，如同一根刺扎在他心底。

“你看！”玄真子突然拽住程逸舟，指向路边的报童。泛黄的《申报》头条刺目：“书画展惊现活墨杀人！”配图中，一幅未完成的山水画前倒着具尸体，死者面容扭曲，脖颈缠绕着黑色墨痕，与纸扎铺中纸人胸腔内的报纸如出一辙。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赶往荣宝斋。书画展现场已被巡捕房封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墨香与血腥味。程逸舟亮出记者证，目光扫过展厅中央的巨幅山水——宣纸上的墨色竟在缓缓流动，远山轮廓逐渐化作狰狞鬼脸。

“程记者也对凶案感兴趣？”熟悉的冷笑传来。戴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从屏风后转出，袖口隐约露出龙形刺青。程逸舟瞳孔骤缩，此人正是天枢阁某次行动中漏网的成员。“林掌柜好雅兴，用《玄墨困魂术》杀人。”程逸舟握紧九龙剑挂坠，“这种昆仑墟禁术，不该出现在书画展上。”

林掌柜抚掌大笑，挥毫泼墨。刚写下的“杀”字竟化作墨刃飞出，玄真子急忙甩出桃木剑格挡，剑身却被墨汁腐蚀出斑驳痕迹。程逸舟掏出胭脂盒，盒面纹路亮起，却在触及墨影的瞬间黯淡——这些墨汁里掺了守印人的精血，专门克制镇魔匣的力量。

“聪明！”林掌柜袖口甩出青铜印鉴，地面浮现出四象阵图，“知道为什么选书画展吗？当万千冤魂化作墨影，足以冲破无妄渊最后的封印！”展厅里悬挂的书画纷纷化作黑雾，墨影中伸出无数手臂，每只手上都缠着与程逸舟相似的逆纹印记。

程逸舟感觉三魂鼎剧烈震颤，阴阳鱼印记却无法凝聚力量。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纸扎铺的印版——符文与墨汁接触会产生反应！他扯下墙上的空白宣纸，咬破指尖用血画出昆仑墟符文，玄真子趁机将铜钱锁链掷入墨影漩涡。

“破！”程逸舟将血符拍在巨幅山水画上，符文如星火燎原，墨影发出凄厉惨叫。林掌柜脸色骤变，试图召回墨影，却见胭脂盒突然自动飞向程逸舟，盒中射出的光芒与血符共鸣，形成笼罩展厅的结界。

混乱中，程逸舟瞥见林掌柜怀中掉出的照片——画面里，母亲与林掌柜相对而坐，桌上摆着同样的青铜印鉴。记忆如潮水涌来，母亲曾教他辨认的特殊墨纹，竟与林掌柜笔下的如出一辙。

“你和我母亲......”程逸舟话音未落，林掌柜突然自爆，化作的墨团直冲屋顶。玄真子急忙抛出符咒，程逸舟则催动三魂鼎，阴阳鱼印记终于迸发强光，将墨影尽数吞噬。

尘埃落定，荣宝斋满目疮痍。程逸舟捡起那张照片，背面写着：“任务完成，静待归期。”他摩挲着照片，心中翻涌万千。玄真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解决一桩怪事。不过你看这些线索，总觉得和你母亲......”

“我会查清楚的。”程逸舟将照片收好，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上海的霓虹再次亮起，而暗处，天枢阁的阴谋仍在继续。掌心的阴阳鱼印记微微发烫，仿佛在提醒他，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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