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闯祸成性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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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把书房弄的一片狼藉

席若雪被宫夜辰突然加速的背影弄得微微一怔,心头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却也没有深究,只调整呼吸继续着自己舒缓的慢跑节奏。

望着前方那挺阔的轮廓,一个清晰的念头在脑中盘旋:口口声声要她照顾日常起居,可自她踏入这城堡起,分明是他在处处妥帖地…照拂着她。

心绪如乱絮般缠绕,脚下的路便失了焦点。一个恍神,足尖猛地绊上路边一块凸起的山岩——

“啊!”惊呼脱口而出!整个人收势不住,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前狠狠扑倒!

双掌擦过粗糙地面,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但更钻心的是膝盖撞击硬石瞬间的闷响和席卷而至的剧痛!殷红的血珠迅速从擦破的皮肤渗出,染红了布料。

宫夜辰闻声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席若雪蜷缩在地的身影像一把钝刀狠狠刺在他心上!他瞬间如离弦之箭般冲回,几个大步便已蹲跪在她身侧,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紧绷:“摔哪了?!能动吗?”目光急切地扫过她沾满尘土、血迹斑斑的手掌和膝头,焦灼几乎溢出眼底。

“没…没事……”席若雪倒抽着冷气,强撑着回答。

宫夜辰眉头紧锁,眼神充满不信任:“逞强?”他伸手作势欲扶,“真的能走?不行我背你回去。”

席若雪倔强地咬住下唇:“说了能……就行!”她咬紧牙关尝试起身,可膝上一阵尖锐的抽痛袭来,身体一软,再次失去平衡向下栽去!

“胡闹!”宫夜辰低斥一声,早已预料般稳稳托住她下滑的身体。不容分说,他迅速转身半蹲,结实宽阔的后背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上来!”语气是斩钉截铁的命令。

席若雪挣扎的勇气在他不容置疑的姿态面前溃不成军。她迟疑片刻,终于认命般地俯身,双臂攀附上他的脖颈。宫夜辰轻松而沉稳地将她背起,感受着后背那异常柔软的触感和微微紊乱的呼吸,他的步伐不自觉地放得更稳。山间清风拂过,席若雪脸颊贴着他微凉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脊椎的硬朗和背部肌肉在行走时的起伏张弛,一股难以言喻的温热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心跳也失了固有的节拍。

回到城堡,宫夜辰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客厅宽大的丝绒沙发上。没有丝毫停顿,他迅速取来了那个熟悉的银质医药箱。高大的身影屈膝半跪在她脚边的地毯上,动作轻柔地卷起她的裤腿和袖口。

沾着清冽碘伏的棉签带着微微的凉意,细细擦过她膝盖上翻卷的皮肉。席若雪疼得指尖发颤,却强忍着一声未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低垂的眼睫和紧抿的薄唇上——那份沉静的专注,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会有点痛,忍一忍。”他低声提醒,声音放得极轻。药水点在掌心伤口,带来一阵更清晰的刺痛。席若雪屏住呼吸,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用纱布一圈圈缠绕,打结,剪断多余的绷带,动作娴熟而利落。

“好了。”宫夜辰抬起眼,严肃地看着她,“这几天伤口别碰水,也老实点别想着乱跑乱跳,明白?”叮嘱中带着不容辩驳的关切。

席若雪乖巧地点头,心底某处微微塌陷:“嗯……谢谢你。”

早餐时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精致的骨瓷餐具上。宫夜辰状似无意地抿了一口咖啡,目光在她贴着纱布的手掌上掠过,嘴角勾起一丝探究的弧度:

“走路的时候,脑袋里装什么奇思妙想呢?”他慢悠悠地问,“台阶又平又宽,我们大小姐也能摔出花样来,总得有点特别的灵感吧?”

席若雪低头啃着吐司,含糊地咕哝:“……没什么。”

宫夜辰挑眉,放下咖啡杯,手肘支在桌面,好整以暇地撑着下颌,眼底的笑意带着狡黠:“不说?那我可得天马行空一番了……”他刻意拖长了调子,“该不会……一直在想我吧?”

席若雪差点呛住,白皙的脸颊瞬间飞起红霞,瞪圆了眼睛嗔道:“谁…谁想你了!少臭美!”声音因羞恼提高了几分。

“哦?”宫夜辰笑意更深,十指交叉,饶有兴味地逼视着她,“那你说说,是什么事比本少爷还有吸引力?说出来让我也跟着开开眼界?”

席若雪被他看得有些无处遁形,犹豫片刻,终是低声开口:“我只是在想……明明是要我来‘照顾’少爷你,怎么到头来,总是……总是在麻烦你。”

宫夜辰微微一怔,眼底的促狭迅速褪去,被一层温和的光晕取代:“这算什么麻烦?”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照顾你,我很乐意。何况,”他话锋一转,带着点轻松的调侃,“谁说没帮到我?你来了之后,这冰窟窿似的城堡总算有点烟火气了。每天回来看到你在,心情都不一样。”阳光镀在他侧脸,勾勒出俊朗的轮廓。

席若雪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连耳尖都滚烫起来,慌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油嘴滑舌。”

宫夜辰愉悦地低笑出声,不再逗她,拿起刀叉:“快吃吧,都要凉了。吃完我得回房处理几份文件,书房钥匙在书桌左边抽屉,你可以进去找本书解闷。”

“嗯。”席若雪应了一声,心头那阵涟漪却久久未平。

宫夜辰回房后,席若雪收拾完餐具,便挪到了气派非凡的书房。环顾四周,整面整面顶天立地的书墙浩瀚如海,泛着旧纸特有的墨香。她目光逡巡,最终落在最高处那层书架上的一排精装书上,像是许久未被问津的样子。

虽然膝盖还在隐隐作痛,但求知欲占了上风。她踮着脚尖望了又望,奈何身高不够。于是,她吃力地搬来一张高背椅子。

忍着膝盖弯曲带来的阵阵刺痛,席若雪小心翼翼地扶着椅背站了上去。高处的空气似乎都带着尘封的气息。她努力伸长手臂,指尖堪堪要触到那厚重书脊的花纹——

“咔哒!”脚下的椅子腿突然在一个不甚平整的地板缝隙处重重一晃!骤然失重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啊——!”尖叫声撕裂了书房的宁静!她惊慌中胡乱一抓,试图抓住救命稻草般拽住了书架边缘!哗啦啦——!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整排珍贵的古籍和装饰摆件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力牵连,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而她整个人也如同破败的布偶,伴随着书籍坠落的轰响,重重摔落在堆积如山的书堆里!剧痛让她瞬间蜷缩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宫夜辰立在门口,看着满地狼藉——散落的书页、碎裂的水晶地球仪、东倒西歪的艺术品、以及摔在一堆书籍中间、狼狈不堪又疼得直抽气的席若雪,那张素来冷峻的脸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里冰渣子迸射:

“江大小姐,”他的声音像淬了冰,“你是想把我的书房,连带着城堡,都拆了重建一遍吗?”

委屈、疼痛、羞愧、自责瞬间涌上心头,席若雪的眼泪终于决堤,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哽咽着:“对…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拿本书……”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收拾残局,却因身上的疼痛和无处下脚的混乱而显得格外无助。

宫夜辰看着地上那个蜷缩的、沾着泪痕和灰尘的可怜身影,满腔的怒火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只剩下一阵深深的无力和无奈。他快步上前,小心避开地上的障碍物,单膝跪地将她半扶起,动作虽重但力道已刻意放柔:“刚才说了让你别动!伤到没有?让我看看!”他的语气依旧带着责备,却已掩不住那份焦急的关切。

席若雪抽噎着摇头:“我…我没新伤,就…就扯到旧伤了……”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这满目疮痍,愧疚感排山倒海,“书…书都被我弄乱了…对不起…我会收拾好的…”她挣扎着想爬过去收拾。

“人没事就谢天谢地!这些死物急什么!”宫夜辰低声呵止她,仔细检查确认她确实没有新的明显外伤,只是牵扯痛了膝盖和掌心的旧伤后,才稍微松了口气。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和鼻尖,心尖像被小爪子挠了一下。

席若雪感受到他放软的态度,心里五味杂陈。她怯生生地看着宫夜辰紧绷的侧脸:“我……我还是想把书捡起来……”声音细弱,带着试探。

宫夜辰沉默地看了她几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站起身,却不离开,反而也蹲下身,开始一本本拾捡那些散落在地的精装书籍。

“行了,坐着别动。”他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行动已是默许和陪伴,“……我陪你收拾。”

席若雪鼻尖又是一酸,强忍着泪意,也连忙伸手去捡身边散落的书页。两人沉默地开始收拾这片狼藉。席若雪一边归拢着书册,一边偷偷抬眼觑着宫夜辰专注整理书脊线条的侧脸——他紧抿的唇线似乎真的没那么冷了,这个认知让她心头那块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悄悄舒了一口气。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过了半个月,席若雪依旧没有半点消息,远在市区之外的总统府,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席靳寒如同一头被困在囚笼里的怒狮,烦躁地在厚厚的地毯上来回踱步,每一次转身都卷起凌厉的风声。几天几夜的焦灼煎熬,已将他眼下的乌青熬成了深壑,那属于上位者的冷静正在失控的边缘摇摇欲坠。

“还没消息?!半个月了!离我妹妹出事整整半个月了!我要的线索呢?我要的人呢?都他妈是饭桶吗!”咆哮声震得办公室的水晶吊灯都仿佛在微微颤动。

心腹季倾洲紧锁眉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阁下!搜索行动一刻未停,投入的力量已是极限!只是那事发地……监控空白、人迹罕至,线索寥寥如大海捞针。时间越久,痕迹越湮灭……难度太大。”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

“难度大?!”席靳寒猛地刹住脚步,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季倾洲,“那就加人手!掘地三尺!我席靳寒唯一的妹妹,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活要见人,死……”后面那个字在他喉咙里滚了一下,终是狠狠咽了回去,化作更汹涌的暴戾,“还有!告诉Z国!明天日落之前,如果再不交出那个活口德克!我的炮口就直接对准他们的国门!我看他们能藏到几时!”

“阁下!三思!”季倾洲心头巨震,声音陡然拔高,“一旦战争开启,就再无回头路!两国多少生灵涂炭!全球格局必然动荡!牵一发而动全身!更别提……此时开战,反而会让寻找大小姐变得更加渺茫!德克若真在他们手上,也只会被转移得更深、更难寻!”

席靳寒额头青筋暴跳,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等?还要我等多久?!我妹妹在谁手上?生死如何?我一无所知!Z国包庇德克,扣押要犯,就是在公然践踏我的底线!挑战我的底线!”

季倾洲迎着那喷火的目光,挺直脊背,语速急迫但清晰:“阁下!愤怒解决不了问题!谈判!我们必须再次启动最高级别的谈判!逼他们交人!只有人到手了,才能问出大小姐的下落!”

“谈?”席靳寒目光如利刃,“你觉得那群老狐狸会乖乖吐出煮熟的鸭子?他们要是油盐不进呢?”

“如果谈判失败,”季倾洲眼神锐利如鹰,“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也不迟!但此刻开战,是下下策!会将可能存在的营救机会完全扼杀!也会让Z国更有理由拒绝合作!恳请您务必冷静!”

席靳寒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理智在滔天的怒火和巨大的担忧中艰难撕扯。最终,他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红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指关节瞬间泛白:

“……好!再谈!最后一次!”他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破釜沉舟的寒意,“你去安排!告诉他们,这是席靳寒最后的耐心!但如果谈判桌上他们还敢玩花样……哼!就别怪我炮火无情!Z国,自求多福!”

话音刚落,一名机要秘书脚步仓促、神情严峻地推门而入,双手将一份薄薄却似有千钧之重的密封文件袋呈上:“阁下!Z国最高保密级别的紧急情报!”

席靳寒一把抓过文件,三两下撕开封口,鹰隼般的目光在纸张上快速扫掠——仅仅数秒,一股狂暴的杀意如风暴般席卷整个房间!他捏着文件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咯咯作响,白纸在他掌下被揉捏得不成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碎成齑粉!

只见情报上赫然印着一行冰冷刺目的结论:目标人物德克,在Z方特工拦截过程中发生激烈交火,于混战中……被当场击毙!

“混——账——!”

如同沉睡的火山终于喷发!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那份文件被席靳寒狠狠掼在地上!如同烙铁的钢印,深深砸入昂贵的地毯里!他眼中血丝密布,额角青筋暴跳如同扭动的蚯蚓,几欲择人而噬!

“意外击毙?!他们哄鬼呢!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杀人灭口!他们就是铁了心要包庇!要跟我席靳寒死磕到底!”怒吼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季倾洲脸色也瞬间铁青,他迅速蹲身拾起那份皱巴巴的文件,只扫了一眼,心便沉到了谷底:“阁下!情势已急转直下!德克一死,我们手中唯一的实质性筹码也消失了!攻打Z国的‘理由’……他们这是釜底抽薪!”

席靳寒胸膛剧烈起伏,如同一头濒临失控的凶兽。他在死寂中急速踱了两步,骤然停下,眼底是冰冷的、孤注一掷的决然光芒:

“以为死无对证就能搪塞过去?做梦!”他猛地转身,斩钉截铁,“立刻照会Z国!我席靳寒,要亲眼看到德克!活要见到人,死——也要见到他的尸首!”

“是!”季倾洲沉声领命,毫不迟疑地执行。

压力之下,Z国方面的回应来得异常迅速。他们同意席靳寒验尸,但却附加了极其苛刻的条件——地点由Z方全权指定,且只允许席靳寒带最少量的随行安保(不超过四人)进入核心区域。

看着回传的电文,席靳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森冷的哼笑:“算盘打得倒是精明!”为了确认德克的生死,揭开这至关重要的谜底,明知此行凶险异常,他也只能以身犯险。

“季倾洲!”他沉声命令,“挑三个人!要最顶尖的!身手、枪法、忠诚,缺一不可!”

“明白!”季倾洲应得干脆,眼神同样凝重,“阁下,此行无异于踏入龙潭虎穴。Z方设下的必然是‘鸿门宴’,我们……”

“我心里有数!”席靳寒打断他,眼神如出鞘的利剑,寒光凛凛,“所有人!武器暗配,检查到牙齿!一级戒备!一旦对方有任何异常举动——杀无赦!记住,此行的目的,是验明尸体的正身!看清楚德克到底是真死,还是金蝉脱壳!”

“是!”被挑选出的三名精锐同声应诺,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决死的肃杀。

三个小时后,汽车在Z国首都偏僻一隅的废弃工业厂房外停下。夕阳的余晖为冰冷的钢铁丛林镀上了一层不祥的血色。

四周围墙高耸,哨塔林立。一队队全副武装的Z国士兵如同钢铁雕塑,眼神冰冷地在各处隘口戒严,黑洞洞的枪口隐在阴影中,散发着无形的死亡压力。一个穿着高级官员制服的男人立于厂房入口处,面无表情,如同一个僵硬的木偶。

“席靳寒阁下,欢迎。”官员的声音平板无波,公式化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您本人可以进去,但您的随行人员,必须全部留在入口之外。这是规矩。”

席靳寒冰冷的目光如实质般扫过周围士兵的枪口和阴影处,带着刺骨的寒意:“规矩?我怎么知道里面等着我的不是刀山火海?”

官员嘴角牵起一丝极淡、仿佛早已预料的弧度:“阁下说笑了。我国同样期待和平。请吧。”他侧身让开了通往厂房黑洞洞入口的通道。

“哼!”席靳寒从喉间溢出一声冷哼,不再多言,只对季倾洲递去一个极其严厉的“守在外面,准备应变”的眼神,随即昂首,独自踏入了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皮鞋踏在锈蚀铁板上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显得格外沉重、孤绝。

厚重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最后一丝夕阳光线。厂房内部空间巨大而空旷,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灰尘气息。几盏高瓦数的白炽灯勉强照亮中央一片区域。

地面上,一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横陈。

席靳寒的警戒心瞬间提升至顶点。他没有立刻上前,锐利如鹰隼的目光迅速扫视着周围光线难以企及的黑暗角落,每一步都踏得极其沉稳、警惕。最终,他停在距离尸体几米开外。

缓缓蹲下身,他伸出手,极其谨慎地揭开了盖在尸体头部的白布一角——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心头剧震!尸体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划伤和烧灼痕迹,已完全破坏了原本的面部特征,连骨骼轮廓都难以辨认!身上那件破旧的衣物掩盖下,数个触目惊心的贯穿性枪眼正无声地诉说着死前的惨烈!

“既然都来了,何必鬼鬼祟祟藏头露尾!”席靳寒骤然起身,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磅礴的气势和冰冷的穿透力,在这巨大的空间里猛地炸开!“都给本座滚出来——!”

死寂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随即,从几处堆叠的大型废弃机器和高高货架后,鱼贯走出了五六名身着笔挺Z国军装的男子。为首的是一个肩扛上校军衔、面容刚毅如刀削、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军官,步伐沉稳,径直走到席靳寒面前五步外站定。

“席靳寒阁下,久仰。”上校的声音像冰冷的金属刮擦,“很遗憾通知您,您要见的人,就在这里。德克,已在一次我方组织的抓捕行动中不幸身亡。”他微微侧身,指向地上的尸体,动作一丝不苟,神情冷漠如石雕。

席靳寒的目光如同冻结万物的寒流,一寸寸扫过那张被毁得面目全非的脸孔:“你说他是德克?”他冷冷发问,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寒气,“证据呢?一张被你们刻意毁掉的脸?一场你们单方面宣称的‘冲突’?在我抵达验尸前夕,他偏偏就这样‘意外’身亡?”声音中的质疑和嘲讽如同实质的鞭子。

上校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阁下,我方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在此事上欺骗您。德克身负重伤,且极度危险,在羁押期间曾试图强行越狱并与看守人员发生激烈对抗。他脸上的伤是在暴力逃脱时碰撞爆炸物装置所致,身上的致命伤是交火中所中。现场有完整的行动记录和物证链可供我方事后提供查阅。人既已死,还望阁下能顾全大局,平息干戈。”

席靳寒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也极其危险的弧度,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狠狠刺向对方眼底深处:

“越狱?撞上爆炸物?呵!好一个严丝合缝的故事!”他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如同风暴眼瞬间成型,“监控?证据链?你们当然可以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但是上校!”他话音陡然转为凌厉,“告诉我,为什么他的致命伤里,有一枪来自后心口?!距离不超过五米?!这难道不是你们的看守在制服后进行了……‘特别处理’?!”

“……”上校面沉如水,短暂沉默后,语气更显生硬,“阁下!您的指控毫无根据!那是混战流弹所致!请您注意措辞和身份!德克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希望阁下能认清现实,停止一切无谓的挑衅!和平的曙光来之不易!”

席靳寒盯着上校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又瞥了一眼地上那具面目模糊的尸体。怒火在胸腔中奔腾,却知道此刻再多的愤怒都无济于事。他眼底的寒冰凝结成一片深不可测的潭水,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沉入潭底的石头:

“很好。”冰冷的笑意重新浮现在他嘴角,却带着刺骨的杀机,“尸体,我‘看到了’。你们的‘解释’,我也‘听’了。”

他刻意加重了“看到”和“听”字,目光如淬毒的箭矢,钉在上校身上:

“回去转告你的主子!席靳寒‘相信’你们。相信这个‘结局’,相信这个‘故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张无法辨认的脸孔,最终收回到上校脸上,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带着毁灭性的决绝,“但这笔账——不会就这样算了!”

话音落,他不再理会任何人,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厂房的出口走去,背脊挺直如标枪,每一步都踏得地动山摇,留下一个令人窒息的、警告意味十足的冰冷背影。那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擂响的战鼓,敲在每一个Z国军人紧绷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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