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太阳穴突然像被银针猛地扎了一下。
他本能地松开柳诗诗的手去捂额头,可指尖刚触到皮肤,识海里便炸开一片混乱的画面——月光下的祠堂,柳诗诗跪在蒲团上,面前摆着半块刻着莲花的玉珏;暴雨夜的闺房,她攥着绣了半朵莲花的帕子,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夜;还有刚才在床榻边,当他替她理乱发时,她睫毛颤了颤,心底有个声音在喊:"别对我这么好,别让我舍不得骗你。"
"渊哥哥?"柳诗诗的手覆上他手背,温软的触感让那些画面突然清晰如镜。
林渊抬头,正撞进她慌乱的眼睛,可这一次,他竟能看见她眼底翻涌的暗潮——恐惧、愧疚、还有一丝近乎绝望的期待。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灵魂共鸣已激活,当前可读取目标潜意识。"
林渊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终于明白昨夜她为何总把锦被往他那边推,明白她总在他说"感情进步"时耳尖通红却不反驳的原因。
那些被她藏在"傻白甜"表象下的东西,此刻像潮水般涌来——三个月前,柳家老祖用她父母的命威胁她接近他;三天前,她在主书房偷听到"需用处子之魂引动古阵"的计划;昨夜她滚进他怀里时,心里想的是:"要是能这样睡一辈子,就算明天被阵法吸干灵力也值了。"
"诗诗。"林渊的声音发颤,他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蹭过她掌心那道因常年刺绣磨出的薄茧,"你是不是...一直在怕?"
柳诗诗的瞳孔骤缩,指尖冰凉得像浸了雪水。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石阵里的白雾突然翻涌起来,青鸾展开翅膀,霞光般的羽毛扫过两人脚边:"能解开此阵的,从来不是血脉,是人心。"它的目光扫过林渊发红的眼尾,"你可知激活古阵需要承受怎样的反噬?
灵力尽失,神魂俱损,甚至可能..."
"只要她没事。"林渊打断它,掌心的温度透过柳诗诗的手背传来,"我什么都敢试。"
青鸾的鸣声突然拔高,石阵中央的地面裂开一道金纹。
柳诗诗被林渊拉着往前踉跄两步,忽然有极冷的风从地底灌上来——那风里裹着腐朽的檀香,还有她最熟悉的威严:"诗诗,别忘了你的使命。"
柳诗诗的膝盖当场软了。
林渊及时托住她后腰,抬头便看见半空中浮着团灰雾,雾里隐约能辨出老者的轮廓,正是柳家祠堂里供奉的老祖画像。
"老祖..."柳诗诗的声音发颤,"我不想再骗他了...他是真心对我好的。"
"妇人之仁!"灰雾骤然凝聚成尖刺状,"若非他天生九窍玲珑心,能引动古阵灵力,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柳家养你十八年,不是让你为个外男心软的!"
林渊挡在柳诗诗身前,抬头盯着那团灰雾冷笑:"你们想用她当引子破阵,我偏不让你们如意。"他转身捧住柳诗诗的脸,拇指抹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柳诗诗望着他眼底的光,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那些在心里藏了三年的话突然涌上来:想逃出柳家的祠堂,想不用每天数着时辰等老祖的传讯,想...想和眼前这个人去看他说的"现代夜市",吃他说的"糖炒栗子"。
"我想自由。"她哽咽着开口,眼泪终于砸在他手背上,"我想...自己选要走的路。"
林渊的指节微微发颤。
他低头在她额角落下极轻的一吻,像在承诺什么:"好,那我们就一起撕了这张命运的剧本。"
话音未落,石阵突然剧烈震动。
林渊只觉识海翻涌,系统的提示音变成刺耳的警报——古阵在他体内疯狂汲取灵力,经脉像被火烤着,每一寸都疼得发麻。
他咬着牙将柳诗诗护在怀里,能清楚感觉到她的眼泪浸透了他的衣襟。
"百年来,你是第一个愿意为他人承受反噬的人。"青鸾的声音里有叹息,也有赞许,"古阵的力量,终究还是属于心诚者。"
石屑开始簌簌坠落。
林渊望着头顶裂开的石缝,突然笑了:"诗诗,等出去了...我们去买糖炒栗子好不好?
我记得你总说没吃过。"
柳诗诗哭着点头,双手死死揪住他的衣襟。
地动声里,她听见他说:"别怕,我会陪你一起面对。"这句话混着震动声钻进她耳膜,成了往后许多年里,她在噩梦里唯一能抓住的光。
当最后一丝石屑落尽时,晨光正漫过竹林。
林渊扶着柳诗诗从石阵残骸里走出来,她的手始终攥着他的衣袖,像怕一松开就会失去什么。
回宗门的路上,柳诗诗一直沉默。
她望着林渊被反噬折磨得苍白的脸,又想起他说"撕了命运剧本"时的眼神,喉间像塞了团棉花。
风掠过竹林,带起她发间的银铃,丁零当啷的响声里,她突然轻声说:"渊哥哥...我以后的糖炒栗子,只和你一起吃。"
林渊脚步一顿,转头看她。
她的眼睛里有晨雾未散的湿润,却比任何时候都亮。
他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苏媚寻来了。
柳诗诗的手在他衣袖里缩了缩,又悄悄攥紧。
林渊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忽然觉得,就算接下来要面对柳家的质问、宗门的追查,甚至更凶险的反噬...只要身边是这个人,就都不怕了。
远处,苏媚的身影穿过竹林,腰间玉佩闪了闪幽光。
柳诗诗望着她越走越近的脚步,喉间那团棉花突然变成了石头——她还没告诉林渊,柳家老祖最后那句"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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