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重逢的交易

暴雨砸在跨海大桥的钢索上，发出鬼哭一样的声响。林墨蜷缩在应急停车带的护栏边，雨水顺着她额前的碎发往下淌，混着额角伤口渗出的血，在下巴尖汇成冰冷的水线。怀里的背包被她死死抱在胸前，硌得肋骨生疼，但她不敢松手——里面有父亲的日记，有那个藏着秘密的硬盘碎块。

风裹着雨沫子抽在脸上，疼得像小刀子割。林墨咬着牙把自己往阴影里缩了缩，腹部的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跳窗的时候她摔在了楼下的花丛里，玻璃碴子扎进了胳膊和肚子，现在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把浅色的裙摆染得一团模糊。

"凌辰..."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牙齿打着颤。父亲日记里最后那个名字，竟然是凌氏集团的总裁。那个只在财经杂志上出现，传闻中冷酷无情、手段狠厉的男人。他和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日记里会提到他？

远处突然亮起两道刺眼的光柱，穿透雨幕照了过来。林墨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下意识地想往桥底翻。可刚一动，腹部的伤口就传来撕裂般的疼，她闷哼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车子开得很慢，引擎声在暴雨中被压得很低。那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身在雨水中泛着冷硬的光泽。它缓缓停在了应急停车带内，与林墨藏身的位置隔了不到十米。

车门打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撑开。伞下的男人身形颀长，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即使在这样狼狈的暴雨里，依然挺拔得像棵杉树。他关上车门，脚步声踩在积水里，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步步朝林墨走来。

林墨的心狂跳起来，她挣扎着想往后退，手指却摸到了背包里那把用过的折叠刀。刀刃上还沾着鸭舌帽的血，现在冰冷地贴着她的手心。

男人在她面前两米处停下，伞沿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他只是静静地站着，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他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

"把你怀里的东西给我。"男人开口了，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林墨把背包抱得更紧，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她能闻到男人身上传来的淡淡雪松味，混杂着雨水的湿气，有种说不出的冷冽。

"不关你的事..."她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厉害。

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向前跨了一步。他微微抬起伞沿，手电筒的光束突然打在林墨脸上，晃得她睁不开眼。

"林墨，"男人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林教授的女儿。"

林墨的心猛地一沉。他果然认识她。她眯起眼，努力适应着光线，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棱角分明的下颌，挺直的鼻梁，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人心。

是凌辰。财经杂志的封面没骗她，这个男人身上确实有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你认识我父亲？"林墨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是你害死了他？"

凌辰没有回答，只是目光落在她紧抱的背包上。"里面是林教授的日记本，对吗？"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林墨突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人说的话——"项目夜莺"、"背叛组织"、"核心数据"。难道凌辰也是他们一伙的？他是来抢日记本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墨慌乱地摇头，挣扎着想站起来逃跑。

可她刚撑起身子，凌辰就向前一步，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他的手很烫，力道大得惊人，林墨被按得动弹不得。

"放开我！"林墨又惊又怒，挥舞着手中的折叠刀就朝他刺去。

凌辰反应极快，手腕一翻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捏得她骨头生疼，折叠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滑进了积水里。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凌辰低头看了看她流血的腹部，眉头微蹙，"上车。"

"我不......"林墨刚想拒绝，就被凌辰打横抱了起来。男人的怀抱很稳，带着淡淡的体温和雪松味，和她想象中的冰冷完全不同。她挣扎着想下来，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凌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想死在这里？"

林墨的动作僵住了。她扭头看向大桥的另一端，隐约能看到闪烁的警灯。是实验室那些人报警了？还是警察碰巧巡逻到这里？

凌辰似乎也注意到了警灯，抱着她快步走向迈巴赫。他打开后座车门，将林墨轻轻放在座位上，然后收起伞，坐进了驾驶座。

"系好安全带。"凌辰说着，发动了汽车。

林墨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手悄悄摸向车门把手。可她刚碰到，就发现车门从里面反锁了。

"别白费力气。"凌辰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那些警察是冲着你来的。"

林墨的心沉了下去。她看着窗外的雨幕，感觉自己像是闯进了一个更大的漩涡。父亲的死，神秘的"项目夜莺"，还有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一切都让她头疼欲裂。

车内开着暖气，与车外的冰冷仿佛是两个世界。林墨缩在宽大的后座上，雨水和血水浸湿的衣服让她很不舒服。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背包，那里是她现在唯一的依仗。

凌辰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医药箱，扔到后座。"自己处理一下伤口。"

林墨愣了愣，打开医药箱。里面的东西很齐全，碘伏、纱布、止血钳、缝合针......甚至还有一支麻醉剂。她看着这些东西，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凌辰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么专业的医药箱？

"不想死的话就快点。"凌辰的声音从前座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林墨咬咬牙，开始处理伤口。她先用碘伏消毒，酒精刺激着伤口，疼得她浑身发抖。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止血钳，颤抖着夹向手臂里的玻璃碎片。

就在这时，汽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林墨手一抖，止血钳戳在伤口上，疼得她眼泪直流。

"怎么了？"她捂着伤口，不满地问。

凌辰没有说话，只是透过后视镜紧紧盯着她。林墨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车里有备用衣服，在储物箱里。"凌辰突然开口，"换上吧，湿透的衣服不利于伤口恢复。"

林墨愣了愣，打开旁边的储物箱。里面果然放着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还有一条黑色的长裤，看起来像是新买的。她拿起衬衫，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凌辰怎么知道她的尺码？

"别多想。"凌辰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店里随便拿的。"

林墨将信将疑，但还是拿起衣服，准备去换。可她刚站起来，就发现凌辰正透过后视镜看着她。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窘迫地坐回座位上。

"我去前面换。"凌辰说着，推开车门下了车。

林墨看着他撑伞走进雨幕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男人到底是敌是友？他帮了她，却又处处透着古怪。

她快速换上干净的衣服，衬衫很大，几乎能遮住她的臀部，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纤细的锁骨。裤子也有点长，她卷了好几圈才勉强能穿。

换好衣服后，她看着地上湿透的旧衣服，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赶紧翻找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用塑料袋包好的小硬盘。这是她从实验室带出来的，是父亲留下的最关键的数据。

她刚把硬盘藏进口袋，凌辰就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他身上沾了些雨水，头发微湿，几缕黑发贴在额前，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硬，多了丝狼狈的性感。

"处理好了？"凌辰看着她包扎好的手臂，问道。

林墨点点头，没有说话。

凌辰发动汽车，重新驶上大桥。车内陷入了沉默，只有雨点敲打车窗的声音。

林墨偷偷打量着凌辰的侧脸，突然注意到他白衬衫的袖口上，别着一个银色的袖扣。袖扣的形状很特别，是一只展翅的飞鸟——和父亲实验室里那个标志一模一样！

林墨的心猛地一跳，指着他的袖扣，声音都变了调："这个标志......你也是'夜莺计划'的人？"

凌辰的动作顿了顿，侧头看了她一眼："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是你们害死了我父亲！"林墨激动地站起来，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口，"是你们逼他做那些伤天害理的研究，又是你们在他要揭露真相的时候杀了他！"

"坐下。"凌辰的语气很冷，"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知道？"林墨冷笑一声，从背包里拿出父亲的日记本，摔在凌辰面前，"这是我父亲的日记！里面写得清清楚楚！'项目夜莺'根本不是什么救人的研究，而是制造生物武器！你们骗了他，利用他！"

凌辰看着那本破旧的日记本，眼神复杂。他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你想知道真相吗？"

林墨一愣："什么意思？"

"做我的未婚妻。"凌辰转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可以帮你查明真相，为你父亲报仇。"

林墨彻底懵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做我的未婚妻。"凌辰重复道，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会给你一个身份，让你有能力对抗那些害死你父亲的人。作为交换，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帮你做事？"林墨警惕地看着他，"什么事？"

凌辰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林墨："签了它。"

林墨接过文件，打开一看，标题赫然写着"婚姻协议"四个大字。她飞快地浏览着内容，越看越心惊。协议规定，她要和凌辰维持一年的未婚夫妻关系，在此期间，她要搬到凌辰的别墅住，配合他出席各种公开场合。作为回报，凌辰会帮她调查父亲的死因，并给她一笔巨额资金。

"这太荒谬了！"林墨合上文件，扔回给凌辰，"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和那些害死我父亲的人根本就是一伙的！"

"我不是。"凌辰的声音很平静，"如果你不信，可以看看这个。"

他又递给林墨一份文件。这是一份DNA鉴定报告，鉴定的是凌辰和一位名叫苏婉的女人的亲子关系。报告显示，他们是母子关系。

"苏婉？"林墨皱起眉头，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她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提到过这个名字——"婉姐说，这个项目有问题，让我小心。"

"苏婉是我母亲，"凌辰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她也是'项目夜莺'的研究员。三年前，她在一次实验室'意外'中身亡。"

林墨震惊地看着凌辰。这么说，凌辰的母亲和她父亲都死于同一场阴谋？

"我母亲的死，和你父亲的失踪，绝对有关联。"凌辰的眼神变得锐利，"我怀疑，是有人想掩盖'项目夜莺'的真相，所以才杀人灭口。"

林墨呆住了。她看着凌辰，又看看手里的DNA报告，脑子一片混乱。如果凌辰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就有共同的敌人。可她能相信他吗？这个男人看起来深不可测，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又一个谎言？

就在这时，车窗外突然闪过警灯。几辆警车呼啸着从旁边驶过，看方向是朝他们来的。

凌辰脸色一变，猛地踩下油门。汽车咆哮着冲了出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坐稳了！"凌辰低喝一声，猛地一打方向盘，汽车在湿滑的路面上划出一个漂亮的漂移，拐进了一条岔路。

林墨死死抓住安全带，心脏狂跳。她回头看向车后，警车的灯光越来越近。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林墨忍不住问。

"可能是实验室的人报了警，也可能..."凌辰顿了顿，"是冲着我来的。"

林墨的心跳得更快了。看来，凌辰确实知道很多秘密，而且处境也很危险。

汽车在雨夜里疯狂逃窜，凌辰的驾驶技术很好，总能在最后一刻避开警车的围堵。林墨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的天平开始动摇。

父亲的仇，她必须报。可凭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对抗那些神秘的组织。凌辰或许是她唯一的希望。

"好，我答应你。"林墨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我签这份协议。"

凌辰的动作顿了顿，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你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林墨的眼神很坚定，"但我有条件。你必须尽快帮我查明父亲的死因，而且，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凌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可以。"

他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支笔，递给林墨。林墨接过笔，看着协议末尾的签名处，手指微微颤抖。这一签，她的人生可能就彻底改变了。

她深吸一口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墨。

凌辰收起协议，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走到车外接起电话。

林墨竖起耳朵，想听清电话内容。但凌辰说得很小声，她只能隐约听到几个词——"目标已接触"、"夜莺"、"小心"......

挂断电话，凌辰的脸色很凝重。他坐回车里，发动汽车，继续往前开。

"怎么了？"林墨忍不住问。

"没什么。"凌辰的语气有些冷淡，"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妻。记住你的身份，不要给我惹麻烦。"

林墨撇撇嘴，没有说话。她知道，从她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不再属于自己了。她和凌辰，两个背负着各自秘密的人，被命运捆绑在了一起。

汽车在雨夜里继续行驶，没有人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林墨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逝的街景，心里一片茫然。她想起父亲的笑容，想起那些温暖的过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爸，我一定会查明真相，为你报仇。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凌辰透过后视镜看着无声流泪的林墨，眼神复杂。他从储物箱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哭解决不了问题。"

林墨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她知道凌辰说得对，哭解决不了问题。从现在开始，她要变得坚强，要为父亲报仇。

汽车最终停在了一栋豪华的别墅前。这是一栋位于半山腰的独栋别墅，占地面积很大，院子里种着许多名贵的树木。别墅的外观是现代简约风格，在夜色中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

"下车吧。"凌辰打开车门，率先走了下去。

林墨跟着下车，看着眼前的别墅，心里有些忐忑。这里就是她未来一年的"家"？

凌辰带着她走进别墅，里面的装修和外观一样，简约而奢华。客厅很大，挑高很高，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真皮沙发，实木茶几，墙上挂着一幅抽象画，看起来价值不菲。

"二楼左手边第二间是你的房间。"凌辰指了指楼梯，"你先去休息，明天我会让管家告诉你需要注意的事项。"

林墨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上楼梯。她的房间很大，装修是温馨的暖色调，和楼下的冷硬风格完全不同。床上铺着柔软的被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是一个很大的花园。雨还在下，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墨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幕，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但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林小姐，我知道你拿了什么。不想死的话，就把东西交出来。"

林墨的心猛地一沉。是实验室那些人！他们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号码？

"你是谁？想干什么？"林墨强装镇定地问。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对方冷冷地说，"明天中午十二点，西郊仓库，带上林教授的研究资料。记住，一个人来。如果我发现你报警，或者通知了不该通知的人，你就等着给你父亲收尸吧——哦，对了，你可能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了。"

电话被挂断了。林墨握着手机，手脚冰凉。他们竟然用父亲来威胁她！

她现在该怎么办？报警？不行，那些人看起来穷凶极恶，万一警察打草惊蛇，他们对父亲的尸体做什么手脚怎么办？告诉凌辰？可她能完全信任他吗？

林墨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捂着脸，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她看着床头柜上父亲的照片，照片里的父亲笑得那么慈祥。

爸，你到底在哪里？我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林墨警惕地问。

"是我。"凌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能进来吗？"

林墨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打开了门。凌辰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杯牛奶。

"管家说你还没睡。"凌辰把牛奶递给她，"喝点牛奶，有助于睡眠。"

林墨接过牛奶，说了声谢谢。

凌辰走进房间，环顾了一下四周："还习惯吗？"

"挺好的。"林墨点点头，眼神有些闪躲。她在想要不要把刚才的电话告诉凌辰。

凌辰似乎看出了她的异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墨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凌辰。不管怎样，他们现在是"盟友"，而且凌辰比她更有能力对付那些人。

"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林墨低声说，"是实验室那些人。他们让我明天中午去西郊仓库，把父亲的研究资料交给他们。还说，如果我不听话，就对父亲的尸体..."

林墨说不下去了，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凌辰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还说了什么？"

"他们让我一个人去，不许报警，也不许告诉别人。"林墨擦了擦眼泪，"我该怎么办？"

凌辰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去。"

"啊？"林墨惊讶地看着他，"可是..."

"他们既然敢约你见面，肯定是有备而来。"凌辰打断她，"如果你不去，他们很可能会对你不利。而且，这也是我们查明真相的好机会。"

"可是他们只要研究资料，我去哪里找..."林墨愣住了。

"资料的事，我来想办法。"凌辰的眼神很坚定，"你只需要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剩下的交给我。"

林墨看着凌辰，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安全感。或许，相信他，是个正确的决定。

"谢谢你。"林墨小声说。

凌辰摇摇头："我们现在是盟友，不是吗？"

林墨笑了笑，点了点头。

"早点休息吧。"凌辰转身往外走，"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嗯。"林墨应了一声，看着凌辰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她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那杯还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口。牛奶很甜，带着淡淡的奶香，温暖了她冰冷的胃，也温暖了她不安的心。

明天会怎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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