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兴奋的拥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空气紧张得仿佛凝固。终场前最后二十秒，七中落后一分！球权在对方手中！对方经验丰富的后卫正不紧不慢地控球，试图耗尽最后的时间。

全场死寂，数万道目光聚焦在那个小小的橙色篮球上。七中的球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对方后卫一个看似不经意的横传球出手的瞬间！

一道红色的闪电骤然启动！

是陆子航！他拖着那条几乎无法发力的伤腿，如同预判到了对手的传球路线，爆发出惊人的意志力，以一个近乎鱼跃的、完全不顾及伤痛的狼狈姿势，飞身扑出！指尖险之又险地蹭到了篮球！

致命的抢断！

篮球改变了方向，弹向无人区域。陆子航重重摔倒在地，但下一秒，他几乎是凭借着手臂的力量猛地撑起身体，手脚并用地扑向那个失控的篮球，死死地将它抱在怀里！

“啊——！”看台上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时间还剩十八秒！陆子航抱着球，没有任何犹豫！他咬着牙，拖着那条伤腿，爆发出令人心颤的、混合着痛苦与决绝的速度，像一道燃烧的红色火焰，独自一人踉跄着、却无比坚定地冲向对方空旷的半场！对手球员如梦初醒，发疯般地回追！

“陆子航！冲啊——！”

“七中！加油——！”

整个体育馆的声浪被彻底点燃，几乎要掀翻穹顶！陈暮和周晓晓紧紧攥着对方的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

陆子航带球冲过了中场线！十秒！

追防的球员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八秒！

他冲到了三分线外！追防者已经扑到了他身侧！五秒！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选择减速、传球，或者至少是更稳妥的上篮。连追防他的球员也下意识地刹住脚步，准备封堵他可能的突破路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在三分线外一步！陆子航猛地急停合球！身体因为右腿剧烈的疼痛和急停的惯性，在空中完全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向右侧歪斜的姿态！

“他要投篮？！”周晓晓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不可能！他站都站不稳了！”旁边有人惊呼。

林筱的镜头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死死锁住那个在空中完全失衡的红色身影。画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又被他强大的臂力强行稳住。取景框里，陆子航的身体在倾斜，但他的眼神却燃烧着令人心悸的火焰，带着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疯狂决绝！他凭借着强大的核心力量和手臂力量，在身体严重歪斜、重心几乎完全丢失的情况下，用尽全身力气，手腕奋力一拨！

篮球，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挣扎着的不屈意志，划出一道扭曲却又异常执拗的弧线，飞向篮筐…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整个体育馆数万人的目光都追随着那颗旋转的橙色小球。

“唰——！”

清脆悦耳、如同天籁般的穿网声！

空心入网！

终场哨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尖厉地响起！

绝杀！七中反超两分！胜利！

“啊——！！！！！”

整个体育馆瞬间变成了沸腾的火山口！巨大的声浪几乎要冲破屋顶！七中的队员、教练、替补席上的所有人，像疯了一样冲进球场！而看台上，七中的球迷区域彻底疯狂了！

“赢了！我们赢了！”周晓晓激动得眼泪飙飞，她猛地一把抓住还在发懵的陈暮的手腕，巨大的力量几乎将她拽倒，“暮暮！我们赢了！快下去！下去啊！”她根本不给陈暮任何思考的机会，像一头小狮子一样，拉着陈暮就往下冲！陈暮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被这股狂热的力量和巨大的喜悦推动着，跟着周晓晓跌跌撞撞地冲下台阶，挤过激动得又哭又笑的人群，冲向场地边的围栏！

保安象征性的阻拦在狂热的浪潮前形同虚设。周晓晓像条灵活的泥鳅，拉着陈暮硬是从缝隙里挤了进去，踏上了还散发着热气的球场！

场地中央，陆子航已经被狂喜的队友们彻底淹没了。他们嘶吼着，流着泪，疯狂地拍打着他的肩膀、后背，用力地拥抱他，甚至有人想把他抬起来抛向空中！陆子航被簇拥在最中心，脸上是狂喜、剧痛、汗水、泪水甚至可能是鼻涕混合在一起的狼狈，他疼得龇牙咧嘴，右腿几乎无法站立，全靠队友架着，但他却在放声大笑，那笑容在聚光灯下，灿烂、夺目、充满了生命力，是拼尽一切后胜利的无上荣光！

“陆子航——！！”周晓晓拉着陈暮尖叫着冲进了人群。陆子航闻声转过头，当看到挤进来的陈暮和周晓晓时，他眼中的光芒更盛了！他奋力挣脱开一点队友的包围（尽管立刻又被抱住），朝着她们的方向，高高地、无比骄傲地举起了紧握的拳头！那笑容，纯粹、热烈、毫无保留地绽放。

周晓晓尖叫着扑过去，给了陆子航一个大大的拥抱，激动地拍着他的背。陈暮站在沸腾的人群边缘，也被这巨大的喜悦和劫后余生的激动冲击着，眼眶发热。她看着那个被汗水浸透、笑容灿烂却掩盖不住痛苦的红色7号，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感动和敬佩。

“暮暮！晓晓！”陆子航忍着剧痛，脸上是兴奋过度的红晕，声音因为嘶吼而沙哑，“走！庆功宴！我请客！咱们不醉不归！地方随你们挑！”他豪气干云地挥手，完全忘了自己那条裹着厚厚绷带、正钻心刺痛的右腿，试图迈开步子，身体却猛地一晃，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刚干的冷汗又冒了出来，痛呼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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