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系铃

青萝推门而入时，虞清晚已退到药炉旁，指尖还残留着方才被萧临渊握住的温度。她迅速低下头，假装专注地搅动药汁，却掩饰不住耳根泛起的一抹红意。

“小姐，柳家那边有动静了。”青萝压低声音，目光在屋内扫过，最后落在萧临渊略显苍白的脸上。

虞清晚的手一顿，药勺磕在罐沿发出轻微的响声。她抬起头，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什么动静？”

“有人连夜送信给柳如霜，说是监察院首座亲自出面邀约，明日午时在城南别院设宴。”青萝顿了顿，又补充道，“听说，是为了玉玺案的最后一步。”

听到“玉玺”二字，萧临渊原本半倚在榻上的身体微微一僵。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波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虞清晚转过身，将药罐从火上移开，动作利落却透着几分刻意的疏离。她没有回应萧临渊的话，只是将熬好的药汁倒入瓷碗中，浓郁的苦涩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喝吧。”她端起瓷碗递过去，语气淡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萧临渊接过瓷碗，却没有急着喝。他抬眸看向虞清晚，目光深邃而复杂：“虞姑娘，你可知这药需要血引才能生效？”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一把钝刀划过心尖，让虞清晚心头猛地一颤。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指尖攥紧了衣袖，指节微微发白。

“你早知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临渊轻笑一声，将瓷碗放回桌上，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他走近虞清晚，直到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我当然知道。”他说完这句话，忽然伸手扣住虞清晚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但更重要的是，你也知道。”

虞清晚咬紧牙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的确知道——昨夜翻阅父亲医书时，那几行关于“血引”的注释曾让她心头一凉。可她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点破。

“放开我。”她低声说道，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恼怒和不安。

萧临渊没有松手，反而将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脉搏，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皮肤，留下一道灼热的触感：“虞姑娘，你一直都很聪明。但有时候，太过聪明反倒会让自己陷入两难。”

虞清晚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她知道，此刻若再退缩，只会让他更加笃定自己的猜忌。于是，她睁开眼，直视他的目光：“你想让我怎么做？”

萧临渊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问出口。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很简单，用你的血做引。”

窗外雨声渐歇，只剩下檐角滴落的水珠砸在石阶上的清脆声响。虞清晚站在原地，脑海中飞速运转。她明白，如果拒绝，不仅会让萧临渊怀疑她的动机，更可能彻底断送两人合作的机会；但如果答应，就意味着她必须进一步暴露自己的弱点。

“好。”她最终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坚定得不容置疑。

萧临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满意，又像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松开她的手腕，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递到她面前：“这是你的选择，我不勉强。”

虞清晚接过匕首，指尖微颤，却没有犹豫太久。她将匕首贴近掌心，轻轻一划，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滴入瓷碗中的药汁里。鲜红的血液与乌黑的药液交融，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

“够了吗？”她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萧临渊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接过瓷碗，低头饮了一口。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品味什么珍贵的东西。待最后一滴药汁滑入口中，他才放下瓷碗，注视着虞清晚的脸：“多谢。”

两个字简短而冷冽，却让虞清晚的心头莫名一暖。她别开视线，不敢再看他：“既然如此，你最好尽快恢复。明天的事，还需要你撑场。”

萧临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却变得危险起来：“虞姑娘果然还是关心我的死活。”

虞清晚皱了皱眉，懒得与他争辩：“我只是不想功亏一篑。”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青萝再次探头进来，神情紧张：“小姐，不好了！柳家派人在街上散播谣言，说你与楚明澜暗中勾结，意图谋反！”

虞清晚猛地转身，脸色骤变：“什么？”

萧临渊则依旧保持着镇定，只是眼底多了一抹兴味：“看来，有人比我们想象得还要迫不及待。”

虞清晚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能感觉到，事情正在脱离掌控。而此时，萧临渊忽然靠近，在她耳边低语：“虞姑娘，接下来的路，你打算怎么走？”

虞清晚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镜中的倒影里，两人的目光短暂交汇，又迅速错开。她心中暗自冷笑，这男人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却不知她的袖中早已埋下杀机。

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口时，萧临渊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倾倒。虞清晚愣住了，下一刻，她看见他唇角渗出一点猩红，随即剧烈的咳嗽声震破了雨夜的寂静。

“你……”虞清晚吃痛抬头，对上萧临渊深邃的眼眸。然而下一刻，她看见他唇角渗出一点猩红，随即整个人向前倾倒，剧烈的咳嗽声震破了雨夜的寂静。

“你……”虞清晚愣住了，瞬间意识到什么。她袖中的毒簪滑落，掉在车厢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萧临渊咳血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虞姑娘果然藏了不少手段。”他的声音沙哑，却依旧带着几分戏谑，“不过，你是否忘了，我早知道你的每一步棋？”

虞清晚咬紧牙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毒药提前发作，这意味着有人调包了她的毒药！而此刻，萧临渊的手指不经意地敲击着车厢壁，节奏依旧与楚明澜的暗号一致。她忍不住怀疑，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某种刻意为之的暗示？

***

监察院的大门近在咫尺，黑漆大门在雨中洞开，仿佛一张巨兽的口，等待着吞噬猎物。马车停下，虞清晚正欲起身，手腕却被猛然攥住。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头。

她吃痛抬头，对上萧临渊深邃的眼眸。然而下一刻，她看见他唇角渗出一点猩红，随即整个人向前倾倒，剧烈的咳嗽声震破了雨夜的寂静。

“你……”虞清晚愣住了，瞬间意识到什么。她袖中的毒簪滑落，掉在车厢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萧临渊咳血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虞姑娘果然藏了不少手段。”他的声音沙哑，却依旧带着几分戏谑，“不过，你是否忘了，我早知道你的每一步棋？”

虞清晚咬紧牙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毒药提前发作，这意味着有人调包了她的毒药！而此刻，萧临渊的手指不经意地敲击着车厢壁，节奏依旧与楚明澜的暗号一致。她忍不住怀疑，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某种刻意为之的暗示？

***

监察院深处传来钟声，悠远而低沉。首座听到钟声后，眼神骤然变得阴冷。他缓缓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递向萧临渊。

“萧大人，这是您要的东西。不过，我劝您最好尽快离开，否则……”他的话音未落，屋外的雨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虞清晚猛地转身，只见一道黑影冲入屋内，手中长剑直指首座。而与此同时，萧临渊突然松开她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挡在她身前。

“小心！”他低吼一声，随后整个人软倒在地。

虞清晚愣住了。她低头看着昏迷的萧临渊，又看向首座手中那封信笺，心跳如鼓。信笺上赫然写着几个字：**玉玺所在，淮河案终局。**

***

屋外寒风呼啸，虞清晚抱着萧临渊冰冷的身体，耳边回荡着首座冷漠的声音：“虞姑娘，你可知道，他中毒的原因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那封信笺，脑海中一片混乱。而就在这时，她忽然注意到，信笺背面隐约浮现一行小字：**若想活命，去找柳如霜。**

虞清晚的瞳孔猛地收缩，指尖微微颤抖。这个答案，她既害怕，又期待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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