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淅沥,萧临渊书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虞清晚指尖轻抚过那卷空白锦书,蘸水显影的字迹如细针刺入眼底——“玉玺现世,慎之。”楚明澜的笔迹她再熟悉不过,可此刻却让她心头一紧。窗外风声夹杂着雨点拍打窗棂的声音,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她攥紧了锦书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门外传来低沉的脚步声和萧临渊与萧沉的交谈声,那惯常含笑的嗓音此刻裹着肃杀,仿佛一把未出鞘的利刃。“宫中召见,来的倒是时候。”他的语气淡漠,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虞清晚迅速将锦书放回原处,转身时铜镜映出了她的身影。孤寂、苍白,与前世濒死时的模样重叠。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但那份隐约的不安却如藤蔓般攀附上她的心头。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带进的风掀动了案上的密函。萧临渊的目光扫过凌乱的桌面,最后落在她手中的锦书上。他没有开口质问,只是沉默地取下墙上的佩剑,动作优雅得近乎漫不经心。然而,虞清晚知道,他什么都看在眼里。
“小姐,宫里的人已经等不及了。”青萝急促的声音从外间传来,打断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对峙。
萧临渊微微颔首,目光掠过虞清晚的脸庞,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尽数咽下。他伸手整理佩剑时,剑穗垂落的弧度像是一道无声的诘问。虞清晚借机靠近,指尖触碰到剑穗的刹那,冰凉的半块玉佩从流苏中滑落,落入她的掌心。
她愣住了。这块玉佩,是她前世咽气时仍紧握着的信物,如今竟藏在他贴身之物中。她低头凝视着玉佩断裂处的锐角,指腹摩挲过去,竟沾着新鲜的血珠。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酸涩、震惊、疑惑交织成网,将她困在其中。
“怎么?”萧临渊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几分戏谑,“虞姑娘也对这些小玩意感兴趣?”
虞清晚猛地回神,将玉佩迅速收入袖中,抬起头时已恢复了平静。“不过是好奇罢了。”她的声音清冷,与方才的恍惚判若两人。
萧临渊盯着她看了片刻,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走吧,陛下召见,你我总不能让宫里的人久等。”
两人并肩走出书房,檐下积水映出他们的身影。一前一后,始终隔着半步的距离,如同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疑窦与执念。虞清晚的手指攥紧了袖中的玉佩,掌心被棱角硌得生疼,却抵不过胸腔里翻涌的诘问:这场博弈里,究竟谁才是执棋人?
宫灯昏黄的光芒洒在廊柱上,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虞清晚趁萧临渊不注意,悄悄调换了他腰间的佩剑。淬毒匕首藏入备用剑鞘时,她故意留下了一丝杜若香气,以掩饰自己的痕迹。
马车驶向皇宫的路上,虞清晚坐在角落,衣袖里的玉佩冰凉刺骨。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前世死亡的画面。那时候,她手中紧握的正是这块玉佩,而身旁站着的……是谁?
思绪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萧临渊掀开车帘,望向远处逐渐清晰的宫门轮廓。“陛下召见,怕是要谈大事。”他的语气依旧淡然,却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虞清晚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注视着他握剑的手。她知道自己赌对了一件事——那把佩剑现在藏着致命的秘密。倘若计划顺利,今晚或许就能揭开更多真相。
然而,就在马车即将抵达宫门前时,虞清晚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异样。玉佩似乎在袖中微微发烫,仿佛回应着什么遥远的呼唤。她低头看了一眼,心中顿时升起一个念头:今晚的宫宴,绝不会简单。
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的声响骤然停止,萧临渊率先下车,回头递给她一只手。“虞姑娘,请。”他的声音温润如玉,眼中却闪过一抹暗光。
虞清晚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搭上了他的手。指尖相触的刹那,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肌肤窜入心底。她迅速收回手,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却发现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深邃莫测。
“小心为上。”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认真。
虞清晚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踏入宫门。雨夜的寒风扑面而来,吹散了她耳边的余音,却无法驱散心中的疑云。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森冷。
宫灯照亮前方的路,虞清晚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不禁想起那句警告——玉玺现世,慎之。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但她清楚,今晚的一切都至关重要。
随着脚步越来越接近正殿,虞清晚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身。而就在此时,她忽然注意到,萧临渊的背影比平时挺拔了许多,仿佛做好了迎接风暴的准备。
“看来,好戏要开场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几不可闻。
虞清晚抿了抿唇,没有接话。她的手悄然伸向袖中,再次确认那块玉佩的位置。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她都必须保持冷静。毕竟,这不仅关乎她的命运,更牵扯到整个局势的走向。
正殿的大门缓缓打开,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虞清晚站在门槛外,抬头望向高悬的龙椅,那里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她屏住呼吸,迈步跨入大殿的同时,心中默念了一句:一切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萧临渊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虞姑娘,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别轻易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虞清晚耳畔,令她心头一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萧临渊已经率先走入大殿深处,只留下一道挺拔的背影。
大殿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虞清晚跟随萧临渊步入其中,目光扫过两侧排列整齐的臣子们,发现每个人的表情都写满了戒备与算计。她意识到,这里的每一双眼睛,都在观察,都在等待。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如刀般扫视众人。当他开口时,声音低沉而威严:“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为了商议一件关乎国运的大事。”
虞清晚屏息凝神,眼角余光瞥见萧临渊的手指轻轻敲击剑柄,节奏隐秘而有序。她明白,这是他在传递某种信号,但具体含义尚不得知。
“玉玺重现,朕已命人将其送至关押之地。然而,关于其真实性,还需进一步验证。”皇帝停顿片刻,目光扫过萧临渊,又落在虞清晚身上,意味深长。
这一句话如同投石入湖,激起层层涟漪。虞清晚感到胸口的玉佩再次微微发热,仿佛在催促她采取行动。而就在此时,萧临渊忽然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愿亲自前往查验,以确保万无一失。”
皇帝眯起眼睛,似是在权衡利弊。片刻后,他缓缓点头:“准奏。不过,需有人陪同,以防万一。”
虞清晚听到这里,立刻明白了皇帝的用意。她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朗声道:“臣女愿随萧大人一同前往,为陛下分忧。”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个柔弱的女子,不明白她为何敢主动请缨。唯有萧临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很好。”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由你们二人共同负责此事。即刻启程,不得延误。”
虞清晚与萧临渊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坚定与决心。他们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离开大殿后,虞清晚与萧临渊乘上一辆封闭的马车,朝着关押玉玺的地点疾驰而去。车厢内气氛紧张,两人皆沉默不语,只有雨点敲打车顶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良久,虞清晚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
萧临渊微微一笑,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的黑暗。“帝王心思,岂是那么容易猜透?不过,有些事情,确实可以提前布局。”
虞清晚皱了皱眉,继续追问:“那你为何不阻止我同行?”
“因为,”萧临渊转过头,直视她的眼睛,“我相信你的判断,也相信你的能力。更何况,这一次,我们面对的不仅是玉玺,还有更大的秘密。”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伸手覆上虞清晚的手腕,力道轻柔却不容挣脱。“虞姑娘,接下来的路,你会怎么走?”
虞清晚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我会按照计划行事,不会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萧临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欣慰,又像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松开她的手腕,靠回座椅,闭目养神。
然而,虞清晚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发现刚才被他握住的地方竟然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痕。她心中一凛,意识到这个男人远比表面看起来更加危险。
马车行驶至一座偏僻的院落前停下,守卫森严,显然这里是临时设置的关押地点。虞清晚与萧临渊下车后,被引至一间密室。室内中央摆放着一只雕刻精美的木盒,盒盖上镶嵌着复杂的符文图案。
“这就是玉玺?”虞清晚试探性地问道。
萧临渊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木盒旁,仔细端详起来。他的手指轻轻划过符文,眉头渐渐皱起。“不对劲……这些符文并非普通工匠所能打造,更像是某种封印术。”
虞清晚闻言,心中警铃大作。她凑近一看,果然发现符文中隐约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皇室秘传的‘禁魂符’。”萧临渊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凝重。
“禁魂符?”虞清晚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一种用来封印强大灵魂的法术。换句话说,这玉玺里面可能藏着某种东西……或者说,某个人。”
虞清晚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能性。她隐隐觉得,这次的任务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就在这时,密室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侍卫冲了进来,神色慌张地报告道:“不好了!有刺客闯入,正在朝这边赶来!”
萧临渊闻言,脸色一变,迅速拔出佩剑护在虞清晚身前。“看来,我们的计划被人察觉了。”
虞清晚握紧袖中的玉佩,心脏狂跳不已。她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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