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

"带他们走！"老杨将小飞推向温言，自己冲向最后那间锁着的教室，"祁寒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

草坪上，温言清点着逃出来的少年：四个，还差一个。小飞突然指着三楼窗口——老杨抱着昏迷的少年正试图攀爬下水管，身后火焰已舔舐到衣角。

"接住！"温言脱下白大褂与少年们拉成简易救生网。老杨纵身跃下的瞬间，整栋楼在轰鸣中坍塌，气浪将众人掀翻在地。

温言吐出嘴里的泥土，看见小飞正用银杏叶在地上摆出奇怪的图案：三片一组，两组分开。"祁哥教的求救信号。"少年哭着解释，"他说万一...就用这个叫援兵。"

远处传来警笛声。温言突然想起什么，撕开小飞的校服下摆——元素周期表背面除了记忆卡，还有行小字："B区冷库 0723 密码是阿言的生日"。

老杨一瘸一拐地走来，将染血的银杏叶戒指戴回无名指："祁寒的第三个遗愿，现在可以完成了。"他指向东方泛白的天际，"看。"

社区公园方向，七片金黄的银杏叶被晨风卷上天空，如同七个小小的降落伞。第一缕阳光穿透叶脉，在地上投下蛛网般的影子，恰似缉毒警们精心编织的无形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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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浴室的镜子上凝满水雾。温言擦去雾气，颈侧的枪伤已经结痂，但祁寒留下的伤痕永远新鲜。客厅里，小飞和其他少年挤在沙发上睡着了，老杨正往记忆卡插入特殊读卡器。

"祁寒用命换来的东西。"老杨调出一组分子式，"'银杏叶'毒品的完整配方，以及周博士集团向学校渗透的证据链。"他指着某张照片——祁寒与一个穿实验服的女子在制药公司门口的合影，"这是国际刑警的卧底，上周失踪了。"

温言突然认出那女子就是制药公司法务部的人。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拍摄于祁寒牺牲前一天，他笑得那么放松，仿佛只是普通同事合影，而非赴死前的最后留影。

"还有这个。"老杨打开隐藏文件夹，是段十秒的视频。祁寒站在安全屋窗前，背后是那棵银杏树。"阿言，当你看到这个，任务应该已经结束了。"他对着镜头微笑，手里转动着那枚银杏叶银戒指，"记得帮我看看第七年的银杏黄了没有？我赌了一百块会比往年更金灿灿

视频结束得突兀。温言反复播放最后三秒，发现祁寒的左手似乎在做某种手势——无名指与小指弯曲，其余三指伸直。是手语中的"我爱你"。

书桌抽屉深处，温言找到祁寒没寄出的信。信封上是熟悉的字迹："致我的阿言，在第七个秋天开启"。里面只有一张银杏叶标本和几句话：

"若不能亲手为你戴上戒指，请记得，银杏叶落的每一声，都是我在说爱你。不要报仇，不要悲伤，只要记得我们共同栽下的那棵树，它会代替我，年年岁岁守护你。"

窗外，真正的银杏叶开始飘落。第一片落在信纸上，盖住"爱"字，宛如一个轻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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