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端阳,宫中设宴。
裴云璋作为新任翰林院修撰随侍在侧。酒过三巡,忽有边关急报——北狄犯境,连破三城。
"臣请即刻发兵!"萧景羿单膝跪地,铠甲铿锵。
裴云璋却出列反对:"陛下,北狄游牧为生,此时出兵必入草原深处。不如先赈济边民,派使节议和。"
"书生之见!"萧景羿冷笑,"北狄狼子野心,唯有打服!"
"侯爷可知一场征战要耗多少粮饷?死多少将士?"裴云璋寸步不让,"穷兵黩武非长治久安之策!"
殿中鸦雀无声。皇帝最终采纳了裴云璋的建议,萧景羿离席时重重撞过他肩膀,眼中怒火几乎要将他灼穿。
当夜,裴云璋在官署整理奏章直至三更。回府路上,忽有暗箭破空而来。他闪避不及,箭矢擦过手臂,顿时一阵剧痛。随从大乱,刺客却已消失在夜色中。
"箭上有毒!"随从惊呼。
裴云璋强撑着回到府中,大夫看后连连摇头:"此毒古怪,老朽无能为力..."
高烧中,裴云璋梦见自己站在悬崖边,身后是万丈深渊。萧景羿在对面伸出手,他却怎么都够不着。恍惚间,似乎真有冰凉手指抚上他滚烫的额头。
"...逞强..."
低沉嗓音似真似幻。裴云璋努力睁眼,依稀看见床前立着个熟悉身影。那人俯身喂他服下药丸,苦味在舌尖炸开,却让混沌的神智为之一清。
次日清晨,裴云璋奇迹般退了烧。枕边放着个青瓷瓶,底下压着张字条:"一日一粒,连服三日。"字迹遒劲如刀,与萧景羿奏折上的批红一模一样。
七月初七,乞巧佳节。
裴云璋受长公主之邀赴宴。行至后花园,忽见假山后转出个人来。月光下,萧景羿一袭墨蓝长衫,少了往日的肃杀之气。
"侯爷也来乞巧?"裴云璋强作镇定。
萧景羿不答,只将一个锦盒塞进他手中:"北疆进贡的雪莲,可解百毒。"顿了顿,又补充道:"免得下次再被人暗算。"
裴云璋心头一热:"那日...果然是侯爷。"
"不是我还能是谁?"萧景羿突然逼近,"你以为满朝文武,除了本侯谁还敢救你?"
太近了。裴云璋能闻到他身上沉水香混着铁锈的气息。那夜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滚烫的掌心,急促的呼吸,还有落在眼睑上的...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声音发颤,"我们在朝堂上..."
"闭嘴。"萧景羿猛地攥住他手腕,"你以为本侯想救你?"他声音嘶哑,"每次看你站在那群酸儒中间,本侯就想..."
话语戛然而止。裴云璋突然仰头吻了上去。唇齿相触的瞬间,两个人都僵住了。萧景羿的嘴唇比他想象中柔软,带着酒香。这个认知让裴云璋浑身战栗。
假山后传来脚步声,二人仓促分开。萧景羿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声冷笑:"裴云璋,你好大的胆子。"
"下官冒犯。"裴云璋后退一步,却将锦盒攥得死紧,"侯爷若要治罪..."
"治罪?"萧景羿突然将他按在假山上,力道大得惊人,"本侯现在就想杀了你。"话音未落,又是一个凶狠的吻落下来。
裴云璋尝到了血腥味,不知是谁的唇破了。他揪住萧景羿的衣襟,在窒息般的快感中模糊地想:我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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