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砚影》第二幕：清雅别苑

光线穿过窗纱，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楚清歌轻手轻脚地穿过回廊，手中托盘上的莲子羹冒着丝丝热气。

清雅别院的每一处设计都暗藏心思——回廊边缘凸起的木纹是给沈砚扶手的指引；转角处悬挂的铜铃在风中发出不同音调；就连石板路的纹路都深浅不一，能让沈砚通过鞋底感知方向。这是城主夫妇为眼盲长子精心打造的世界。

楚清歌停在主屋门前，轻轻叩了三下！里面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进"。

沈砚已经起身，背对着门站在窗前…素白长衫松松地挂在瘦削的身形上，晨光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轮廓。他没有系上惯常的绸带，漆黑的长发垂落肩头，整个人像是随时会消散的雾气。

"公子，该用早膳了。"楚清歌将托盘放在桌上。

沈砚缓缓转身，闭着的眼睑下有一圈淡淡的青影…

他摸索着桌沿，指尖在碰到碗沿时微微一顿，确认温度后才端起莲子羹，动作优雅却谨慎。

楚清歌注意到他今天拿勺子的手有些不稳，指节比平日更加苍白，她下意识想伸手扶，又硬生生忍住。

沈砚从不需要人搀扶，这是她一个月来学到的第一件事。

"初七了。"沈砚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公子如何知晓？"楚清歌惊讶地问。

沈砚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头朝向窗外。竹叶沙沙声与往日略有不同，风向变了…他小口啜饮着莲子羹，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脖颈线条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楚清歌不自觉盯着看…前世宫中那些号称天下第一美男的，在眼前这个病弱公子面前都显得俗不可耐！沈砚的美不在于皮相，而在于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冷气质，像是雪地里一株孤竹。

"看什么？"沈砚放下碗，明明闭着眼，却仿佛能感知到她的视线。

楚清歌耳根一热："公子今日气色好些了。"她随口扯谎，实际上沈砚脸色比昨日更差。

沈砚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他从袖中摸出那条白绸带，动作熟练地系在眼前，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呼吸微乱，系好后轻轻靠在椅背上，像是耗尽了力气。

"药圃该浇水了"他忽然说。

楚清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如果那绸带后的眼睛也能称为视线的话——窗外药圃在晨光中生机勃勃。她这才明白，沈砚是通过空气中飘来的药草气味判断土壤干湿。

"奴婢这就去。"她刚转身，又想起什么，"对了，今日午后李嬷嬷要发工钱，奴婢可能晚些来伺候。"

沈砚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杯底有一处小小的凸起，是专门为他设计的标记。

楚清歌退出房间时，回头看了一眼。

沈砚独自坐在光影交界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着什么，可能是在默写字句，也可能只是无意义的动作。阳光透过绸带，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格外孤独。

药圃里，几株白芨开出了紫色小花，楚清歌小心地浇着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三个年轻男子站在回廊下，其中一人抱着琴，生得眉目如画。

"这位就是新来的丫鬟？"抱琴男子笑问，声音清朗如泉水。

楚清歌前世爱收集美男的念头立刻冒了出来！她放下水壶，不着痕迹地整理了一下鬓角："奴婢楚清歌，伺候大公子的。"

"柳明轩，府中琴师。"男子拱手，衣袖随风轻扬，"今日来为大公子抚琴。"

楚清歌正要搭话，忽然感到一道无形的视线！主屋窗前，沈砚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绸带下的脸看不出表情，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冷意。

柳明轩等人立刻噤声，匆匆行礼后便告辞了…楚清歌回到主屋时，沈砚已经坐回书案前，手指轻抚着一本凸字书。

"公子要听琴？"她试探着问。

沈砚的手指停在某个凸点上，久久不动："不必。"

"那奴婢为您读书？"

沈砚摇头，从案几抽屉里取出一个小木盒推到她面前！楚清歌打开，里面是几块杏脯。

"给你的"他简单地说，随即转向窗外，表示谈话结束。

楚清歌捏起一块杏脯，甜中带酸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她突然想起，自己从未说过喜欢这个，但每次收拾食盒时总会偷偷尝一块…沈砚虽然看不见，却什么都知道。

午后，楚清歌领到了五百文工钱。铜钱沉甸甸地揣在怀里，她盘算着三百文托人捎回家，剩下的...

"楚姑娘。"柳明轩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下，"明日我还会来。"

楚清歌下意识将钱袋往袖中藏了藏："公子不是不听琴吗？"

柳明轩神秘地笑了："是为城主夫人寿辰准备的曲子，在偏院练习。"他压低声音，"姑娘若有兴趣，可以来听。"

楚清歌刚要回答，忽然瞥见竹林边一抹白色身影。沈砚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已经听了多久…柳明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告辞离去。

"公子怎么出来了？"楚清歌快步上前，发现沈砚手中握着一株草药，指尖沾满了泥土。

沈砚将草药递给她："给。"

那是一株小小的白芨，根部还带着湿润的泥土，楚清歌突然明白，他是特意去药圃为她采的——前日她曾随口提过想试试白芨的美容功效。

"奴婢...谢公子赏赐。"她小心地接过，指尖不经意碰到沈砚的手…他的皮肤冰凉，像是久病之人的体温。

沈砚收回手，转身往书房走去…

他的脚步比平日虚浮，走到门槛处时微微踉跄了一下！楚清歌下意识扶住他的手臂，隔着衣袖都能感受到那瘦削的骨形。

沈砚没有推开她，但整个人僵硬得像张拉满的弓…楚清歌立刻松手，改为将门推得更开些！沈砚这才迈步进去，背影挺得笔直，像是在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

书房里，沈砚摸索着坐到窗边的矮榻上，呼吸有些急促…楚清歌注意到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沈砚接过水杯的手微微发抖，水面荡起细小的波纹。他喝了两口，突然弯下腰，一只手紧紧按住颞颥穴位。

"公子？"楚清歌慌了。

沈砚摆摆手，示意无碍。但楚清歌看到他另一只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颞颥穴位上，缓缓揉动。

沈砚身体一僵，却没有推开她。渐渐地，他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攥着衣角的手也松开了。

"儿时..."沈砚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娘也这样..."

话没说完，他就靠在榻上睡着了…楚清歌轻手轻脚地取来薄毯为他盖上，睡梦中的沈砚看起来更加脆弱，绸带下的眉头微微皱着，像是连梦里都不得安宁。

楚清歌蹲在榻边，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病弱公子。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鼻梁高挺，唇色浅淡，下巴上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小疤痕。明明是个需要人照顾的病人，却总保持着一种闲人勿近的清冷感。

窗外日影西斜，楚清歌才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她悄悄退出书房，揣着工钱溜出了府。

城西药材铺的老板见她来，熟络地招呼："姑娘又要买珍珠粉？"

楚清歌点头，从钱袋里数出两百文："再加些白芷和茯苓。"

老板包好药材，好奇地问："姑娘在哪个府上做事？这些方子可不常见。"

"城主府。"楚清歌随口答道，没注意到老板若有所思的眼神。

回府路上，她摸着怀里的药材，想起前世宫中那些价值连城的养颜秘方！如今只能用这些普通药材将就了，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有多遗憾。

清雅别院静悄悄的，沈砚还没醒…楚清歌将白芨和其它药材一起藏好，忽然听到卧室传来一声闷响。

她冲进去，看到沈砚倒在地上，绸带散落一旁，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楚清歌连忙扶他起来，触手一片冰凉。

"公子！公子！"她轻唤着，沈砚却毫无反应。

楚清歌咬了咬唇，一把将沈砚抱起！他轻得惊人，像是只剩下一把骨头。她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回床上，手忙脚乱地去翻药箱。

"冷..."沈砚突然微弱地呢喃了一声。

楚清歌连忙加了一床被子，又用温水浸湿帕子，为他擦拭额头的冷汗！沈砚无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别...走..."他声音破碎，像是陷入某种梦魇。

光线穿过窗纱，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楚清歌轻手轻脚地穿过回廊，手中托盘上的莲子羹冒着丝丝热气。

清雅别院的每一处设计都暗藏心思——回廊边缘凸起的木纹是给沈砚扶手的指引；转角处悬挂的铜铃在风中发出不同音调；就连石板路的纹路都深浅不一，能让沈砚通过鞋底感知方向。这是城主夫妇为眼盲长子精心打造的世界。

楚清歌停在主屋门前，轻轻叩了三下！里面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进"。

沈砚已经起身，背对着门站在窗前…素白长衫松松地挂在瘦削的身形上，晨光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轮廓。他没有系上惯常的绸带，漆黑的长发垂落肩头，整个人像是随时会消散的雾气。

"公子，该用早膳了。"楚清歌将托盘放在桌上。

沈砚缓缓转身，闭着的眼睑下有一圈淡淡的青影…

他摸索着桌沿，指尖在碰到碗沿时微微一顿，确认温度后才端起莲子羹，动作优雅却谨慎。

楚清歌注意到他今天拿勺子的手有些不稳，指节比平日更加苍白，她下意识想伸手扶，又硬生生忍住。

沈砚从不需要人搀扶，这是她一个月来学到的第一件事。

"初七了。"沈砚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公子如何知晓？"楚清歌惊讶地问。

沈砚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头朝向窗外。竹叶沙沙声与往日略有不同，风向变了…他小口啜饮着莲子羹，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脖颈线条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楚清歌不自觉盯着看…前世宫中那些号称天下第一美男的，在眼前这个病弱公子面前都显得俗不可耐！沈砚的美不在于皮相，而在于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冷气质，像是雪地里一株孤竹。

"看什么？"沈砚放下碗，明明闭着眼，却仿佛能感知到她的视线。

楚清歌耳根一热："公子今日气色好些了。"她随口扯谎，实际上沈砚脸色比昨日更差。

沈砚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他从袖中摸出那条白绸带，动作熟练地系在眼前，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呼吸微乱，系好后轻轻靠在椅背上，像是耗尽了力气。

"药圃该浇水了"他忽然说。

楚清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如果那绸带后的眼睛也能称为视线的话——窗外药圃在晨光中生机勃勃。她这才明白，沈砚是通过空气中飘来的药草气味判断土壤干湿。

"奴婢这就去。"她刚转身，又想起什么，"对了，今日午后李嬷嬷要发工钱，奴婢可能晚些来伺候。"

沈砚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杯底有一处小小的凸起，是专门为他设计的标记。

楚清歌退出房间时，回头看了一眼。

沈砚独自坐在光影交界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着什么，可能是在默写字句，也可能只是无意义的动作。阳光透过绸带，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格外孤独。

药圃里，几株白芨开出了紫色小花，楚清歌小心地浇着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三个年轻男子站在回廊下，其中一人抱着琴，生得眉目如画。

"这位就是新来的丫鬟？"抱琴男子笑问，声音清朗如泉水。

楚清歌前世爱收集美男的念头立刻冒了出来！她放下水壶，不着痕迹地整理了一下鬓角："奴婢楚清歌，伺候大公子的。"

"柳明轩，府中琴师。"男子拱手，衣袖随风轻扬，"今日来为大公子抚琴。"

楚清歌正要搭话，忽然感到一道无形的视线！主屋窗前，沈砚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绸带下的脸看不出表情，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冷意。

柳明轩等人立刻噤声，匆匆行礼后便告辞了…楚清歌回到主屋时，沈砚已经坐回书案前，手指轻抚着一本凸字书。

"公子要听琴？"她试探着问。

沈砚的手指停在某个凸点上，久久不动："不必。"

"那奴婢为您读书？"

沈砚摇头，从案几抽屉里取出一个小木盒推到她面前！楚清歌打开，里面是几块杏脯。

"给你的"他简单地说，随即转向窗外，表示谈话结束。

楚清歌捏起一块杏脯，甜中带酸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她突然想起，自己从未说过喜欢这个，但每次收拾食盒时总会偷偷尝一块…沈砚虽然看不见，却什么都知道。

午后，楚清歌领到了五百文工钱。铜钱沉甸甸地揣在怀里，她盘算着三百文托人捎回家，剩下的...

"楚姑娘。"柳明轩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下，"明日我还会来。"

楚清歌下意识将钱袋往袖中藏了藏："公子不是不听琴吗？"

柳明轩神秘地笑了："是为城主夫人寿辰准备的曲子，在偏院练习。"他压低声音，"姑娘若有兴趣，可以来听。"

楚清歌刚要回答，忽然瞥见竹林边一抹白色身影。沈砚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已经听了多久…柳明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告辞离去。

"公子怎么出来了？"楚清歌快步上前，发现沈砚手中握着一株草药，指尖沾满了泥土。

沈砚将草药递给她："给。"

那是一株小小的白芨，根部还带着湿润的泥土，楚清歌突然明白，他是特意去药圃为她采的——前日她曾随口提过想试试白芨的美容功效。

"奴婢...谢公子赏赐。"她小心地接过，指尖不经意碰到沈砚的手…他的皮肤冰凉，像是久病之人的体温。

沈砚收回手，转身往书房走去…

他的脚步比平日虚浮，走到门槛处时微微踉跄了一下！楚清歌下意识扶住他的手臂，隔着衣袖都能感受到那瘦削的骨形。

沈砚没有推开她，但整个人僵硬得像张拉满的弓…楚清歌立刻松手，改为将门推得更开些！沈砚这才迈步进去，背影挺得笔直，像是在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

书房里，沈砚摸索着坐到窗边的矮榻上，呼吸有些急促…楚清歌注意到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沈砚接过水杯的手微微发抖，水面荡起细小的波纹。他喝了两口，突然弯下腰，一只手紧紧按住颞颥穴位。

"公子？"楚清歌慌了。

沈砚摆摆手，示意无碍。但楚清歌看到他另一只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颞颥穴位上，缓缓揉动。

沈砚身体一僵，却没有推开她。渐渐地，他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攥着衣角的手也松开了。

"儿时..."沈砚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娘也这样..."

话没说完，他就靠在榻上睡着了…楚清歌轻手轻脚地取来薄毯为他盖上，睡梦中的沈砚看起来更加脆弱，绸带下的眉头微微皱着，像是连梦里都不得安宁。

楚清歌蹲在榻边，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病弱公子。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鼻梁高挺，唇色浅淡，下巴上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小疤痕。明明是个需要人照顾的病人，却总保持着一种闲人勿近的清冷感。

窗外日影西斜，楚清歌才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她悄悄退出书房，揣着工钱溜出了府。

城西药材铺的老板见她来，熟络地招呼："姑娘又要买珍珠粉？"

楚清歌点头，从钱袋里数出两百文："再加些白芷和茯苓。"

老板包好药材，好奇地问："姑娘在哪个府上做事？这些方子可不常见。"

"城主府。"楚清歌随口答道，没注意到老板若有所思的眼神。

回府路上，她摸着怀里的药材，想起前世宫中那些价值连城的养颜秘方！如今只能用这些普通药材将就了，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有多遗憾。

清雅别院静悄悄的，沈砚还没醒…楚清歌将白芨和其它药材一起藏好，忽然听到卧室传来一声闷响。

她冲进去，看到沈砚倒在地上，绸带散落一旁，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楚清歌连忙扶他起来，触手一片冰凉。

"公子！公子！"她轻唤着，沈砚却毫无反应。

楚清歌咬了咬唇，一把将沈砚抱起！他轻得惊人，像是只剩下一把骨头。她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回床上，手忙脚乱地去翻药箱。

"冷..."沈砚突然微弱地呢喃了一声。

楚清歌连忙加了一床被子，又用温水浸湿帕子，为他擦拭额头的冷汗！沈砚无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别...走..."他声音破碎，像是陷入某种梦魇。

楚清歌怔住了！这个平日里清冷疏离的公子，此刻脆弱得像是个迷路的孩子…她轻轻回握他的手："奴婢不走。"

暮色渐沉，楚清歌点亮一盏灯，将光亮调到最暗。

沈砚对光线敏感，即使在昏迷中也皱着眉转向暗处。她坐在床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一只纤细苍白，一只小巧却因近期操劳而略显粗糙。

不知过了多久，沈砚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楚清歌小心地抽出手，却听到他轻声唤道："...娘..."

这个称呼让楚清歌心头一酸！她想起沈砚说过，小时候他娘也会这样为他按揉太阳穴…不知城主夫人现在何处，为何不来看看病重的儿子。

夜深了，楚清歌靠在床边的矮凳上打盹！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轻轻为她披上了什么…睁开眼，发现沈砚已经醒了，正摸索着将薄毯盖在她身上。

"公子醒了？"她连忙起身，"要喝水吗？"

沈砚摇头，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绸带已经重新系好，遮住了那双从未睁开的眼睛…月光透过窗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显得既脆弱又温柔。

"你...一直在这里？"他问，声音比平日更加沙哑。

楚清歌点头，随即意识到他看不见，轻声道："奴婢是公子的贴身丫鬟，自然是在这里的。"

沈砚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准确无误地碰了碰她的发梢…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他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

"去睡吧。"他说，声音轻得像阵风，"明日...还要劳你照顾。"

楚清歌怔怔地看着他…月光下，沈砚的侧脸像是白玉雕成的，带着病态的透明感，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与前世那些刻意讨好她的美男子完全不同…沈砚的美不在于皮相，而在于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带着伤痛却依然温柔的气质。

"奴婢告退。"她轻声道，却站在原地没动。

沈砚似乎感知到了她的犹豫，唇角微微上扬："去吧。"

楚清歌这才退出房间。关门时，她最后看了一眼…沈砚独自坐在月光里，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条白绸带，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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