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菱休息片刻后,便招呼着随行的伙计们继续赶路。这些跟她来北地经商的伙计,皆是经过她精心挑选之人。无一不是被官府通缉的悍匪流寇,个个都是刀口舔血、争勇斗狠的好手。
她之所以选择这些人,原因有三。其一,在这边境之地做生意,难免会遭遇匪徒打劫,而这些悍匪流寇,对于应付盗匪之事堪称“专业”,有他们在身边,无疑是少了许多麻烦。
其二,一旦发生争斗,定会有伤亡出现。若是因此出现伤亡,即便事后给予丰厚的补偿,也无法真正弥补对方伤痛。
可若是这些恶人殒命,倒也称得上是为民除害,她亦不必给对方抚恤。简单来说就两个字,省钱。
其三,自己外出经商的实情,绝不能为外人道,那背后的利益,一旦暴露,必将引来无数人觊觎。
因此,她才对外宣称是前往雄州探望师父,而贩卖散茶到边境之事,则被轻描淡写说成是顺带之举,且明面上所携货物,也只有两三车的样子,外人看来不过是赚些跑腿费罢了。
然而,这不过是表象,李秋菱早已悄悄安排人,将大部分货物秘密押送走。在她想来,闷声发大财,不惹人注目,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至于说这群人见财起意,对她心生歹念,李秋菱唇角微扬,泛起一丝冷笑。她身为徵宫夫人,别的或许不多,但毒药从来不缺。
对于那些贪婪之人,没有什么是一剂毒药不能解决的。为了能够定期拿到解药,这群人对她可谓是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违逆。
看在这些人还算听话的份上,她本想放对方一马,让其体虚气弱,无力在作恶就行。只可惜财帛动人心,还真是狗改不了那什么,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
如果不是这批货太多,她一个人运走卖起来费心费力,才不会跟这群人虚与委蛇,早把他们扔去喂狼了。
骑在马上,李秋菱心里暗自思忖着。她身后的三名大汉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彼此间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而那三人,各自心中打着不同的算盘,皆揣着隐秘的心思前行。然而,究竟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那只坐收渔利的黄雀,还未可知。
另一头,郦家母女几人没进得了范家,只能另寻邸店落脚。被自己亲女儿拒之门外,郦娘子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忍不住抱怨道
郦娘子:可怜了,可怜了我那二万贯的嫁妆。
好德:二、二万贯?
姐妹四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母亲竟为二娘备下如此丰厚的嫁妆?要知道郦家虽有良田百顷,然每年交完田税、苛捐杂税之后,再除去家中用度和被族人抢夺的,所剩不过一两千贯而已。
幸得去年同六娘去雄州贩茶,凭借娘拿出的五千贯本钱,方赚得五万贯银钱。否则,这两万贯,自己家怕是要攒十年才能凑齐。
如今来到汴京,二姐却闭门不见,也难怪母亲长吁短叹,直道白养了这个女儿。
寿华见状,忙吩咐刘妈妈去买些馎饦驴肉、沙塘绿豆以及凉粉来解暑。她深恐母亲心中郁结,恐怕食不下咽,于是又让刘妈妈向店家借了几升米,熬制成水饭,若是母亲吃不下驴肉,也能勉强进些。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众人这才惊觉,三娘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郦娘子此刻也无心生气,赶忙询问几个女儿,幸得五娘提及范家之事,才让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乐善:三姐定是去范家找二姐了。
五娘轻声说道,那眼神中透着几分笃定与信任,也不担心自家三姐会有事。按她的想法,凭三姐的聪明才智,加上手上功夫不错,便是四五个男子,也难以近身。
姐妹几人目光交汇,自幼培养出的默契,在这一刻尽显无疑,无需多言便已明了彼此心中的想法——一切都先等三娘将二娘带回再说。
她们不信不过在汴京短短两年,二娘真会将母亲与姐妹们都抛诸脑后吗?而今身处于繁华却又陌生的汴京城里,更该彼此守望相助,才能站稳脚跟,应对未知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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