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能否从一而终不变?或许有人能,但她不能。她只信“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太执着于荣华太偏执于虚名,行走在名利之间,回眸睨看终归虚妄。
多年妒恨无果,只剩一身不甘缠绕心头,杜缉熙指尖转绕着发丝,嗤笑掩埋她曾经未显人前的既往。
“我从未听说过有姜宛其人。”
伽罗看着杜缉熙面露讥讽的笑容,察觉到对方前后矛盾的回答,她霎时心头大骇。
照杜缉熙前头的那句感概,她应该是认识姜宛的,亦或是她就是姜宛。那为什么她后面又以她未听姜宛其人来诡辩?
“千窟城主对本领主说的话有异议吗?”
杜缉熙指尖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她微眯的眼眸隐隐透露一抹金色,犹如龙竖瞳一般威严不容侵犯,又似是没有感情生命波动般的琥珀那般死寂。
“不该你知道的,你还是不要想着去探究的为好。”杜缉熙语气带着几分笑意,浓浓的威胁意味却让伽罗眉间愁色更深。
杜缉熙敲了一下手旁的边桌,殿外的侍女就习以为常的进殿为她和伽罗沏上一杯温茶。
她抬手示意伽罗品茶,转手端起自己桌上的茶盏,姿态优雅的刮了刮茶水上头的茶沫。
伽罗端起茶盏抿了抿茶水,轻嗅着往上溢的茶香。抬眼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杜缉熙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失落,难道那人说得是真的吗?眼前人非彼时人。
“在我初回五岳领域,姜子牙被封印前夜,你说等一切尘埃落地再与我见分晓。”
“可是,我没等来你的解释,我等来了你的背叛。”伽罗说到背叛一词时,端起茶盏的手因为她情绪的变化,颤了颤发出一声微弱的声响。
杜缉熙半托着下巴,面对伽罗疑似情绪激动的质问。她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感觉心口有些闷,欲出口的话语又咽了回去,原来现在听着还是有点痛的。
“…讲以前那些事干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你不懂吗?”
伽罗听到杜缉熙绝情的话语,克制不住的苦笑:“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既已知你与我道不同,当年又何必留情?”
杜缉熙的杯盖轻碰了下杯壁,她没有去看伽罗愁眉泪眼的模样,只是微微偏过头说:“我当年不知道会跟你走到这个地步,如果我能提前知道,我一定…”
“你一定什么?一定不会和我相识结交对吗?”伽罗猛地站起来,茶盏与边桌碰撞的声音在殿内回响,可两个当事人都无暇顾及。
杜缉熙被伽罗这突然爆发的架势整得有点发懵,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人就被伽罗控制在主座和她之间。
“你总是这样,背叛了我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看你在堕世之神身边的时候很痛快啊,你和那些人同流合污时有没有某一瞬间想起过我?”
“呵,罢了,我看你恐怕是想都不会想吧?毕竟你那么风光无限,哪会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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