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续

这是苏晴的能力？

落地的冲击让膝盖剧痛，我顾不上检查伤势，顺着逃生梯滑到地面。身后传来王卫的嘶吼，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他们也跳下来了。

晨光中的梧桐树公寓在身后越来越远，我拼命奔跑，怀里日志上的血迹沾在衬衫上，像极了七年前苏晴送给我的那幅画。胸腔里的心以完美的节奏跳动着，两个意识在脑海里并肩前行，左手掌心的心形疤痕第一次不再发烫，而是传来温暖的搏动，像是苏晴在牵着我的手。

"陈医生。"我低声念着那个名字，左转拐进另一条巷子，"等着，我们来找你了。"

[未完待续]巷子里的垃圾堆散发出酸腐味，混着刚下过雨的潮湿气息钻进鼻腔。我扶着斑驳的砖墙喘息，膝盖传来针扎似的刺痛。低头看见牛仔裤撕开道大口子，血珠正从擦伤的皮肉间往外渗。怀里的牛皮日志硌着肋骨，苏晴的字迹仿佛透过纸张滚烫起来。

"左拐第三个门。"苏晴的声音在左耳边响起，清晰得像她就站在身边。

眼角余光瞥见后视镜里闪过的蓝白色身影，我踉跄着加快脚步。拐角处的铁门虚掩着，生锈的门环上挂着半截红绳——这是苏晴日记里写过的安全屋标记，她说遇到危险时这里的老板会帮忙。

推开铁门的瞬间，风铃发出嘶哑的响声。昏暗的杂货铺里弥漫着檀香和过期零食的混合气味，柜台后坐着个叼烟斗的老头，浑浊的眼睛在我身上停顿三秒，目光最后落在我渗血的裤腿上。

"老规矩，后门还是地窖？"他吐出个烟圈，灰黑色的胡须跟着抖动。

"王卫带着改造人追来了。"我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掌心的疤痕突然发烫，日志封面上的血迹开始渗透衬衫，"苏晴让我来找陈..."

"嘘——"老头突然竖起手指，货架后传来金属摩擦的轻响。我握紧斧头转身，看见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正站在阴影里，金丝眼镜反射着冰柜的蓝光。他右手握着支装满蓝液的注射器，针尖在昏暗里闪着寒光。

"苏晴的心跳频率变了。"男人推了推眼镜，声音里有种手术刀般的精准，"恭喜你完成共生体第三阶段觉醒，林默先生。"

我后退半步撞翻了泡面货架，哗啦啦的纸箱倒塌声中，陈医生嘴角勾起奇怪的弧度。他左手突然抬起，食指与中指间夹着枚银色硬币——和苏晴七年前送给我当书签的那枚一模一样，边缘还刻着小小的"默"字。

"她预测到你会在今天觉醒记忆可视化能力。"硬币在指间灵活转动，"左眼看到的热成像模式还适应吗？要不要我帮你切换回普通视觉？"

头顶突然传来楼板断裂的巨响，木屑如雨点般落下。王卫的机械左手穿透天花板抓向我的肩膀，金属关节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我侧身躲开时，看见他掌心嵌着的微型显示屏正跳动着红色数字：同步率87%。

"跑！"陈医生突然将注射器掷向王卫，蓝液在金属手背上滋滋冒烟。他抓起我的手腕冲向柜台后的暗门，"地窖里有抗体血清，但我们得先处理你膝盖的追踪器！"

暗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我听见杂货铺玻璃炸裂的脆响。掌心日志封面上的血迹突然变成活物般的红色线条，顺着衬衫缝隙爬到锁骨，在皮肤下形成跳动的血管图案——那是苏晴的心跳图谱，我在医院见过无数次。

"她在给你引路。"陈医生的白大褂下摆沾着灰尘，眼镜片上裂开道细纹，"共生体能力觉醒时会激活体内的纳米追踪器，王卫能通过你的血液流动锁定位置。"

地窖阴冷潮湿，悬挂的灯泡接触不良般闪烁着。当灯光第三次亮起时，我看见墙壁上贴满苏晴的照片——不是记忆里病床上苍白的样子，而是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大笑的模样，眼角甚至还有尚未完全退去的婴儿肥。

"第307天，同步率79%。林默今天在公园喂了半小时鸽子，穿黑色大衣的样子帅得让我心跳漏拍... "陈医生突然念出声，手指点着照片边缘的红色字迹，"这才是她真正想留给你的东西，不是那些血腥的实验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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