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续

铁钉刮擦水泥地的刺耳鸣响从楼梯口传来。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左眼突然覆盖上蓝色滤镜——王卫的热成像轮廓就在门外，他身后还跟着三个温度明显低于常人的改造人，胸腔位置都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准备好了吗？"陈医生掀开手术台上的白布，露出下面排列整齐的金属器械，"清除追踪器需要三分钟，这段时间得靠你了——靠你们。"

我握紧斧头时，听见胸腔里响起两个重叠的呼吸声。掌心的心形疤痕突然变得冰凉，像握着块冬天的薄冰。左眼视野里的蓝色滤镜开始闪烁，王卫的热成像轮廓边缘出现了细密的红色警告线——那是苏晴神经突触活跃的标记，她正在帮我解析敌人的攻击模式。

"他们来了。"陈医生戴上橡胶手套的动作异常稳定，"记住，攻击他们的左眼虹膜，那里是神经连接节点。"

地窖门被蛮力撞开的瞬间，我挥斧劈开迎面射来的麻醉镖。蓝色液体溅在墙上滋滋作响，腐蚀出细小的孔洞。王卫的机械左臂已经完全展开，五根金属手指变成了锋利的 surgical blades，在头顶灯泡的照射下泛着令人牙酸的寒光。

"734号容器，强制回收程序启动。"他的右眼渗出红色液体，"张教授说会让你们...永远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日志最后那页用血写的句子："当两个心跳完全同步时，我们将获得超越时间的力量。"左眼视野里的蓝色滤镜突然稳定下来，王卫挥来的机械臂在我眼中变成缓慢移动的残影，连金属关节的转动轨迹都清晰可见。

"就是现在！"苏晴的声音和我的嘶吼重叠在一起。斧头带着破空声劈向王卫的左眼，在接触到那片银蓝色虹膜的瞬间，我听见了来自七年前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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